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一个人,不会影响赌宝大会的正常进行。在王羽的示意下,赌宝大会正式开始。
第一个箱子,最终以八万元成交,开箱露出一尊价值三十万的玉雕观音像,竞买成功者高兴的见人就散烟。
“买涨了!”
没有出高价竞买的人,心里都在后悔不迭:都怪咱心虚啊!开门红咋就不敢下手呢?要不是忌惮买到那个不知道什么玩意儿的石头蛋,这富贵指不定是谁的呢!以后出价,可不能太保守了。
第二个,第三个……
在一片嘘声中,一个箱子被打开,里面赫然正是那颗年轻人的“宝贝”。花二十五万竞买成功者大大咧咧地说:
“我靠!中奖了!”
众人一阵哄笑,庆幸不是自己竞买成功的同时,多少有一点幸灾乐祸。
因为,刚才这位出价也太猛了,别人是举一次牌涨五千,他倒好,举牌就加两万,恨得人是牙根都痒痒,众人甚至怀疑他是古玩城请来飙价的托儿。
有“猛士”替大家清除了心理上的障碍,现场气氛马上活跃起来,一百个箱子里面的东西,很快就都有了新主人。
当然,结果依旧是有人欢喜,有人忧愁。
“能不能让解石师傅给看看,这石头蛋里面,到底有没有货啊?”买了石头蛋的客人,似乎不甘心自己的二十五万,就这么白白打了水漂。
王羽微微一笑,没有说话。本来其他客人还有点小心思,想留下来看一看“猛士”的笑话,但看见王羽一副不理不睬的模样,自觉无趣,便一一告辞离去。
这个买了石头蛋的人,可不是一般人物。
他的名字叫李大虎,初中三年级那年辍学回家,适逢金城城区大搞开发建设,便让亲友凑钱给自己买了辆小四轮拖拉机,往城里拉石头赚了点辛苦钱。
有了资本的他,眼瞅着这煤炭价格“嗖嗖”地上涨,小煤矿遍地开花,脑袋瓜还算灵活的他捕捉到了商机,和几个发小一商量,立马都变卖了四轮车,共同投资开了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黑窑,从日产几吨的小小规模做起,发展到现在,成为一家年产百万吨以上中型煤矿的最大股东。
用他自己的话来说,现在是“不紧不慢,三天二十万,给个县长咱也不干”。朋友们聚会,他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感谢党啊,俺也脱贫致富了!”
有了钱的他,花天酒地自不消说。
尤其像今天这样的一掷万金,对他而言,只不过是小耍一把的娱乐娱乐罢了。
赌宝嘛!耍的就是刺激,玩的就是心跳,是否赚钱并不重要。重要的就是竞买成功的感觉!
在他看来,竞买中用钱砸人是必须的,因为压人一头的感觉令他超级爽歪歪!在这里,就算你是官二代怎么了?就算你有文化怎么了?和我竞争是吧?老子我用钱砸死你!
见人走的差不多了,王羽一把拉住悻悻然转身欲走的李大虎:“先别急着走,胡一豪就在楼上……”
崩碎了三片进口高锰合金钢切割刀片,在石头蛋上却连一道白印都没有留下。胡一豪,这个大师级的解石老前辈,不由得骚红了脸,他在心里暗自嘀咕:今天出门忘了看黄历,是不是犯煞啊?
勉强挤出几丝冷冷的笑容,胡一豪羞恼地道了一句:“王总,您可给我揽了一个好买卖!”
望着拂袖而去的胡一豪,王羽和李大虎面面相觑,尴尬万分。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脚的?几十万而已,就当开了眼了!不过这个老胡啊!都一大把年纪了,火气怎么还那么大啊……”
李大虎丝毫没有失去大把银子的沮丧感,依旧没心没肺地打着哈哈。
“那您今天可是真的开了眼了!”
王羽并没有因为胡一豪的责怪而生气,反而冲李大虎拱了拱手,神秘地一笑,慢条斯理地说道:“李老板,我先给您贺喜了……”
“这话什么意思?”李大虎微微一愣,探询地问王羽。
“意思是说,您有可能,捡,大,漏,了……”
望着碎了一地的切割刀片,再看看王羽那有点儿玩味的眼神,李大虎眯起眼思索片刻,猛地一睁眼,指着解石台上的石头蛋,脱口而出:“莫非,这是天然的金……”
王羽哈哈大笑,右手轻轻地在桌子上拍了一掌,打断了李大虎的问话,感叹地说道:“看来,真是命中有时无须求,富贵自袭人啊!那小家伙的爷爷还真没有骗他,这东西,金贵啊!……”
看着李大虎爱不释手地把玩石头蛋,再看看他富贵面前欣喜若狂的模样,王羽心中同样是波涛翻涌:难道说,那个传说是真的吗?
“宝蟾出,莲花现;五行全,混沌开;瑞云降,极乐香……”
听着王羽的喃喃自语,李大虎身子微微一震,放下手中的石头蛋,缓缓地走到王羽的身后,黑着脸,怒目金刚般,咬牙切齿地说:“王总!真看不出来啊!您老人家可真真的是深藏不露啊?说句实话,那件事,你知道多少?”
王羽没有回答李大虎的问话,他起身慢慢地走到解石台前,微颤颤地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捧起那颗形状像只田间的癞蛤蟆,黑不溜秋,疙里疙瘩的石头蛋,细细摩挲把玩了一番后,轻轻的又放回到解石台上,侧身笑问道:“李老板,难道祖上就没有告诉你这宝贝的名字吗?”
“装!你还装!”
李大虎闻言气急败坏,口音满含嘲讽地说:“张王李赵四大家,谁家的后人不知道它是金刚宝蟾?”
“你怎么能确定它就是金刚宝蟾?”王羽丝毫没有理会李大虎话语中的不敬,饶有兴致的反问道。
李大虎一言不发,径自走到解石台前,从上面捧起那颗石头蛋,用力在王羽面前的大理石茶几边角处一划,“硌滋滋”清脆地响了一声后,茶几上出现了一道深深的痕迹。
“他奶奶的!这玩意儿比玻璃刀还好使!”李大虎赞叹不已。
王铁做了一个可怕的梦。
梦里的季节是在冬天。到处是白茫茫的雪,耳边回响的是呼呼刺耳的风。
梦里的地点,是在一条结冰的河道上。
在梦里,一只野兔在跳跃着,奔跑着,于是他在后面追啊追啊,眼看追上了,河面上的冰却突然裂开,他掉进了冰洞……惊醒后,王铁发现自己和一个女孩莫名其妙地躺在一张大床上。
“喂!什么情况?”
女孩正睡得舒服,很不满意王铁将她推醒,含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句:“讨厌,人家还没睡够呢!”
王铁无可奈何地摇了摇还有些晕乎乎的头,心想:这可能就是传说中酒店的陪侍小姐吧!于是他起身去浴室冲了一下身子,用一次性牙具简单刷了刷牙,一边欣赏着镜子里自己魁梧的身材,一边比划了几个健美的动作后,王铁好一阵子自我陶醉:瞧瞧这轮廓!看看这肌肉线条,咱要是去当硬汉派男演员,肯定火的不得了!
王铁身披一条大浴巾回到房间,看女孩仍然沉睡不醒,便坐到床边近距离欣赏起女孩的睡态。
女孩有着一张较为标致的脸蛋,肤色有一点点病态的白,看上去眉眼有点像一本时尚杂志的封面女郎。
大约是感觉到王铁的凝视,女孩从睡梦中苏醒后,慢慢地睁开了双眼。
看到身披浴巾的王铁,她见鬼似的尖叫了一声,像被开水烫了,抱着被子猛地蹦下了床,惊恐地看着一脸正经的王铁,颤声说道:“干嘛?想干坏事啊?”
王铁听了女孩的话,觉得有点儿好笑,便想好好捉弄女孩一番,于是搬过来一把椅子,端端正正坐了下来,紧绷着脸说教道:“你自己看看你!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皮肤这么好,脸蛋这么俊俏,腿长腰细个头高,当个模特不行吗?干个演员不好吗?为什么非得下海当小姐呢?难道你爸妈生你养你,就是为了你长大了搞破鞋啊?怎么说你才好呢?你怎么这么不知道尊重自己啊?是不是犯贱啊?你自己犯贱就犯贱吧,可是你想过没有?如果你爸妈知道你在当小姐,会不会上吊,喝药,跳楼自杀啊?有男朋友没有啊?假如他知道你是小姐,整天被客人骑来压去,上揉下摸……”
“不要再说了!”
女孩泪流满面,浑身抽搐,几欲崩溃。
“你说不说我就不说了?我是什么人?我是你的客人啊!客人是什么?是你的上帝!是你的衣食父母!是你付出的保障!你可千万不要告诉我,你来陪侍是为人民服务,是不用给钱的……”
“签单!服务费800块!”小姐掩面落荒而逃。
王铁在房间里“哈哈”大笑,开心地倒在大床上,来回翻了几个滚。他死死的盯着天花板,眼珠子都不眨一下。他在想:自己刚才是不是太过分了?会不会伤害到那个女孩呢?想到头都大了,也没有一个正确答案的他,忽而用枕头盖上自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