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他也不清楚自己是如何睡着的,总之那个时候感觉在梦境中的自己显得很舒坦,好似有很多的音乐环绕的声音在周围弥漫着。
等他彻底的醒来是早上的七点钟了,男人已经准备好了早点,进来看到他睁开眼睛了,就亲切的邀约,让他出来和他们一起吃早餐,早餐看上去很不简单,几乎各色的营养都有,有水果有坚果,还有蔬菜米粥,总之他看到这样的早餐都是心旷神怡,胃口大开的。
而这样的早点男人已经坚持了十六年了,他这十六年的时间都是这么对待自己的父亲的,因为在他看来父亲才是这个世界上他最需要关怀的人。
男人的妻子和孩子都在市里边,孩子要上学,媳妇要上班,他就在家种地,不过一年也能有不少的收入,并不比在城里上班的媳妇挣得少。
吃过了早饭,他就和徐哲老人一起到了小安的家中,小安当时在家里整理一些东西,好似要外出旅行的样子,看到徐哲来了,就慌忙的让进屋子中,当然也看到了身边的这个陌生的男人。
这是警察的后人小安了,老人介绍了一下,顺便说了南开的来意,小安的脸上失始终都没什么笑容,当被男人问起来是不是准备要走的时候,小安的回答是,已经在这边太多年了,有些厌倦,因此卖掉了房子决定到处去散心。
男人一直都说这样也挺好的,不过能看的出来,男人的心底有些难受,这是舍不得小安走吧,可能他们从小就是很好的玩伴,现在要分开了,当然心底就不是那么的好受了。
“你的来意我已经清楚了,我早就知道总有一天会有人找上门来的,其实这样也没什么,我反而是轻松了很多了,我想老伯和我是一样的想法吧。”
小安在说话的时候看着徐哲,当年自己的父亲要死的时候,将自己喊到跟前去,说以后关于高波的事情要听徐哲的,因此他现在只是看徐哲的眼神说话,如果认为可以坦白的情况下,他就坦白说出全部,要是不能的情况下,那么谁也不要说起当年的那个事情了。
“事情该是怎样的就是怎么样的,要是我们一起撒谎有些细节上的言辞也是不能一致的,人是自杀死亡的,和我们是没有什么关系的,当时我们是没有时间去营救,我们心中感觉很是愧疚,这才选择隐瞒下来的,没想到就这样被当做了嫌疑人了,不过呢我一会儿要和这个小伙子一起到医院去看高峰,我想我能亲口对他说一声对不起的。”
老人没有用眼神去回答小安,而是用自己的言语来证明自己的恳切,他等待了这么多年,其实就是为了一个心安,要是心安了,那就可以什么遗憾都没有了,他想着的也是让小安接受这样的结果。
既然徐哲都答应说出当年的事情了,那么自己也没必要为了父亲去隐瞒这些事情了,要是继续下去的话,自己的生活也要持续的受到影响的,再说自己马上要走了,其实因为什么事情要走,自己的心中很是清楚,不就是因为这个事情吗?
“也好,既然是这样那我就说出当年的事情吧,当年那个案子是我的父亲经手调查的,其实当时他就在现场看见高波跳楼的,当然这个事情高峰未必能相信,要是高峰认真的看过卷宗应该是能发现一些微小的痕迹的,我的父亲因为不敢说出来,就用小小的字体写着,一行字,高波是自杀无疑。”
小安说起当初的事情明显是带着一种怨恨的情绪的,看样子他到现在也不能释怀吧原本这个事情是和他没什么关联的,可是他要因为这个事情而受到煎熬,承受了这么长时间的折磨,其实等待的不过是南开或者是高峰的到来。
但是这么多年了,高峰自己竟然都没有能来到,这才是最让小安痛苦的事情,要是高峰自己来了,他就索性告诉高峰这个事情的经过,他的父亲高波是因为脑癌的折磨而选择要自杀的,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他的一切怀疑根本就不可能成立。
“事情到现在我都了解的清楚了,不过我的心里仍旧是要感谢一下你们的帮助,我尽管说出来的话语可能没那么的真诚,因为我不是高峰,但是我想你们现在可以过你们正常的生活了,特别是小安,这真是辛苦你了。”
小安点点头,随后对他们三个人说道。
“中午一起到前边的饭店去吃点东西吧,东西都是最便宜的,不过全部都是原生态的,我请客大家一起吃的开心一些,要是老伯下午要去医院的话,就捎带上我的话语吧,我想对高峰说,我父亲当年是有些过分了,不该隐瞒这个事情的,让高峰一直以为自己的父亲高波是被人给杀死的。”
他们三个人也没拒绝了小安的好意邀约,因此中午时分就真的一起到饭店中去吃饭了,小安的样子还真是男人说的那样,未老先衰的,可以看的清楚明白。
小安的话语很少都是正经的要说起什么了,就说一声什么,其余的时候就总是闭口不言的。
吃过饭,老人就和南开一起到医院中去看望了高峰,路上老人有些晕车,男人一直都在张罗照顾着,南开很是抱歉,这个时候让老人跟着一起回来,男人也没埋怨过南开,反而说这是老人的心愿。
“我父亲想要完成的事情我是绝对要支持的,一会儿就能到市里边了,也没什么的,你不要太担心和自责了,这个事情本身就和你没什么关系的,倒是你一直都在因为高峰的请求而跟我们无数次的道歉。”
南开是不可能去问人家的隐私了,尽管他很想知道这个男人和小安之间到底是因为是什么事情,变成了现在有隔阂的样子,但是最后男人竟然自己和南开说出来了。
南开在此之前也是说了一些客气的话语。
“那是我应该做的因为高峰是我的好友,既然是他拜托我做的事情,给你们造成了干扰了,我当然是要代替道歉的,再说你父亲现在都跟着我进城来看高峰,我心底里真是很歉疚,这么大年纪了,晕车也是辛苦的很。”
老人迷迷糊糊的说了一句。
“小伙子我没什么事情的,其实我心底里一直都在想着我有天要跟高峰说一声对不起的,我当时都没有时间说出这句话,我等着高峰来,可是高峰自己没来,然后你现在来了,也是一样的,我过去是为了我自己的,不是因为你小伙子,因此你没必要自责的。”
沉默了一阵子了,男人说起了自己和小安的事情来。
“你可能也看出来了吧,我和小安之间有些奇怪,其实我们之间发生过不是很愉快的事情,我现在的妻子原本是和小安在一起谈恋爱的,那个时候我退伍回来了,我什么都不清楚,我怎么能知道那是小安喜欢的人,而且那个女人也一直都没说起这个事情,就这么和我结婚了,我还记得小安在酒席上骂我的样子,我现在想起来都感觉冤家啊。”
原来是因为一个女人闹成这幅样子的,不过错的不是这两个男人而是那个女人,她什么都不说,移情别恋的就这么跟了这个男人了,对于小安当然很是不公平了,南开也不清楚自己能说什么好了,难道说你这样的老婆不要也罢了,当时都结婚了,肯定是不可能不要的,那个年代离婚的毕竟都很少。
“事情都过去了,就不要再说起来了,再说小安现在也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你要是耿耿于怀就是你的不是了。”
男人被自己的父亲教训了一顿,随后就缄默下来了,可是南开的心底是同情男人的,因此他就安慰了一句。
“是啊事情都过去了,就让他过去吧,要是小安要走,那也是随缘的事情,你不要强求什么。”
能和南开一起到医院,老人家显得很开心,因为他埋藏了几十年的秘密终于可以说出来了,当时那样的情况下,说出来心底都感觉未来就没有了,可是对于高峰是异常不公平的。
车子终于缓缓的停在了医院的门口了,他们从车子上下来,从门诊这边走到住院部那边去,上了肿瘤病房去,看到当时奄奄一息的高峰。
高峰仍旧是在昏迷当中,南开在高峰的耳边喊了两声,看到他眼睛眨巴了两下,这样意识就是清醒的,至少是半清醒的状态。
“我给你将徐哲找来了,那血迹是他留在书本上的,当年的他是肺痨患者,现在他来看你来了,想和你说当年的事情,你坚持一下,听听看。”
高峰就像是回光返照一样张开双眼,随即又闭上了,但是他的脑子是完全清醒的,他招招手,随后那手就垂下去了,老人走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