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看着比较陈旧,五六十年代的风格,这样的老小区现在竟然还屹立不倒的,也是不简单,不得不说那个时候建造的房子是合格的,至少稳固,外观上是不怎样,也没有电梯,可到底是牢固啊,隔音效果也好。
不至于楼上有个什么声响楼下就被吵的鸡犬不宁的,也不至于你说话隔壁都能听见,南开还是蛮喜欢这样的房子的,邢先生买这房子的时候,眼光是在线的,坐北朝南,光线充足,还冬暖夏凉的。
“三十年前的事情我是没参与到,可你也不能说我就没资格谈论这事情了吧,这样说话岂不是很伤人?”
南开见咖啡放在茶几上,随后看了一眼这屋子中的陈设,家具都是翻新过的电器一类的更加是没有过往的痕迹,看样子这地方是他的老巢了,经常会隔三差五的来住上几天时间吧。
不见了他的当下不知道邢先生是如何找的,一定是着急忙慌的一直在追赶,可后来忽然就看到了关于阿妹的那个案子,于是就有了头绪,也很简单就找到了自己吧,南开起身要去看电视机,液晶显示屏的确也是高级了,还有一个电脑的主机上,这是将电视当做是电脑的显示屏了,很好的双利用不浪费东西。
邢先生不慌不忙的将手上的咖啡也放下了,随后极度认真的侧过身躯对着南开,他就在沙发上这么妖娆的坐着,让南开有些难堪了,不过到底也没多大的妨碍,尽管是有些不舒适,到最后他还是接受了,要是邢先生这个时候媚眼如丝的,想必他会直接跳起来穿上鞋子就走吧。
好在他还算是正常的盯着南开看了一眼,也就转移开了视线,随后就问他。
“关于三十年前的事情,你知道多少,你所以能知道都是旁人来告诉你的,你真正去接触或者调查过什么吗?因此我说你没有发言权是正确的,我没有任何看不起你的意思,其实那个事情现在没提起的必要了,成了无头公案了,都过了上访的时间,你说还有什么提起的必要性吗。”
他眼睛一直朝着电视机的频幕看,在电视机的频幕上倒是能清楚的看见他们脸上的表情,说到底也都没什么表情,要是为了这事情争吵的话,那实在是愚蠢的可怖,邢先生的视线一直停留在频幕上,而南开选择了沉默应对,既然要放弃追逐那就主动做出让步好了,这样也不算是丢脸的事情吧。
“洗澡水差不多了,要是你想洗澡的话现在可以去,毛巾在房间里边的衣柜里边去拿,有新买的包装都还没拆开的那种,你自己那一张去用好了,对了我有一个习惯晚上的时候会起夜抽烟,你要是有听到什么声音,也不必要精神紧张的,不放心可以出来看,还可以有人陪着我抽上一根。”
他原本一直沉默着待在沙发的一角,正想着罗淼和阿妹的事情,忽然听到邢先生这么说,也就木木的起身,好似是听到了操控的机器人一般,他起身之后又感觉自己有些荒唐了,随后便又坐下了,邢先生看他心神不宁的,有些无奈,人刚刚失去挚爱是会这样的,不过阿妹对于南开似乎也没那么重要,顶多是愧疚多一些。
既然南开没打算洗澡,那就他先去洗吧,这几天时间下来也真是累的要死,每每想到后续还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忙,他就头大的不行,温水打在身上,还算是舒服的,他昂起头,感受着水花在脸上炸裂。
南开重新坐下之后,就没有再去注意邢先生去了什么地方做什么了,他只是下意识的打开电视机,起先没有开机顶盒,显示出来的是电脑的界面,他起身将机顶盒开启之后,也就跳转到了电视荧屏上,选择了本地电视台,又选择了回放,他想看一下昨天的新闻。
关于阿妹的案子昨天就曝光出来了,现场的血迹什么的都还在,今天经过那个地方了,不过血迹已然被冲洗干净,就如同老族长说的,这样的案子不会再有后续了,但有一点是好的,那便是警察会时刻都关注这个城市,枪击事件带来的影响毕竟是极其恶劣的。
他在洗手间关了水,就听到外边电视机的声音,这小子在看新闻啊,还是昨天的,原先还以为他对阿妹不是那么的在乎,现在反复的看新闻难道是想去找老爷子算账吗。
也不管那么多了,他将头发揉着擦干了之后,就围着浴巾从洗手间出来了,洗一个澡之后精神能好很多,他刚刚出来,南开就起身了,他这风风火火的姿态,让邢先生有些担忧,不过他不是要出门,而是朝着房间去的,邢先生一看他走错了房间,便喊道是在左边。
因为是老式建筑,当年的两室一厅,方位各样都很好,就是有一点,两间卧室的门是对着的,这样的风水格局不太好,叫做冲煞,不是夫妻感情不和,就是对子女有影响,后来这房子才没人住着了,空置了这么长时间,他偶尔也会回来看,但从未想过要出租。
进入房间他抽了一张干净的毛巾出来,拆了包装就朝洗手间去了,这风风火火的样子让邢先生有些疑惑,他这是被什么东西给刺激的,竟然这么着急的想要去洗澡,这小子该不是在打什么坏主意吧。
这么想着他就不由自主的朝着洗手间凑近自己的躯体,当然是侧着身子将一只耳朵贴过去窃听的,里边也没什么异常的响动啊,正想着要抽身的当下,这臭小子忽然就拉开门来,让他十分尴尬。
南开一看也知道他是在偷听了,倒也没说什么,看他有些紧张的揉着手上的毛巾,就问道。
“有没有一次性的那种洗浴用品啊?”
邢先生有些虎生生的瞪视他一眼,心头想着这小子可真是矫情啊,一起用不行吗。是嫌弃他年老色衰的,还是感觉自己有传染病?
“架子上的不都能用吗,都是我前几天刚刚买回来的,哪里给你找什么一次性的洗浴用品,我说你这小子还真是有些事儿多啊。”
他才不管那么多呢,他现在可不习惯和人家共用洗浴用品,要是没有的话,那就算了,不过他还是不死心,就又问道。
“那总该是有独立的肥皂吧,还没有开封的那一种,总之我不想和你共用洗浴用品,这是我的习惯,不是嫌弃你什么,不要介意才是。”
邢先生简直要被气死了,他活了这么多年头了,想要和他共用洗浴用品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当然一多半都是女人,不过就算是个男人,那也不能这么嫌弃他吧,他这英俊潇洒的,他都没嫌弃这臭小子用了他的东西,这臭小子竟然反过来这么对待他。
不过既然这小子住进来了,要和自己完成余下的事情,那就尽量的多担待一些了,他只好转身去衣柜里边拿肥皂,他一直都有一个习惯,便是将买来的肥皂,放置在衣柜当中,这样会让衣物清香,而且还能防蛀虫。
将肥皂塞给南开的当下,还是忍不住瞪视了他一眼,南开缩回身躯,显得有些尴尬,他也就没多待着,立马撤退,自己到厨房中捣鼓了一会儿,就端上来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吃。
这都好几天没能好好吃点东西了,一直都感觉自己活在世界的边缘,总是被不断的遗忘不断的被边缘化,他心底会不甘心,可也改变不了现状,现在邢策那边的情况不清楚是怎样了,这小子既然心思都在宝藏上,那就让他去发挥好了。
云南的林子让他第二次进入,邢先生的心底有很多的隐忧在,邢云这会儿已经很老实的在念书了,这孩子其实挺好的,好生生的和他说,他什么都能理解,也知道这是为他好的,就是从云南回来之后,和邢策的关系变化的很微妙。
只要是他在跟前他们之间就可以是无话不说的,但是只要他一走的话,邢云邢策就是敬而远之的姿态,邢云现在好像也学会了恭维他人了,这都是社会教会他的,不过如此也好,太单纯的人死的比较快。
要当他邢先生的儿子没那么的简单,他只是心头有些不太舒服而已,邢策这孩子功利心太强了一些,争强好胜之下,就显得过分残忍了,甚至于这两年看起来还有些变态,好在那些孙子都是自己在带着的,只要孩子没和他一个性子也就好办了。
邢先生为自己的想法感觉到恐惧,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从心底将邢策给舍弃出去的,难道有了孙子就可以不要这个儿子了吗?为何要这么想呢。
南开从里边出来了,也是裹着的浴巾出来的,不过他闪身就进去房间,之后就没了动静。
邢先生甚是疑惑便起身去看,缓缓的走近之下伸手要去推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