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飞和高祎到公安局,其实也没什么要做的,高祎跟王怡芃做笔录去了。叶飞和陆樱在办公室里聊天,内容自然跟荒滩大桥杀人案有关。
“你们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叶飞追问陆樱道:“很明显那个卓勇不过是一个替罪羊罢了。”陆樱长叹一声道:“我何尝不知道,但是没有证据啊!”
叶飞道:“招华东为不开口就算了,那个卓勇也不开口,你们不觉得工作失误吗?”陆樱道:“你说得轻巧,要不你来当几天警察看看。”
叶飞道:“这有何难,按照我的分析,卓勇之所以咬定自己就是凶手,甘愿做替罪羊,无非就是受了招华东的恩惠。”
“受了招华东的恩惠?”陆樱一愣,道:“我不明白。”叶飞道:“你当然不明白,如果你明白了,这案子不就破了吗?”陆樱道:“你少卖关子,算你有能耐,说说你的看法。”
叶飞道:“既然我们认定卓勇不是真正的凶手,那么他甘愿做替罪羊,只有两种可能。要不就是受到招华东的威胁,二来就是受了他的恩惠。威胁很容易理解,就是亲人被要挟,这种可能性不强,因为招华东不会做那种毫无技术含量的要挟。因此最有可能就是给了卓勇恩惠,也就是说卓勇就是死,也要为自己的亲人赢得生活上的幸福。”
陆樱道:“你为什么会这么肯定?”叶飞道:“因为我相信爱的力量,在死神的面前,世上只有亲情和爱情可以让它失色。”
陆樱点点头,道:“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好小子,我马上安排人去查那个卓勇家庭情况和背景。”
叶飞点点头,道:“要细致和深入,我估计卓勇的家境一定不好,因此你们的工作应该更人性化一些,不要动不动就说卓勇是罪犯,这很容易让人产生抵触的情绪。”陆樱道:“我越看你越像一个警察了。”
叶飞道:“刚才是谁说做警察难,让我当几天看看的。”陆樱道:“你这家伙还真记仇啊,这可不是君子胸怀哦!”叶飞道:“去你的,我是在提醒你,做人不要太自以为是,要多听一下别人的意见才能有所进步。”
陆樱道:“我怎么越听这个人越像是你啊!你知道吗?我一向是广开言路,海纳百川。为此我连催眠逼供都使用上了。
“催眠逼供?”叶飞一愣,道:“这是个好主意啊。”陆樱没好声气的道:“好什么,罪犯没招供,倒是美美的睡了一觉。”
叶飞道:“这是因为你们催眠的手段太差劲,换做我,立即让他全部招供出来。”“你会催眠?”陆樱愣道。
叶飞想起当初阴差阳错地落入常耀宗之手之时,受到的非人折磨,当时,常耀宗就差没有为他做催眠诱供了。
叶飞不以为然的道:“不是我吹牛,这催眠如果我说自己是第二,世上肯定没有人敢做第一。”
陆樱半信半疑的道:“有这么神奇吗?
叶飞看不惯她那怀疑的眼神,道:“看来不露两手给你看,你是不会相信的,找个人来试验一下。”
陆樱想了一下,道:“那就不说了,就拿卓勇做试验,如果能在他身上找到一些证据和线索,不怕招华东不招供。”
叶飞道:“我看你还不如让我审招华东算了,那样还省事。”
“不行,这招华东可是有过不少心理准备的,想对他催眠还是很困难的。”陆樱道:“如果你审卓勇成功,我一定让你审招华东。”
叶飞道:“我这催眠可是要花精神力的,你别把我当成你属下来使用啊!”陆樱推着叶飞,道:“别废话了,你把他们催眠招供了,我让市里给你一等荣誉市民称号。”
“呵!”叶飞道:“一等荣誉市民?我要这个干啥,又不能当饭吃。”
陆樱道:“别把话说这么市侩行不行?那权当帮老朋友一下,这个理由你总不能拒绝帮忙吧。”
叶飞道:“那就看在你是少辉最好的同事的面子上了,要不然我才不做呢!”
其实叶飞的这个所谓的什么催眠招术,都是拜常耀宗之弟常耀祖所赐,当年常耀祖和叶飞一样还是一个大学在校生时,就专门研究过这些,他这么做,就是看不过他哥哥那种骄横拨扈,为恶一方的一幅土匪恶霸的姿态,这才偷偷地学了这一手,为的是将来哥哥的组织被警方催毁后,好协助警方早日让哥哥主动交待自己的罪行,争取宽大处理。
常耀祖为了能让叶飞站到自己这一边,对叶飞是没少动心思,现在的叶飞,时常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属于谁的人。
常耀祖教叶飞的这一招,没想到提前在这儿派上用场了。
审讯卓勇出乎所有人的简单,而且收获更是巨大,陆樱高兴得彻底的疯狂。
叶飞催眠卓勇之后,卓勇很快便说出了全部的真相。当初在艺术学院,他是一个品学兼优好的好导师,好教授,因为家境困难,特别是年迈的老母亲身患重病,花光了家里的储蓄。为了给母亲治病,卓勇不惜用一天24小时连轴转的方法,白天在学校安心上班,业余时间在出去做一些讲座,找几份兼职,但是因为母亲的病实在花钱太多,他连自己做兼职赚到的钱都寄给了母亲治病。一次偶然,他的一个女学生不知道他的身世凄凉,笑话他穷,说什么样的母亲教出什么的儿子,大骂他乡巴佬。卓勇气愤之下,自卑且委屈的心里产生了极度的嫉恨,一个漆黑的夜晚在校园报复了那个女学生,强奸未遂,被保安招华东看到,用了各种各样的招术。没有使那个女学生告官,招华东懂得卓勇的心灵扭曲,憎恨这个腐化了的物质社会,愤恨那些高高在上的有钱人,憎恨那些堕落又自以为是的女同学。招华东利用了卓勇的这个弱点,首先同情苏楚的下场,给他钱帮他的母亲治病。卓勇接受了招华东的好处,很自然的认为招华东就是这世上最好的人,于是对卓勇敬重有佳。这个时候,招华东利用卓勇心理上的缺陷,不断灌输现在艺术女学生如果堕落,傍大款到无耻到做男人性发泄工具的地步。卓勇那种愤怒的情感很容易被牵引,也开始仇恨那些堕落的女学生,当招华东说要清除社会的毒瘤,将堕落的女生杀了,卓勇竟然表现出惊人的赞同。渐渐的,卓勇接受了招华东的所作所为,甚至多次帮助他邀约女生。当招华东暴露警察怀疑了自己,但是清除堕落女学生的事情还要继续的时候,卓勇其实也是犹豫过要不要做替罪羊。但是招华东这时候的王牌显示了威力,卓勇的母亲治病还要大量的钱,而卓勇不可能赚得到这么多钱给母亲治病,招华东承诺,只要卓勇杀了甘蓉萱,就会一直支持他母亲治病,直到治愈为止。而且招华东一再强调,只要杀甘蓉萱的事情做得隐密,警察也未必会抓到他卓勇。卓勇在权衡再三之下,终于做了招华东的替罪羊。而且招华东还强调,一旦被抓,卓勇就要承认之前荒滩大桥的所有罪状。
招华东不过一个小小的保安员,哪里来的那么多钱为卓勇的母亲看病?无奈卓勇把柄握在了招华东的手里,不得不听命于他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