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士会馆的新老板,正是成魁的心腹之一,人送外号“蚯蚓”的邱永煌,这邱永煌本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在成魁没有被常耀宗吓住之前,这人在成魁处别说一条真正的蚯蚓了,就连一只蚂蚁都不如,不过要说这小人物嘛!也有小人物的优点,此人原籍广东汕头,是一个典型的潮汕老客,说着一口流利的潮汕方言和不太标准的粤普,他擅长经商下海,颇有些经济头脑,再一个长处是,他是卢家姐妹的父亲,卢善雄和卢善豪的老表,早在卢氏兄弟还没有来到袤州之前,在他们潮汕当地就小有些名气了,不过可惜的是,正当卢氏兄弟当年从潮汕老家不远百里来到小城袤州之后,僅凴一双手便撑起了一片家业,此后依靠码头生意越做越大,年复一年,卢氏兄弟在江湖上那可谓是风生水起,在袤州城可谓是妇孺皆知。不过可惜的是,人红事非多,就难免在道上得罪其他人,这不,连卢氏兄弟本人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是死于谁手,在一个午后,狂妄自信的卢老大卢善雄在海边游玩时被人用枪击伤,随后不治,而老二卢善豪虽然吸取了他哥的教训,事事谨慎的他还是在一个夜晚被人为车祸撞死,袤州的天之双骄就这样双双死於非命,在此后不久,他们兄弟的手下也纷纷做鸟兽散,有的投奔了新主子,有的从此便隐藏於江湖,不在争名夺利,安心地做个顺民,享受起平凡的生活来了。
然而偏偏有人不原意做这样的顺民,此人名叫常耀宗,也是兄弟二人,老二常耀祖天生不愿意做一个一生祇靠打打杀杀的黑老大。与他哥哥不同的是,他是一个喜好关起门来一心祇读圣贤书,不干涉世间任何纷争的人,常氏兄弟的父母死的早,若不是当年连一个马仔都算不上的常耀宗阴差阳错的遇到他生命中的大恩人卢善雄,经过他的信任与点拨,也不可能有他今天的基业。
可卢家兄弟偏偏没有儿子,卢善雄和卢善豪兄弟二人膝下各有一个女儿,卢老大的女儿卢亚芳,老二的女儿卢亚菲,母亲金佳钰在卢老二死后便认识了当时还祇个是个小公务员的华国玺,在嫁给他之前,还是一个夜晚,在大伯子的心腹常耀宗的暗中护送下,去医院忍痛生下了女儿卢亚菲,也是她与卢老二的唯一骨血,至此,母女二人便再也没见过面,直到不久前二人在市郊别墅内双双相认后不久金佳钰便死于非命,而卢亚菲也在生母死后,在常耀宗和堂姐的呵护下,渐渐地投入状态,由一个脾气火暴的小女孩儿,变成了一个久经世事的成熟美妇。
这不,姐妹二人再也不原意做什么黑道白道都通吃的人了,虽然那样很风光,那样可以前呼后拥,有女皇般的感觉,在卢亚菲的生母死后,卢家姐妹便已看透了官场与商界的黑暗,她们从此后祇想做一个安分守己的百姓,不想再让这纷争影响到下一代了。
虽然她们的父辈罪大恶极,她们也多多少少参与了不少袤州市的重大刑事案件,可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她们完全可以改邪归正,没必要再与这纷争继续纠缠下去了。
从市郊别墅离开后,她们积极配合警方,在分别安葬了华国玺和母亲金佳钰后,她们便主动找到警方,要求为袤州市的辉煌发一份热,果然,一阵苦口婆心之后,她们最终还是说服了代局长申建国和刑侦支队大队长陆樱。
这才有了叶飞与她们在公安局里相见的一幕。
原来这一切,叶飞都是不知道的,当他晓得原由之后,那已经是不久以后的事了。
其他参与别墅白丽琴被袭案的相关人员,受审的正在受审,报检察院的报检察院,白丽琴一案,离真相大白,也就一步之遥了,这是后话,我们先按下不说,且说卢氏姐妹和叶飞等人摸到这位富士会馆的新任经理邱永煌的办公地点之后,这邱永煌是一脸的不解,虽然,卢氏姐妹他也是见过的,可像今天这样的场合,卻还是第一次。
邱永煌的办公室内,除了他之外,更无第二个人,当卢氏姐妹等人推开他的门时,他还在背过身子一眼不落地盯着大屏幕,对於卢家姐妹和叶飞等人的行踪,他是一眼也没看见,这就是为什么在三人走进办公室之后,邱永煌为什么一脸惊讶的原因。
“你们、你们是怎么进来的?”邱永煌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粤谱,张着大嘴巴问道。
他的话音一落,人也快步地跑到对讲机旁,正要拿起它喊人,不过可惜的是,他还是晚了一步,叶飞早在他说话之前便先於他一步夺下了室内所有可以通话的设备,并用手捏住了邱永煌的喉咙。
邱永煌的个子不高,一米六五左右,这与叶飞的身高不相上下,所以,叶飞不费吹灰之力便抓到了他。
“你要是不想死的更快,那你就尽管叫人来!”叶飞瞪着他,手上的力道似乎又狠了许多。
“别、别、别,我不叫、我不叫便是,我答应你,你祇要松开手,你们问什么,我祇要知道,都会告诉你们的。”这家伙说着,手也渐渐地从桌上移开,高举着,乞降道。
“哼!谅你也不敢!”叶飞选择相信了他同,一手交叠他推倒在他身下的坐椅上,一只脚踏在他的裆部,冷冷地看着他。
“认识她们吗?”叶飞怒声问道。邱永煌自从回过头来看到他们时,便认出了他们,不过,为了能拖延些时间,他还是假意抬起头来看了看卢家姐妹,一连堆笑道:“这二位我当然认得的啦,就算不认识别人,也识得她们啊!哈哈!这不是卢家二千金嘛!在这个地方,谁人不晓啊!”邱永煌嘴上说着,心里却在盘算着该怎么让他的老大和手下知道他被绑一事,不管他怎么琢磨,还是没能想出一个有效的办法来,就这样与三人周旋着。
“蚯蚓!你最后老实些!动一动,小心你脑袋。”卢亚菲一脚从他面前的办公桌前踏过,从抽屉里不费举手之力便取出三把枪来,自己留下一把,其余的两把,一把交给了叶飞,一把交给了堂姐。
“这可都是顶着火的,呵!还是无声的,你是个聪明人,为了不浪费时间,我想你还是长话短说的好!要不然,这脑袋上有三个大洞的滋味,我想换任何一个人,也不想尝试对吧!”卢亚菲当着邱永煌的面故意将枪在他的眉心处顶了顶,吓得邱永煌面色蜡黄,差点还尿了出来。
“卢二小姐,妳放心!您问便是。”邱永煌颤抖着回答着卢亚菲,生怕她手里的枪走了火。
“呵!早就知道你这这家伙是个贪生怕死的人,今日一见,果然大名鼎鼎啊!”卢亚菲一边吓唬着他,一边挖苦着他。“说吧!成老鬼现在还活着吗?在哪儿?”
“这个自然,老大当然还在,要不,我也不会、也不会在这儿不是。”邱永煌的全身筛着糠,小心地回答着卢亚菲的问话。
“那在哪儿啊?还要我一句句地重复着问啊?”卢亚菲举起枪,做打击状,她压根儿就没想打他,祇是想吓吓他而已。
一汩“清流”从他的裤管里洒了出来,顿时,房间味道变得怪怪的,看着他这副德性,大家也都心知肚明,现在开始,没人笑他,更没人愿意吓他了。
叶飞心想,这成魁任用这样的人当一个堂堂会馆的经理,那可真可谓是无人可用,无将可选了啊!这样的老大,被端掉那是迟早的事。
“他在、在袤……”他仅仅说了四个字,便不再说了。
“袤什么?”卢亚菲怒问道。他尿了裤子,三人不想看到他那副讨厌的嘴脸,所以,卢亚菲才侧过脸来问他。
可不管她怎么问,邱永煌还是一个字也没再多说。当他们意识到不对时,才一齐回过头看去,这一看不打紧,只见邱永煌双目圆睁,头靠着身后的椅子向后仰着,口里的鲜血已经溅在叶飞的裤角上了。
那血液伴着尿液,一点一滴地向地上浸去。
“他死了!”叶飞叹了一口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