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依旧是空荡荡的,手机被拿走了,看样子又是出去和他妈妈约会了吗?可是昨晚上于婷婷从家中走了,乌特好像并不知晓吧,这有些蹊跷。
乌擎从屋中出来,径直到院子里给南开开门,他冲口而出问的第一句话便是。
“乌特呢,在不在家中?”
李南开上下一通查看,见乌擎脸色发暗,这分明是不见了小儿子了乌特铁定是进入了人家的陷阱当中,成了乌志江的猎物。
“孩子不在,我许是约会自己的母亲去了,他有这样的习惯。”
乌擎跟在李南开的身后,这个人慌张的往自家的楼上跑,丝毫没有一个客人该有的样子,可是此刻乌擎却也不能跟对方计较这些,因为他要调查的是自己儿子的事情,昨天乌志江这小子才刚刚来过,差一点就将自己的别墅送上天了。
“事情绝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昨天家里来过一个心理医生吧,是这样的情况没错吧。”
李南开上来的时候乌海也被响动惊醒了,这几天他一直都没能睡好,时刻都要注意自己的弟弟,生怕他一个不稳重,弟弟就掉头不见了踪影,现如今听到李先生这么说,言下之意是弟弟又从大清早出门了,现在看样子是掉进了人家的陷阱里边了,堂兄那副样子,是不会对乌特手下留情的。
乌海当时就依靠在墙壁上,因为他感觉自己头目眩晕的,根本无法支撑自己的身躯站立,乌擎也根本没注意到乌海的情况,只是跟随在南开的身后进入了房间当中,侦探在翻找了一系列的书籍之后,终于在书中找到了一封信件。
“我清楚我妈妈在和一个画家交往,并且我知道那个画家的名字叫做秦再川,这个男人渴望取代我们父亲的角色进入到我们的家庭生活当中来,我用我微小到几乎可以被忽略的力量在支撑我全部的希望。
当然要是我的妈妈愿意回头,或者那个男人愿意放弃,我想我们的家庭是有望能重组在一处的,在他们都死去的岁月里我是孤独的一个人,我当然希望家一直都在,尽管我的父亲丢失了十三年,可我仍旧能选择原谅。
因此我答应来一场男人和男人之间的谈判,医生说我一定能胜利的,至少在我的可怜的卑微的祈求之中,只要有点人性的人,都该清楚要放手的,是的我这么想的,于是我决定去见一眼医生,随后和医生一起去找秦再川说这个事情。”
很显然孩子现在是去找那个心理医生了,并且这一切就和他们推理的一样,信件被乌擎接过手看了一眼,乌擎当下就感觉自己要昏死过去了,一个小小的躯壳竟然要去做什么谈判。
他脸色一沉说道。
“我要将我的儿子接回来,那个心理医生太过分了,我也要一起控告了他,竟然跟我的儿子说起这样的事情来,还有便是这个于婷婷做的事情也太过分了一些,竟然叫乌特知道了那个男人的存在。”
当然他的心中也因为乌特说的那个丢失了十三年的父亲而感觉到愧疚,就如同于婷婷说的,你失踪了十三年的父爱,想要在一瞬间回归,要考虑一下孩子是不是能够接受,乌海是足够大了,能理解你的行为,可是乌特呢,那还是一个稚嫩的孩子,他的想法比较简单,也因为简单,所以他会选择漠视你,现在被于婷婷不幸言中。
正是因为漠视了乌擎,乌特才从未在乌擎的面前提起自己知道的那个秦再川和母亲的一切,要是他说起过这一切,那么自己心底会很清楚的,因此在他看来现在的这一切,有一半是他的责任。
“我想你是要不回来你的孩子了,而那个医生也一定遇害了,所以现在报警一起去诊所那边看一眼吧到了那边你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乌志江显然是用了我们都想不到的办法,将乌特给喊了出来,现在乌特一定是在他的手中,而他势必上演和乌承孝绑架案一幕的行为。”
乌擎感觉到呼吸很是困难,他不断的捶打胸口,想要让自己的心脏能刚强一些,只是事与愿违之下,他竟然直接倒地不起了,乌海迅速上前,摇晃了两下乌擎,塞进去一颗速效的救心丸,看样子父亲的手术必须要提前了,再是这样下去,一定不能存活。
“事情的结果是注定了无法更改的,那就想把我爸爸送进医院去吧,你在这边正好能给我搭把手可以吗李先生?”
乌擎的嘴唇在颤抖着,他想说什么但是已经说不出来了,李南开旋即和乌海一起将乌擎弄到楼下,随后驱车前往医院当中,急救室之外焦急等待的时候,乌海对李南开说道。
“家中不管是成年还是未成年的孩子,现在就剩下我一个了,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子就只有我而已了,我心里也清楚乌志江是不会放过我的弟弟的,但是我想央求你能尽全力去解救我的弟弟,尽全力就好,要是结果还是那样,我就不会责备你什么了,至于余下的弟弟的事情,你只需要和我说便好了,我父亲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不能听这样刺激的消息。”
苦难会让一个孩子在瞬间就长大,这是李南开一直都相信的事情,乌擎被直接送进手术室进行心脏搭桥的手术了,李南开在给于婷婷打电话的当下,乌海一脸愁苦的一直等待手术室的外边,看到这个十六岁的身躯,他有些难受,有些同情。
和当时的自己一样的无助,只是有所不同,那个时候的自己尽管是无助却还是拥有一定的能力的,可是乌海现在能做什么,能做的仅仅是等消息而已,他只能祈祷了,南开这么想着走远一点给于婷婷拨通电话。
“于女士起床了没有,你的儿子乌特现在应该在乌志江的手中,你的前夫尽管你不愿意人这么称呼,但是事实是如此的关系,他住院了,心脏搭桥的手术,我想你应该能来一下医院这边吧,看着你的大儿子乌海,而我要到诊所去看一眼,我想那个心理医生应当被杀死了,这是注定的结果了,能来吗?”
那边是长时间的沉默,似乎就连喘息的声音都没有了,就在李南开预备要挂断电话的当下,却听到了声音了,那种伴随着哭腔的声音。
“好我过来,真是感谢你了大侦探。”
这是第几次看到于婷婷了,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再也没有之前的那种惊艳了,身上那种恬淡的气息消逝了之后,她就是一个再庸俗不过的女人了,南开根本就不会想着要多看对方一眼。
她安静的站在手术室的外边等着,乌海将信件递给她看的时候,她的眼角有一两滴晶莹的泪水。
“孩子留下了信件就离开的家中吗?这看样子是一种报应了,只是没有报应在我的身上,反而是报应在我孩子的身上了,人是不能做恶人的,尽管是被人欺负过,也要保持善良的本性,我现在懂得了,要是我之前不曾放弃那一种固守,我现在也不会迷失,可是说这些似乎一点用处都没有了。”
这样喃喃的声音,完全是在自言自语,她不是忏悔给谁听的,也不是在说给乌海和自己听的,这一切南开是心知肚明,现在他需要到诊所中去,尽管那个胆小的医生荒唐到一直都没有报案,可自己至少要去将人家的尸体清理出来吧。
所有该有的程序都要走一遍的,当然他们不需要太认真就可以清楚凶手是乌志江,他不会在乎留下什么指纹和证据,因为这对于他而言是最后的一场搏击了。
不管是胜利还是失败结果都是一个死,他在乎那些做什么呢,他现在只需要将乌特藏匿好,让他们想破脑袋也找不到人,再在一个合适的机会将尸体扔出来,让乌擎和于婷婷去崩溃,他只是需要看到于婷婷也承受一下自己所承受过的痛苦,就足够了。
低矮的房子里边,灯光是晦暗的,孩子的脸色是皎洁的,本来这样一个天真可爱的小生命是不该被轻蔑的,可是因为他的父亲母亲,自己无法不仇恨起来,这是多么罪恶的一切,原本这不该如此,可现在却发生了,真是不幸。
诊所的门敞开着,还未走到里边就闻见了血腥味,和警员一起进入的当下,大家都是套上了鞋套的,到了里屋能看见医生的尸体,四仰八叉的死在椅子上了,桌子上全部都是病人的资料病历表。
堆叠的十分整齐划一,一点也没被动过看样子是被摁在地上杀死之后,才被扔到椅子上去坐着的,乌志江的兴致可真是好,竟然还愿意费力气做这些举动,直接丢地上不就成了吗?
他仅仅是随意的翻动了一下病历表,就看到乌特的名字了,算是一种巧合吧,上边的总结是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