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是袤州市这场官场大地震之后,重新调整市委班子之后召开的最新一次常委会。
只可惜啊!陆宪仁这个身为省委书记的高官都已经落马了,但是黄书清这个比陆宪仁还不知要贪腐多少倍的贪官居然还稳稳地坐在市委书记这个位置上,虽然上面早就调来了新的候任市长,可是这完全不阻止了黄树清这颗贪腐之心。
与他在一条船上的,就是他的秘书杨铎,而这个杨铎,就是市公安局那个挂职的指导员杨海明的叔叔。这就是为什么这个杨海明可以在局里为所欲为的真正原因。
当然了,公安局里所有人都知道这个杨海明的底细,却都还对他敢怒不敢言。大家也都在等着这个家伙得现世报的那一天呢!
公安局内部人员的职务调整,几乎都被调整个遍,可是这个杨海明还和他的叔叔杨铎一样,既没升,也没有降。
这不,市委全新的一次党委会,这就开始了。
“党内警告是党内最轻微的处罚方式,市委秘书杨铎刚说完请黄书记和各常委商讨对已经被杀身亡的华国玺的处理方案时,宣传部长钟立璋立刻说道:“党内警告?这个处分对他华国玺来说也太轻了些吧?他华国玺生前的人品和口碑本来不怎么样,但是这样的处罚?我觉得仅仅是警告处理也确实太轻了些,黄书记已经代表我们向省纪检委的同志做了内部的检讨,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吧?”
代市长郑直微笑道:“钟部长这话说得没错,他这可不是一般的小错误啊!身为一市之长,老华他虽然已经不在了,我们还是有必要在这儿深究下去的?我想就算他老华此刻就在会议现场,他也应该很清楚自己每做任何一个决定和一件事都会有很大的社会影响,他公开收受贿赂以及公开包养二奶,下面的人哪个不清楚?我也觉得仅仅是党内警告着实是太轻微了,我看至少也要严重警告,甚至撤销党内职务!对子的去世,我看在以后的报告上还是把这两个字改成‘死亡’的比较好!”
他们这话黄树清可就不愿意听了,他立刻站起来和郑直吵了起来,而站在一旁听着他们争论的钟立璋心中则充满无限的悲哀,他现在反而觉得,华国玺虽然可以说是罪有应得,但他也没有那么的可恨啊!他想:看来这人真的是不能犯错啊!一旦犯了错,那就会万劫不复,死无葬之地的。
“好了,杨铎同志,你不发表一下你的意见吗?”钟立璋实在不想听他们再吵下去了,他转过身来向杨铎问发一句道。
杨铎为人多圆滑啊!他微微一笑,打圆场道:“大家彼此之间争论了那么久,好像忘记了一个实质性的问题!”
杨铎的目光从大家脸上一一扫了过去,只见黄树清的双眼微微一眯,似乎提起了百分之百的警惕,而黄树清却露出疑惑的眼神,不知道自己遗漏了什么地方,杨铎又笑子笑,他吊足了胃口才继续说道:“昨天纪检委对国玺同志的处理意见我表示赞许,不过我明白不能头痛医头脚痛医脚,我们要抓住疾病的本身的根源所在才能彻底的治病救人,说实话起初我对国玺同志的突然离世充满了疑虑,直到官方新闻报导了之后,我才真的确认他原的确确已经不在了。大家知道吗?国玺同志遇害的当晚他为什么要找一个叫叶飞的青年呢?我听说是因为这个叶飞曾经救过他的老父亲,二人因此而成了忘年交,这之后,华国玺可就一直羡慕着这个叫叶飞的青年那一身的聪明才气了,甚至还让这个叶飞充当起了杀手,华国玺在死前焚烧了一辆采访车和电视台的工作人员!这件事,大家应该会记忆犹新吧?我说的这几件事,不是我凭空捏造的吧?”
“你说的这些我们早就知道了,杨铎同志,你能否说得再简略一点呢?”钟立璋趁杨铎吊人胃口的时候突然插嘴问道。
杨铎笑着说道:“不用着急,我们马上就要到主题了,这件事若不从一个足够高的高度来看,就会如雾里看花、水中望月一般让人看不明白,也听不明白,所以,我们得从一开始说起。以我对这个叶飞的了解而言,这个小伙子除非是必需帮要他,否则他是不会轻易冒着被关一辈子的危险去持枪到现场的,自从这个小伙子给自己封了个城市奇侠的封号以来,被他打过的无不是企图伤害他人和国家利益的歹徒,我想,华国玺生前是应该很清楚这一点的。”
这时代市长郑直道:“可是当时为什么国玺同志在接受过咱们省台的记者采访之后,就要找这个叶飞充当自己的杀手了呢?我想一定是这个记者或是说是华国玺要除掉的那个人,手里捏着他的什么把柄,让他不得不铤而走险。”
杨铎笑了笑道:“是啊!若不是这样,一个堂堂的大市长怎么可能冒着这么大的风险买凶杀人?可是老华当时可能已经忽略掉了一个问题,虽然他巧妙地制造了一场车祸从而导致这场车祸所造成的大火焚毁了所有的采访证据,但是他还是慢了对方一步,从而在他到家之后,就遭遇到了杀身之祸,可是现在并不是一个只凭着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就能杀人的年代,那人的手里有那么多人证、物证,来证明华国玺有罪,他不用除掉华国玺,也还是可以轻松把他拉下马的,那为什么又让对方起了杀心必须除掉他而彻底断了后患呢?那就是对方虽然掌握了华国玺的犯罪证据,但同时,华国玺好像也捏着他的什么软肋,用他们黑道上的话说,他是死在动作缓迟上了。再之后的事,大家都知道了。”
大家都没话说了,杨铎又抛开了这个问题本身,继续说道:“有人说让那辆采访车起火的,正是这个叶飞,但是觉得这里头的疑点很多,这个叶飞和新闻界没有任何的关联,最多也就在他惩英雄的时候采访采访他罢了,按说,他们应该是朋友才对,他怎么冒天下之大不韪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公开焚烧国家电视台的采访车辆呢?再说,他根本也没有制造车祸的时间啊!可就算是有,他也不可能在记者等人都已经身亡之后而又从远处回到现场啊!这个在逻辑上是行不通的。那么,新的问题来了,那为什么在调查这件案子的时候有人要把这个罪名往这个叶飞身上扣,但又为什么没有人去抓这个叶飞呢?是因为有人知道这件事情的元凶已死,既然这样,那就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再这样查下去,可就不仅仅要抓一个小小的叶飞这么简单了。”
杨铎还在绘声绘色地说着,那边的黄树清却一边听着,一边不断地擦着脸上的汗,而此时会议室内的温度,也就不到二十度,他怎么可能会这么热呢?这只能说明,这个杨铎真的说到了点子上,而让杨铎不知道的是,经他这么一分析,他们这里最最害怕的,会是他的顶头上司黄树清,直到现在,杨铎才意识到自己的话说的太多了,是该到了闭嘴的时候了,他可不想做下一个华国玺,更何况,他与黄树清,还是一条绳上拴着的蚂蚱呢!他不能太聪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