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勇真是接到指令就来了宁德的,出来之前哪里知道是来接南开的,到了宁德了局长才打来电话说是来接南开的,当时他心底还很是疑惑,南开怎么就会来宁德,后续也就断断续续听到一些传闻了,其实是昨晚上有人报案说,一个男人抢夺了他的出租车,后边就说是被绑架了什么的,韩耀武去解救去了,他哪里能晓得南开是这么反感自己的到来。
早知道他清清静静的在新城待着不好嘛。裴勇当时也被这一句话直接激的怒气升腾的,好生生的过来接个人,那边催促也就算了,一个电话接着一个电话的,吵吵嚷嚷,简直都要被吵死了,这会儿又是看人家的脸色,招谁惹谁了啊。
站在一侧的韩耀武觉得甚是怪诞,南开这反应似乎真的过激了一些,不过新城的局长,还真是有些要监视南开的意思,从电话沟通当中就可以听的出来,这男人到底牵连着什么了不起的秘密?
值得被这么关注着,总之他是不能理解的,韩耀武瞪视着南开和裴勇,这可是宁德的警察局,不是新城的,要争吵的话,可以现在回去争吵,最好不要在他的面前持续的嗷嗷叫唤,吵都吵死了。
“我最近神经衰落的很严重,这样好了,你们不是要回新城去吗?现在就走吧,我巴望着你们快点走呢。”
他竟然如此明显的表达了他对于南开的反感,裴勇的脸皮其实超薄的,被人家这么一说,顿时就朝着外边走了,南开当然也不会想要留下来,算了,本来都要回去看一眼邢先生的,何必闹的这么不开心,再说什么决定也是局长下的,怎么能跟裴勇发脾气呢。
被人这么给撵出来了,裴勇的心情真是糟糕到了极点了,上车之后,就一直在等着南开过来,南开紧跟着就坐上后座的,上了车完全是葛优躺,他倒是悠闲了,可自己的心情直接从云端跌入了谷底了。
可能是因为太在乎这个人了吧,情绪才会被牵动着上下起伏,被臭了一声之后就这么一直耿耿于怀,他其实不想如此,因为这样看起来太小心眼了,太傻了,可他就是忍不住要生闷气。
“之前的事情是我太冲动了,我上次被邢先生给监控了行踪,因此我对于这样的事情比较敏感,再说我根本不知道局长是如何知道我的行踪的,要是他在我身上也装了定位器,那我岂不是太悲催了点,一天二十四小时,我在做些什么都在他人的掌控之中,这样难道会很舒服吗?”
他的脸皮是在云南的林子中锻炼的厚实起来了,不管是遇上怎样的事情,他都能毫不脸红的说出来,就算是道歉看起来也没那么的诚恳了,不过裴勇是完全能接受的,当南开提到邢先生的时候,裴勇又感觉到难过涌上心头。
原本是好好的一个人,怎么现在就成了那副样子了呢,原本他看着就是精明强干,不管怎样都不会被打倒的存在,可是在死了一个儿子之后,意志消沉的,上次去看他的时候都没见他有多少精神。
再这么折腾下去,还不疯癫了。
“也别说了,回去看看邢先生吧,这会儿意志消沉的,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我去看过几次了,感觉都要入精神病院了。”
裴勇方向盘一打,直接拐弯上了高速,要不到多少时间,他们就可以到达新城了,南开没想到情况竟然发展的如此严重,那直接就去邢先生家里边吧,人总该是在家中休整的,知道邢策的死亡对他的打击很大,可没想到竟然这么严重。
“能直接去邢先生那边吗?”
看到裴勇皱眉了,他心底突然感觉情况有些不对劲了,这难道不在家中吗?车子最后是停靠在一处酒吧门口,是天天都在借酒浇愁吗?
两人刚进门,就听到有人在大声的嚷嚷,这是跟人打起来了吗,邢先生当时就坐在酒吧昏暗的角落里,还在饶有兴致的看着两人在不断的推搡吵吵,什么时候兴趣都改变了,竟然这么喜欢看人吵架。
邢先生一眼就望见了进来的南开和裴勇,这两个人的身高都挺高的,在人群中往往显得鹤立鸡群,这么一眼望过去,生生的感觉到了压力。
他现在还不想和南开见面,不想和任何会让他想起邢策的人见面,起身就准备要从后门避开他们两个,两个人却是前后一个包抄,将他直接就堵在角落里了,他心底一阵的感慨,啊老了啊,年纪大了,竟然被这两位小娃娃给包抄了。
当时就翻了一个白眼,一脸无语的叱问裴勇。
“你带着南开来找我是什么意思,我不想见任何人,我现在也不是警察了,找我到底是来做什么来的?是想来看我的笑话的吗?我整日就像是一个醉汉一样的摇摆着,我感觉这滋味还算是不错的,可你为何要来打扰我呢?”
裴勇摸了一下鼻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一次是南开央求他来的,他今天的运气真够可以的,上哪儿都能被人给臭骂一顿。
他看向南开,这小子要真是认识点道理,那怎么都要和邢先生说道说道,并不是他要来找邢先生,而是南开想来见邢先生。
南开也算是一个性情中人了,反应也不是迟钝的那一种,当下就笑着将手搭在了邢先生的肩膀上解释起来。
“我是央求裴勇带着我过来,我的侦探事务所也没人,经营起来十分的费劲,你原先是个警察,多少能帮助我一点吧,就算是重操旧业吧,过去帮我点忙不好吗?”
这么隆重的邀请一个人和自己重建事业,还是第一次呢,其实他并不想开什么事务所,他现在就想将面具给找到了,可看到邢先生这么消沉的情况下,他心底还是想给邢先生一个机会,只要邢先生不再消沉,那怎么都算是值得的,朋友之间短缺的就是关键时刻拉他一把的手臂了。
他摆摆手,当时脸上是酡红一片,看样子是喝了不少了,不过表述是相当清晰的,完全都没有思维混乱的情况,眼睛是有些迷离,不过他还能支撑很长一段时间,要不然也不会嘻嘻哈哈的看着人家吵架了。
那边争吵的两人的确是挺碍事的,整个酒吧的人都在看着这两个人,南开这个时候也回头去看了一眼,是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之间的矛盾,看样子最开始的时候服务费没说的清楚,事情办完了之后,就这么嚷嚷上了。
但听见女人尖着声音喊叫说男人不给她钱,而男人则是一口一个婊子的骂着女人,否定自己没有付费,这两人吵了有大半天了,这怎么还没人来管呢?
“你这个队长在这边好歹也说说他们两个人,这公共场所的,嚷嚷个什么啊,吵死了简直是。”
看样子邢先生是看的有些烦躁了,可能是吵架的双方,都嚷嚷不出有趣的话语来,不能像是听相声一样的爽,因此邢先生希望一切能感觉的结束了。
裴勇被点名了,就有些敏感的摆手拒绝。
“纯粹是瞎胡闹的,我是队长没错,可我也不能管着这两个无聊的人吧,只要不打起来就成了,嚷嚷什么的还能管得着吗?”
看来他也不是对案件无动于衷的人,邢先生当了三十年的卧底,估计也破案不少,至少是给警方找了一些黑化的线人出来,减少了警方的损失,都三十年了,那怎么都是个习惯,现在看到人吵架,这不就忍不住要管了吗?
回来了也是个警察一天到晚的调查案件,现在闲下来了,他还能做些什么呢?难道是打算开个店做生意吗?就他这脾气还是算了吧。
南开对于这一切是喜闻乐见的,不过他感觉到那些人应当会如同苍蝇一样,顺着味道就追赶过来,李斯先生惦记的黄金面具,肯定是以为在他的手上的,只可惜他现在也在追这个宝物,不清楚这宝物到底是去了什么地方了。
总感觉现场去抓捕李荣的时候,有个细节被遗落了,那便是当初他拿过去的绝对是真的面具,而警方缴获回来的竟然是一个假的不能再假的赝品,最开始他甚至于都有些怀疑局长巫云贤,是不是巫云贤自己拿走了面具,最后却来贼喊抓贼的。
这样的情况也不是不可能的,他就想搞明白一点,自己昨晚上在宁德的事情,局长到底是如何知晓的,要是没个合理的解释,那么他有就有理由怀疑东西是在巫云贤的手上。
“你不管我去管吧,真是的看着都让人气愤,不就是一个嫖客一个妓女的吗?这钱商量好了再做,做完了那吃亏的也不要说了,说不定那位先生都染上了艾滋病的,竟然还有时间在吵吵?”
邢先生撸起袖子就朝着那一男一女过去,站在身后的两人顿感情况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