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叶飞还是不好意思地憋了半天,就是说不出来。
陆樱已经在整理桌子上的文件了,看她这意思,叶飞有什么问题或者要求,若现在不说,那很有可能过了这个邨就没有这个店了。
叶飞一见她要走,这才张口把他心中的问题问了出来:“陆大队长,妳也知道,我也帮了妳么大的忙吧!也没什么回报不是,就单单就这一件事儿,我还真要好好问个明白不可。”
“那你倒是说啊!你可别怪我说话太难听,有这个时间,屎都拉完了,还有什么话说不出来的呢?”这话听起来是难听了一点儿,可也都是实话啊!你不忙别人还忙呢!
“就是她们的事儿,她们离开郊区别墅之后,还好吗?”叶飞总算真正地说出了他的心里话,这回好了,不那么难受了。
陆樱当然知道他口中的这个‘她们’指的是谁,虽然这看起来像是某种交易,但又不仅仅是交易。
“你就放心吧!你办事利索,我也不能怠慢不是!她们很安全。比在你家时要好的多。”陆樱又放下手中的文件说道,看来她并不是真的要走,只是吓唬吓唬叶飞。
叶飞憨厚地笑了,他挠了挠头,像一个未经世事的大男孩儿一样。
“你啊!可真是的,让我说你什么好呢!等这些棘手的案子都办完的吧!我一定好好的批评批评你。”陆樱真想伸出手指来在他那高高的鼻梁上刮那么一下,可这里是办公室,有监控照着呢!
叶飞又笑了笑,不知该说啥好了。
“你不知道我冒多大风险啊!”陆樱说完还是走了出去,在这之前,她关掉了桌上的笔记本电脑。
“你先在这等着,我去和局长说,看看能不能给你批下来,顺便,我也跟你借个光,见见这个招华杰。”陆樱最后说了一句,人便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祇留下叶飞一人傻傻地坐在那里,好像还没从陆樱刚才的话里回过味来呢!
叶飞把这里当成了他的家一样,他自己从饮水机下取出一次性纸杯来,咕嘟咕嘟地喝了好多水。
他真是把这几天都没有喝过的水一次性的补齐了。
半个小时过去了,他还是没能等回陆樱。他还是有些困,可在这局里办公的,又有几个不困呢!自从华国玺这个腐败市长死了之后,整个局里包括省厅,就没有一个人睡过一个安稳觉,更没有一个人吃过一顿真正的饱饭。
但愿这一系列案件都结束之后,这袤州城里不要再有什么纷争了。
不仅仅是袤州城,愿全世界都如此吧!
虽然叶飞一再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眼皮,但还是敌不过睡意浓浓,他的手一耷,纸杯也掉落在地,室内便响起呼噜声来。
可叶飞刚刚睡着,眼前突然浮现出一个个被招华东兄弟杀死的女无辜女孩子们,一个个朝气蓬勃的女孩子,就这样将生命停留在花一样的年纪里,若她们的亲人看到这些,会有多伤心呢?
不行,一定要从招华杰身上打开突破口,再之后,什么‘牛魔王’啊!‘渔猫’啊自然也就不在话下了,单单一个监狱脱逃罪,就足够让他们喝一壶的了。
叶飞心中一惊,就这样又醒了过来。
窗外,也不知从哪里刮进一股子邪风,将陆樱办公桌上的受害人照片刮了一地。
叶飞拾起了其中的一张,看着那女孩子头上的血迹和枪眼,叶飞的心里别提有多痒痒了,如果不能协助警方把这招华杰这个魔头绳之以法,那自己就不姓叶。
叶飞不管怎么笨,但至少他还有一颗正义的心,不想大多数的国人,都活在虚伪之中。
也许这就是国人现在最普遍的病态吧!每个人都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仗着自已手中有那么一台破手机,有什么事都拿来拍拍拍,可又有几个人能够真正的做到利用他拍的时间去伸张正义、惩恶扬善呢!
叶飞已经不忍心再看下去了,再看下去,他一定会疯掉的。他重新拾起了地上那堆凌乱的照片,将它们重新整理好后,重新归位。最后,他把自己的目光,停在了窗子上。
窗子关的好好的,那这风又是从哪来吹来的呢?外面的天黄黄的,若真的有风,那不早把这雾霾吹散了吗?
叶飞现在是一点儿睡意也没了,这左等陆樱不回来,右等也是一样。就在这门外,所有的人都在忙着,唯独自己,若无其事的样子,真的空留一身正义之气了。
按说他叶飞一个外人,此时是不该在这里的,别说没有发生那样的惊天大案了,就算放在平常,这也不是他该来的地方啊!但叶飞就是这样,谁让我有利用价值了呢?
有人说朋友是用出卖的,还有人说朋友是用来利用的,而叶飞偏偏不这样认为。就算没有陆樱保护着他的人而求到他的头上,他也会义无反顾地答应的。
你被人利用,这恰恰说明你有利用价值,这就足够了。
叶飞一只手拄着下巴,时间过的好慢啊!叶飞能有这样的感觉,也是正确的。
一个等人,一个等车,时间过的都很慢,尤其当你看到所有的公交车都来了,而单单你等的那辆车不来时,那种心情,别提有多急了。
叶飞再一次抬起头来看看墙上的表。这时间过的是很慢,不过好歹一个多小时就这样没了,如果陆樱再不回来,也许就该到了万家灯火的量时候了。
叶飞心急,可陆樱呢?相比之下,她的心情和叶飞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华国玺的案子也只是露出了冰山一角而已,省厅,部里的人都还没走,局长怎么可能因为这一点点小事情而去得罪他的上级呢?
陆樱心想,不是这局长不通人情,而是,这招华杰等人,落网的太不是时候了。
如果不是连她也不知道抬华杰等人关在哪里,那依她的性子,也许早就私放叶飞进去一探究竟了。
她已经被‘开除’一次了,也不在乎再有第二次不是。
那活的找不到,那不如就从死的身上找出口吧!又过了半个小时左右,陆樱愁眉不展地走了回来。
“怎么样?”叶飞那迫切的心情同甘共苦,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了。
当他看到陆樱脸上的表情时便什么也不再问了,因为陆樱的表情,已经向他说明一切了。
叶飞真后悔,他不该问的。
也是啊!这就和买彩票是一个道理,你明明知道买了也不一定会中,但不买一定不会中,虽然如此,但也要去试试不是,成功率是低了点儿,但终究还是有不是。
“我们不该这样冲动的,明知不可能,还去碰那一鼻子灰干吗?”叶飞道。
“你先别说了,我想,我们既然找不到招华杰,那我们就从别的地方入手,干嘛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呢?”陆樱打断了叶飞的话、
“妳的意思是?”叶飞半懂不懂地问道。“活的我们见不到,但死的呢?死的跑不了吧?”陆樱提醒叶飞道。
“我明白了!”叶飞道,“像招华杰这样的重刑犯,我们不容易见到,可见这个招华杰是多么的罪大恶极。而躺在太平间里的嘛!可就不一样了。”
这还用你说,陆樱心想,你这不等於把我要说的话又说了一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