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让我猜着了吧?”叶飞说完,也学着这个曾子淙,哈哈地大笑起来。
曾子淙笑道:“我还以为你真的聪明,看来还是我看走眼了啊!你这个城市奇侠,不过是一浪得虚名的称呼罢了。”
可叶飞就是不生气,既然已经知道了对方的老底,那就像他说的一样,你不急,我就更不急了。
叶飞也笑道:“我说嘛!年轻人就是气盛,你看看,还是着了我的道了吧!”叶飞一边说着,一边咳嗽着,他想不到那药味儿已经消散那么长时间了,自己居然还能闻得到。
也许他是被那药给熏的太厉害了吧!
就在他们说话间,突然从卫生间里又传来了另外一个声响,那就是冲马桶的声音。
叶飞一听那声音一下子想了起来,那成老鬼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衣服穿上的,怎么自己就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呢?他晕倒的时候明明是赤身裸体的啊!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真是难得,叶飞还在这种时候想起无关紧要的事来。
但是曾子淙,他快了叶飞一步,冲到了门外,那马桶里的水还没有完全漏下去,可是他的关注点不是这个,更不是那个冲马桶的人会是谁,而是被卢氏姐妹丢到这马桶里的那一瓶药水。
那药水已经冲了下去,想再捞回来,除非他能舍得自己,去下水道里走一遭。
曾子淙气的猛拍了一下马桶,大声地骂了一句本不该是他这种身份的人骂出来的话:“妈的!”
这时他才不得不把他的注意力挪到那个冲马桶的人身上。
这事儿显然不是叶飞干的,可是就在那间套间外,除了自己和叶飞,最有可能做出这样的事的,那就只能是杨铎了。
曾子淙想到这里后不敢做片刻的停留,他一步便迈出了卫生间,满屋子去寻杨铎,可是这个杨铎突然好像人家蒸发了一样,任凭他怎么去找,还是没能看到杨铎的半点儿踪迹。
还有有那套间,曾子淙想了想,又回到了那间套间内,可是这里不但没有什么杨铎,就连刚刚还站在这里与他说笑的叶飞,更是没有任何的痕迹。
曾子淙大吃一惊,他正要出门,突然发现,就在那窗帘之后,隐隐约约好像站着一个人。
看那人的身段,应该不是杨铎,更不是叶飞,而是一个女人。
曾子淙掏出枪来,他指着那窗帘之后,一步一步地靠近了她,猛然间,还没等曾子淙来到那窗帘之前,那里面的人便率先动了一下。
曾子淙的手里握着枪,竟还是被那个不经意的动作给吓了一跳,他大声叫道:“妳是谁?”
“是我啊!”那个女人说完,便走出窗帘,曾子淙看清了她的脸,方才把手中的枪缓缓放下。
“你怎么吓成了这个样子!你可别忘了,你也是个警察啊!我若真的想要害你,现在你已经是一个筛子了。”那女人说完,一步一步地向曾子淙走去。
“宦姐,是妳啊!妳不是已经离开了吗?”曾子淙在疑虑间,竟一时忘了叶飞与杨铎的事儿。
“你不是也没走吗?我就是不放心你,才被王姐安排在这里的。”宦梓宁虽然没有明说,可是曾子淙还是听出来她话里话外的意思来,不就是要留在这里监视自己吗、还以为自己悄悄地溜到这间屋子来不会有人注意到自己了,看来自己可真是大错特错了。
别说是害杨铎和叶飞了,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眼里了,现在最期望的,就是方岭等人能快速地出现在自己面前。
曾子淙总有一种羊入虎口的感觉。
曾子淙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宦梓宁。
“你猜的没错,马桶就是我冲的!”一个声音从曾子淙的身后传了过来,曾子淙一愣,急忙转过身子,果然,那个说话的人就是杨铎。
曾子淙真是后悔,自己本来是有机会从马桶里拾回那瓶药水的,不过可惜的是,他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既然是你,那你为什么不早些站出来?”曾子淙看到杨铎,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就在他一愣神间,竟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你都已经猜出是我做下的了,那我早出来晚出来,不一样吗?”杨铎笑道。
道理虽然是这样,可是在曾子淙的心里,这个杨铎出现的恰到好处,好像就是被什么人安排的一样。
可是在杨铎身后,曾子淙却看到了另外一个人的影子,那个人除了是叶飞,还能是谁呢?
此时恰巧叶飞给了他一个爽朗的笑。
杨铎的手机开始疯狂地叫着,杨铎不用去看,就知道这个电话一定是黄树清打过来的。
可不,天马上就要亮了,杨铎还是迟迟没有回复消息,这在黄树清看来,一点儿也不符合常理啊!
黄树清几乎一夜没睡,他没有多少把握,叶飞虽然年轻,可也是个吃过很多次亏的人,如果杨铎能那么顺利就能撬开叶飞的嘴,那反而令他生了疑心,可是再不管怎么样,这整整一个晚上过去了,就算再没有结果,那也该事先与自己说明一下啊!
时间每过去一秒,黄树清的心就会惊魂一秒,现在天马上就要亮了,黄树清这颗纠结的心,就别提有多难受了。
他还是没能熬过杨铎,主动给他打起电话来。
可是同样焦虑的人,又可止他黄树清一个呢!不管怎么说,他们见到了叶飞的人,但是对郑直来说呢?不但没有叶飞的消息不说,就连几个小时前还一直与自己保持通话的方岭,也不知多久都没有消息了。
郑直那颗心都快吊到嗓子眼里了。
但是郑直与黄树清不同的是,他能沉得住气,他坚信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虽然他一直盯着自己的手机,可就是没有拨过号码。
那些个来电,不过是询问白天时开过的那个无关紧要的会议而已。
一夜间,成魁倒台子了,曾子淙也被杨铎堵在了屋子里,这两个消息对与黄树清与郑直来说,真是喜忧参半啊!
谁胜出,谁落败,就看天大亮的时候了。
杨铎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手指在拒接来电的那个键子上轻轻一按,电话就这样挂断了。
越是这样,黄树清就越感到不妙,他一个在自己的书房时徘徊着,就在一两个月前,还是这间屋子,他与已经落马的原公安局刑侦支队支队长夏潜光密谈着,第二日,就传出了夏潜光被解职的消息,这一次,是不是该轮到自己了呢?
但愿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假设,不是现实。
黄树清一夜没睡,他看着窗外,从东方的鱼肚白到晨曦的第一缕阳光从地平线上露头,他彻底的绝望了。
黄树清看了看表,给司机打了个电话,他心说,就算自己被带走,也不能在这间屋子里。
如果杨铎倒戈了,那无疑是对黄树清最致命的打击。
怎么这一点,他就没能想到呢?
黄树清一步一步地走向电梯,他的专职司机已经在楼下小区里等许久了。
不管结局是好是坏,这个杨铎,都不可能再留在自己的身边了,不但不能留,还要想办法除去他,也只有这样,才有可能保住自己的这顶乌纱帽。要不然,鱼死网破就是这个市委书记最好的下场了。
上班的时间是八点三十分,现在还不到七点,黄树清就已经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了。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不管今天是不是自己坐在这里的最后一天,即使是,也要“站好这最后一班岗”。
黄树清看着镜子当中的自己,微微一笑,心神不宁的他还是没能在办公室内多做停留,没过多久,他又缓缓地出了门。
然而,就在他办公室的对过,郑直的办公室门,竟也是开着的。
黄树清心一怔:“怎么?郑直来的会比自己还要早?”他越是这样想,就越心神不宁。
一步、两步,他小心翼翼地来到了郑直的办公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