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开知道他现在不占理,可到底也不能容许马格来质问他吧,这是他和阿妹之间的事情,他已经想着要去找阿妹道歉了,这家伙却冲出来就对着他怒吼,骂一顿也就算了,竟然下手还这么重,难道他喜欢阿妹不成。
他不想下矮桩,宁愿就和马格打上一架,也不愿意在他的面前承认自己刚才那么做是错误的,他根本就不能理解那种震惊和愤怒相交融的情感,他是从死人堆里走出来的人,他心底的爱情只给过罗淼一个人,怎么能够不计较阿妹的驰援过缓呢,要不是阿妹的话,罗淼大致上是不会死的。
因为有这么多的如果在背后支撑着,他才会到此刻变得这么的丧心病狂,他也很难理解他自己的行为算是怎么回事,可震怒了就是震怒了,他咒骂也好,动手也好,总之这是他和阿妹之间的事情,到底和马格有什么相干,他为什么要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马格很难占据上风,这的确是一个不太需要保镖的男人,他自己的身手已经足够了,除非是陷入了什么重围当中,不然他丝毫不需要什么保护,他在乎的当然不是南开的身手怎样,而是他要不要给阿妹去道歉,要不要去负责,自己的做过的事情能就这么算了吗。
难道男人就可以这么的糟践一个女人,睡过之后,提上裤子,就可以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是吗?这简直是泯灭人性,简直可恶,他必须要给阿妹要一个说法才行,可他心底到底也不清楚,他是在做些什么。
恍惚间感觉到自己必定是要后悔的,可是该死的,他现在就想要这么做,无法抗拒他自己内心的冲动,他就是要打到这个男人承认他自己的错误,随后找到阿妹说要娶她之类的话语,总之一句话,此人该负责。
南开已经足够的忍让了,这是最后一次,对方出招完全不看脸面,还十分喜欢往脸上大作文章,难道不清楚打人不打脸的道理吗?
他奋力的撑开了压制在自己的身上的身躯,扳住了对方的手臂,就要来一个过肩摔,而对方溜走的太迅速了,他非但是没有得逞,还被狠狠的从背后踹了一脚,他的身体朝着茶几撞击上去,起身之后,天旋地转的,看来还没醒酒。
看他这摇摇晃晃的身形,马格就感觉十分的嫌恶,在这样的情形下做出来的事情还真是叫人啼笑皆非的,他要上前按住南开,却被南开忽然的袭击打的直接在地上打滚,方才他根本就是耍了一点小奸诈,而马格竟然上当了,该死,是该有这样的下场的。
他一把揪住了马格的头发,现在动不了了吧,刚才腋下的那一拳重击,都没让他长记性,看样子他是真的在乎夫人,如此也好,何不如就促使他们走到一起,这样也算是给自己一个交代给夫人一个交代了。
他奋力的想要挣脱,张口就是一顿咒骂,什么不得好死了,什么天打雷劈了,这样的咒骂形式简直和一个泼妇骂街没什么区别了,不上档次,一点都不上档次,他都一脸嫌弃的看着马格了,可对方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这可真是悲惨的要死啊。
“如果你想骂我的话,也骂的有水准一些,我现在就不妨告诉你,刚才我穿好了衣服就是要出去找阿妹的,她匆忙的从我这边出去了,我知道我话语伤人,我心底是后悔了,可罗淼的事情她真的该负责到底,我就这么失去了罗淼,谁能清楚我心头的痛楚呢,是你吗?算了吧,你这个就连自己喜欢也不敢表达的人,根本就不值得拥有爱情。”
他已经松开手了,可马格仍旧在地上起不来,此刻不是因为身体受到了多大的伤害,而是精神上遭受了打击了,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此刻的脑回路,他反复想的一个问题,现在终于有答案了,可也因为有了答案而更加的恼怒不已。
他竟然就被这么看出来了,南开的眼睛是有多么的毒辣,还是他自己表现的太过于明显了,自从见到她嫁给了蟒蛇之后,他的心底就一直是空虚寂寞冷的,还以为她走了一段时间,他自己能消化一些东西,能忘记一些东西,能清醒一点的,可今晚上他做了什么?
就这么将一切曝光给他们看了,一清二楚的,现在他想到刚才夫人脸上的神情,他彻底清楚夫人为何要说那句话了,可是他当时竟然一直麻木的站着没有动弹,要是他当时为夫人去买了那种药物,至少夫人是会多和他说上几句话的,也许心中委屈还会抱着他哭上一顿呢。
现在可好,什么都叫人看清楚了,他的意图再明显不过了,可是现在为什么要怂了,要躺在地上起不来,他现在完全可以站起身就冲着南开继续叫嚣的,他是可以大声的告诉南开,他喜欢阿妹,不希望阿妹受到任何的伤害,可他怂了,是因为他清楚的知道阿妹的第一次已经丢失了吗。
脑子好乱,他也不清楚他到底是不是有那种情结,也许他真的和庸俗的男人一样,在乎女人是不是第一次吧,现如今什么都一清二楚了,他没勇气走下去了,是因为这样吗?他感觉他自己好生孬种!
看到马格忽然起身,南开还以为这混小子要和自己再干一架,可没想到他起身之后是朝着门外走,他的身影看起来十分的沮丧,是对他自己感觉到失望了吗?南开一脸的无奈,这男人到底是不是疯癫了,方才折磨的他死去活来的,现在又选择这么无声无息的走了,真是奇怪。
他重新站在了镜子跟前,一看自己的嘴角,肿胀的不成样子了,青红了一大片,不好遮掩啊,不过是晚上其实也没多少人能看他的,他就穿上外套出门了,需要在天亮之前找到阿妹说清楚,这事情的确他也有责任,如果阿妹因此怀孕了,陪着阿妹堕胎的人就应当是他,也必须是他。
在出来之前他曾经在心头问过他自己,到底能不能因此就认下了阿妹,可事实上他根本就做不到这一切,他耿耿于怀于阿妹做的事情太多了,有些数不清楚,还因为她的身份,她是蛇族人,总之一千万个理由给到他,他都是皱眉拒绝的,他不想和阿妹之间再有什么关联,希望一切能到此为止吧。
城市的夜空总是带点暖色调,有些时候看上去还有些灰蒙蒙的色,他不清楚他走了几条街了,可一直都没这死丫头的踪迹,她好像是消失了一般,难道是方才出来就直接坐车离开了这座城市吗?
不能吧,南开心中一个否定,也就朝着边缘上走,这一次走的远一些吧,可能她真的会有些想不开想要自杀什么的吧,他还真是在桥头上看见了一个人影,那个人影站在河滩之上,她的头发在风中飞舞着,上下的翻卷的样子有些难看。
看身段和夫人相去甚远,应当不是夫人,他绕了过去,随即就上了桥面中央了,他一直在隔离的凹陷坑道中行走着,这是给行人准备的,也省的他们走在车流的边缘,看着都危险重重,他在这坑道上走了一阵子,恍惚间抬头就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是她了,她竟然一直站在桥上,一直在看着桥下的车流。
车水马龙的城市总是带给人一丝怅惘,至少南开不会感觉自己是属于城市的,当然他也不属于山区,也不属于农村,他总是感觉他是从外太空被丢弃在这边的生物,和这个社会竟然是如此的格格不入。
也曾经动过心思想要融入这个社会当中,最后却还是失败收场,可能他的情商真的不高吧,智商也时常都欠费,因此和人交往的当下就只能被利用了利用,再也没有其他的可能了。
“在看什么呢那么的入神,我找了你几条街了,总算是找到你了。”
他也不清楚能说什么,就寻常的话语吧,不会显得矫情,可开口就后悔了,方才自己说了什么了,她出来是因为什么,他怎么就可以这么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了?
风越发的凌冽了,一丝一丝的卷着她不安的情绪,她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很想要犯贱的一下扑过去,还是控制住了,她缓缓的转身,感觉自己的心绪就这样被风给吹走了,这被吹走的到底是她的尊严,还是她刚才对南开的仇恨和释然?
她站在桥面上想了很长时间了,方才遇上马格的时候,她走开就去买药吃了,应当不会有什么差错,她还在桥面上仔细的看了自己的排卵期,好像今天是安全的,不过看到是安全期的时候,心中有点小情绪在蔓延,悻悻然的不知道在遗憾些什么?
是伤痛还不够多,所以想要为了他怀孕,然后再这么生不如死的打掉和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