马格先前是选择沉默,可最后还是默默点头答应下来,他还能如何呢,不过这必须得是最后一次,他没办法再被拿来消费了,要是反复捏着过去的事情这要挟他办事的话,他马格要真是某天就要马革裹尸了。
放在以前他可能不好张嘴说这些,可现在他必须要厚着脸皮说清楚,他不可能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一步一步在人家的陷阱中生活,最后再被毫无留恋的捏死,这样的生活就是他的噩梦,马格站起身给自己找了一张纸巾擦干净了嘴角。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这是一个亘古不变的道理,不过现在要高调的宣布一下,这是最后一次了,他不会无底线的一直因为一份人情而反复的帮助一个恶魔办事,从十几年前见到他杀人不眨眼的那一幕,马格心底就畏惧了,他彻底的对眼跟前的这个男人感觉到了失望,深沉的失望,原本他想的是这个恩人自己是要好好报答的。
要不是因为失望,他现在也不用逃避到湘西去,成为蛇族人的一员,他身上的本事也是族长能看见的,要不然族长也不会答应让他加入,这便是现实的残酷,他可以接受这一切,但他不会接受被一个恶魔操控。
“既然是你开口,我当然是没有办法拒绝的,不过手谕的事情我想最后一次了,下次我要是看到了手谕那只能当做是一张废纸,我不会再来的,三天之后我会给你结果的,如果你感觉时间太长的话,你可以现在就告诉我,我尽量的一天之内给你调查清楚。”
老爷子视线斜斜的对着他看了一眼,随即招手,身后站着的人递上来一个木箱子,呈现开启的状态,木箱子中可以看见码的整整齐齐的美金,这一水的美金,在灯光下显得十分耀眼,然而站在老爷子身后的那些人,却都是以一种几近麻木的神情在看着这些钱。
马格什么也没再说,当然他也没对美金动什么念想,只是朝着门外走,老爷子的人迅速拦住他,并且说了一句。
“盟主没说能走,你就只能站着或者就回去坐好。”
马格浅笑着走过那个人的身边,那个人出手拦截之下,竟然被这看上去并不起眼的男人,直接提起来重重摔在地上,就像是小时候我们玩儿摔火炮一样,那种一毛钱可以买十个八个的小火炮,是触发式的,直接狠狠的摔在地面,就会发出蹦的一声,甚是好玩。
某人被摔的在地上翻滚的当下,站在老爷子身后的人纷纷围上前来,不过马格的脸上去毫无畏惧的神色,在他的眼中,这些人不过就是当年一毛钱能买十个的小火炮,来一个摔一个的而已。
正是摩拳擦掌要动手的间隙,却听到老爷子沉沉的声音响起来。
“不要和你马哥动手,他会打的你们怀疑人生,我已经和马哥说的很清楚了,一天之内要到那群人的资料,你们这是在参合什么,当我死了不成?”
那些人只得怯生生的退回原先的位置站好,马格在门口作揖之后,转身就潇洒离去了,老爷子心头不免有些惆怅起来,这小伙子还是当年的小伙子啊,只可惜他自己不再是当年的自己了,有些人一直都在改变,而有些人一辈子也不会变。
他还是和当年一样,看见金钱不为所动,兴许刚才他走错了一步棋吧,不该让马格看到那些美金,马格的心中会不会和当年想的一样,认为自己是在羞辱他的,老爷子越想越是气愤,他自己心底也明白,他愤恨的是马格说的那句话,以后再也不会因为手谕帮助他做事情了,这是何等的卧槽,他就这么失去了一个厉害的手下。
好吧这原本也不算是他的手下,他忽然起身,一拳砸在了钢化玻璃上,这传菜用的钢化玻璃转盘,都被击打的为之一颤,玻璃倒是纹丝不动的,然而老爷子的拳头可就糟糕了,血哗啦啦的往下滴坠,吓的身边的人慌忙上前处理,而他自己好似没有一点感觉,只可见面部神情,显得异常的愤慨。
邢先生从未想过要忽悠南开,他是掌握了一些命脉,可不是全部,南开注定不是池中之物,先前他的那些钝重的拒绝在不发生作用的情况下,他自己就开始了蜕变,这是很多人无法做到的,总之能在密林中活着回来的人,可不单单是靠着那一点运气的,他左右是个难对付的人,可他们终究也不会是敌人,敌对是没必要的。
“我可能当了三十几年假的警察,从你介入调查你母亲的案件开始,我就一直在想着哪天我在面对你的情况下,我还可以说点什么,做点什么,良心上才是安然的,事实上不可以被掩埋的那些过去,我还以为过去能真正的过去,却原来良心上的救赎是最难的,我知道你懂。”
他沉默了这许久,烟都抽了好几根了,就说这么一点话语,不免有些过分了吧,南开不曾去介意他晚上准备隐瞒自己多少事情,可湘西山林中发生的那些不是应当和他说清楚的吗?
就连那些事情也要隐瞒,实在不是一个好的合作对象,警察不是没去,而是去的太晚了,等他们到的时候,火拼已经结束,现场死的那些人身份无法被确定,而老爷子根本就逃的无影无踪的,他们的办事效率如此低下,完全是因为不能信任邢先生的缘故。
一个人卧底了三十年了,现在回来了,身上的那种痞气根本就去不掉吧,在队伍中显得格格不入的,这也很是正常,他在队伍中没有威望,指挥不动那些人,这也是正常的,唯一不正常的是南开是从老族长的嘴巴里听说了事情的经过,而并非是邢先生告诉给他知晓的。
南开没有吱声,他等的不是这些话语,等的是邢先生告诉他,警察过去的当下发现还有另外的人比他们先到,并且和老爷子火拼了双方都有伤亡,然而对方是什么人目前还不能确定,这么简单的一句话,为何邢先生就是不肯告诉他呢?
他的手机躁动了一声,邢先生的眼睛便朝着这边死死盯住,这注定是一个不公平的合作关系,南开一有什么动作,他就死死的盯住,他自己有什么动作,南开却是在宾馆中两眼一抹黑的,他对邢先生可谓是一无所知。
晃动了一下手机,看到上边的信息显示出那伙人的身份了,老族长的办事效率还真是高啊,只是他现在心底一阵的糟乱,人啊还真是无法真的去信任,结果显示那伙人和青山青叶有关联,很可能是他们在摆渡者联盟的时候,组建起来的。
这一点南开还是相信的,摆渡者联盟也不是老爷子一方独大的,并且这二位爷本身在联盟当中就有一定的威望在,因此有些手下也是正常的,只是这些人的身手不行,被老爷子的人给教训的很惨,能逃走的应该不超过五个吧。
老族长汇报给他的就这些了,不过很有用处,南开将信息看完就删除了,邢先生还不至于上来就问是谁发来的说了些什么,南开也感觉他没必要解释,世界上的事情永远都是越描越黑的,不如就直接闭嘴来的好些,至少情况不会因为解释而恶化。
“你刚才说的那番话,我算是听明白了,你的职权就只是看着好看而已的对吧,那这件事情我想我们没必要插手了,我现在感觉找到了黄金面具,国家也不一定会放过我们的,甚至于我都在想这是不是某个人自己的决定呢?”
他的眼睛就像是寒星一样对着窗外的光芒,两种光芒交汇之下,竟然能看到外边的光芒被他眼中的光芒所压制,他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了,面对着这些伎俩谋略根本就毫无感觉,他可以淡定的和任何一个奸诈的人说话,也可以不淡定的和小姑娘谈恋爱,是的人生不就是感性和理性的交织吗。
从这一刻开始他可以是多面人,也可以是一面的单纯的存在,因此直接说出来有何不可。
他抽出一根烟,当然这数不清是晚上抽的第几根烟了,邢先生压制林子中的事情不和他说,就一定会出去调查这伙人,他现在还在,那可能是手下的人代劳了,事实上他过来这真正能信任的手下,还是之前跟着他的那帮人而并非是那些警察先生吧。
“人啊有些时候太虚伪了不好,太真了也不行,应该在一个看起来模糊的界限当中存在,听说这个叫做高情商,看来我一个情商和智商都不合格的存在,所以被国界灭掉也是理所应当的吧。”
邢先生也不是无端端的冒出这话语来的,看他这副斗败公鸡的样子,有些令人心痛可怜见的,南开走到门边上,一个深呼吸拉开门来,门外左右一边一个站的笔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