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刺痒的人有些难受,他从仓库中出来,展颜对着天空微笑,事情总算是告一段落了,只是新的苦恼似乎又来了,那便是对这仓库的处理问题,他也没想好要将这仓库转让还是怎么样的。
夫人对他的意见似乎还挺大的,可是那个时候的他能如何呢,都到湘西去过了,虽然也答应当了头人,可他一辈子不能都在山林中生活吧,记得那天晚上夫人哭着对他说话的样子,他现在想起来难免会有些不忍心。
就算是不落忍的也要割舍,毕竟互相之间是没交集的可能性在的,他那个时候就是想着给夫人找一个好男人,可以让她安稳的过日子的,没有像是夫人说的那样,因为她长得不如罗淼,而他是着急要将夫人出手,这哪里能说是出手呢,夫人又不是个物品。
这粗俗的言语是他最不喜欢的,后来事情也没办理的成功,也就如此的不了了之了,他现在只要想起来还感觉到隐隐的痛楚呢。
老爷子被捕的时候那个诧异的神情,他想起来都感觉很过瘾,可自己付出了很多人的性命,最后才完成了这件事,要挑一个时间出来,祭奠一下这些亡魂了,宝藏都没有能追回来,一多半都被出手了,而且毫无下落,消失的无声无息的。
当初他是答应了那些人,只要他南开还有一口气在,就一定会去追踪那些消失的宝藏的,让他们重新的被放回燕王的墓葬之中,虽然案件结束之后四大家族全部都解散了,包括了自己在湘西的势力,可战争似乎还没有能结束,只是从明面上转为阴暗处作业了。
南开的心底真不是滋味,可也是没什么法子的,事到如今就只能是看运气了,这也是他为什么会在这边要一个仓库的原因了,他现在都在做一些海鲜的生意,每天起早贪黑的十分辛苦,可心头装着太多亡者了,要是不累一些,他晚上是睡不着觉的,就算是白天起来有些精神,过了晌午人也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
这样的生活他是过够了,要是没有一点改变的话,他注定此生对自己是难以原谅的。
还有一件事他心头一直都在挂念着,其实那件事对于他而言还十分的重要,但是到了真正要去做的时候,他却犹豫了,最终还是没有买机票走,虽然知道阿娇回来了,也愿意原谅他了,可是他和阿娇之间这渐行渐远的生活,是无法再贴合一处的,后来阿娇也给他来过几次的电话,大意是她谈恋爱了,男人对她还算是好,可能年底要结婚云云。
他虽然心头会有些难受,可到底也没支撑多长时间,或者说时间演变到了现在,他已经完全对阿娇放下了,那个时候要和罗淼结婚,还以为自己会想着阿娇的,可他竟然不清楚罗淼已经生生的取代了阿娇在他心目中的位置,他现在更多的时候只是想起罗淼而已。
过几天可能要去看一眼邢先生,当初将他也给拉上,丢进了监狱当中,完全也是无奈之举,要是不将邢先生赔上他是很难救出老爷子来的,当初的老爷子还在别墅中享受,丝毫都没感觉到他会被抓。
可能到现在他还不能太接受这样的事实吧,据说经常在监狱中闹腾,还有人告诉他老爷子要闹自杀,这自杀不自杀的和他是没什么关系的,有关系的是生活虽然恢复了暂时的平静,可在找到宝藏之前,一切都还是暗藏杀机的。
他怎么清楚老爷子将这些宝藏都给弄到什么地方去了,或许他在外边还有人在吧,帮助他经营这一切。
很快结束了一天的劳作,看看时间还早,他就买上一些香烛,朝着山上去,之前在云南在湘西的时候感觉山也没什么好稀奇的,可现在只要站在稍稍高一些的山顶上,都会感觉有些晕眩,好像自己又被拉扯回去了,无端端的要去面对那些过往。
诚然他今天就是来祭奠那些逝者的,风吹拂在他的肩膀一侧,他感觉走累了,就在亭子中休息一下,这山不算高,但是也不矮了,从山下到山上总共有五六个的亭子,距离都比较远,因此要抓住一切能休息的机会,他是要到山顶上去焚烧香烛的,因此要尽量的到山顶才休息,但是他实在是坚持不住了,不可能一鼓作气的。
当时他的膝盖受伤了,处理的不是很及时,因此现在只要是到了阴雨天就会刺疼不已,到医院去看了好几次的,可竟然查不到一点的毛病,这可能就是老一辈人说的伤到了筋骨了吧。
可算是到了山顶上了,不过他的运气不太好,一上来就听到一阵嘤嘤的声音,这响声他一听就知道是发生了什么,绕过了亭子走到后头一看,真是辣眼睛了,一对衣裳不整的男女正慌张的起身呢,他恼怒嚎叫起来,滚字一出口,那个男人已经穿好了衣服了,正是要一拳头朝着南开砸过来。
好在南开不是个吃干饭的人,当时就将对方的手一扯,男子的身躯惯性前屈之下,他猛的用膝盖顶了男子的腋窝,男子几乎半天都上不来气,被丢在地上的时候,一直在左右的翻卷打滚,能和他南开动粗的人,还没几个能占据到好处的。
这身肌肉可都是在山林中锻炼出来的,还真是要感谢之前的那几个月生活了,虽然现在时间都过去了三个月了,真正实战之下,也是丝毫都不费劲,一点不吃亏呢。
那个女人半天都不敢吱声,也不敢朝着男子过去,直到男子缓过劲之后从地上仓促的爬起来,才拉上一直在发呆的女人一起下山去了,踉踉跄跄的身影看着到底是有些可怜的,还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啊。
好歹是清静下来了,他将三根香插在泥土里,随后点上了蜡烛,嘴里边念叨着那些人的名字,不管是能记清楚,还是不能记清楚的,都一一的念叨过了,他心底深深遗憾的始终是王文爱的死亡。
“文爱我给你另外拿了一点东西上来,在用品店去买的,我知道你比较喜欢裙子的,因此我就找了好几件过来,现在就烧给你,可能你们都在周边吧,我也没能给你们将尸首运回来埋葬,那个时候警察能处理到那个程度已经算好的了,我们也不能奢望什么对吧。”
将给王文爱的东西火化了之后,他就又想起权术来了,这小子生前对王文爱挺好的,临死的时候也是拉着王文爱的手,他到现在也没证明白权术是被谁下毒给毒死的,当初是非常有针对性的,因为那天晚上他们都吃了那些蘑菇的,可半夜里发作的人竟然只有权术一个。
弄蘑菇的人也调查不清楚,各说各话的,这算是他心中的悬案了,到下山那个时候也没有能解决了,他心底很是不舒服。
真是希望王文爱能和他在地底下好了,那样就不枉费权术对王文爱的一片痴情,其实权术死了之后,王文爱是十分伤心的,那个时候的王文爱说,我好像是失去了一半的世界了,我不知道我的明天会是什么,能是和你一样走出山林,还是我最终要死在这边呢。
不吉利的话语果然是验证了,最后她没能走的出来,三十年前的旧案子就这么的告一段落了,一切看起来都圆满的结束了,那些死在山上的人,魂灵可都能安息呢?
今天早上他在看新闻的时候注意到了一则消息,这消息也是网络上发布出来的,是他一直都在跟踪的一个地下拍卖所。
要出售的是黄金面具,而这东西正是燕王墓葬中丢失的宝物,他之前喊人统计过燕王墓葬中的东西,有一份很详细的单子给了他的,而且每一样被带走的物品都有图样可以参考的,他对照过了,要被拍卖的确实是他要找的东西。
其实这个时候他很是紧张,因为一会儿他就要混迹到那个地下拍卖行去了,势单力薄的不知道能不能完成这一次的任务了,他是想将湘西的人给带出来的,可一个也舍不得,因为他们有他们的美好生活,他怎么好意思去打破呢。
这会儿他也只能上来祭奠一下这些人了,万一自己在这一次的任务中死掉了,那就只能说是自己的命数不好了。
他想着我的在云南和湘西的时候,将所有的好运都要用完了吧,不知道今晚上的行动过我还能怎样呢,是不是可以全身而退的。
纸钱也烧完了,他检查了一遍见火星子是完全被扑灭的状态,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是捧着一杯土过来,覆盖在上边了,也免得死灰复燃之下,造成山林失火。
他得回去准备一下,虽然只有他一个人在战斗了,可到底还是要战斗到底的,谁让他曾经是四大家族的统帅呢,总要有统帅的样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