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凌霄一愕,虽然她一个人影也没发现,但是她手中的枪还没有放下,她坚信自己没有看错,对方绝对不是一个人,她看到的,是事实。
她比之前更加害怕了。
她在原地转了几圈,除了那有些昏暗的烛光之外,在就是,那一道又一道的承重墙了。
“哥哥!我就说这娘们会上当吧?果然不假!”一个男子贱贱地笑着,他第一个钻了出来。
在杜凌霄的眼里,他们都长的一个样,他们民个子均等,穿的也一模一样,脸还是蒙着的,这怎么可能看出来,他们谁是谁呢!
杜凌霄心说早早晚晚也有这么一刻,早出现就比晚出现要好,怎么也不用提心吊胆了。
她长吁了一口气,抬头看了看头顶,身上反而没有那么多的汗了。
她的汗不是被吓没有,而是自然没的。
她现在已经不害怕了。
她现在就是一个即将被封为烈士的人,宁死不屈,视死如归。
几十几个男人很快将她围在中间,每个人的手里,都是一米左右的长枪,不管谁的枪先走火,也都够要她的命了。
她的这把小手枪,在他们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她想把枪放回去,她正要做这个动作,可惜,被那个叫做哥哥的人给叫住了。
“姓杜的,妳还蛮有自知之明的嘛!不过妳放错了地方!”一个男子从人群后走了过来,他丢掉了手中的烟,对她冷冷地说道。
瞥了一眼那半根烟蒂,也学着她,发出了一阵冷笑。
那种味道,正是杜凌霄要的那种,她确认眼前的人就是她要找的。
那个带头大哥也看到了她的这个小动作,他不但没有动怒,反而还带着有些嘲讽的语气说道:“姓杜的,妳现在什么都知道了同甘共苦,可惜啊!晚了!”
“我知道,我现在就是你们脚下的一只小蚂蚁,你们想怎么弄死我,就怎么弄死我,可你们也别忘了,我也不是吃素的,就算我死了,你们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杜凌霄临危不乱,这和她良好的心理素质有关。
“我还以杜姐姐妳什么好不知道呢?妳这个死娘们儿!”那男子说的前半句话还算是句人话,可是转过味儿来可就不是这样了。
他上前,照着杜凌霄的嘴巴上就是两拳,杜凌霄不是打不过他,而是她不能还手,她时刻警告着自己,千万不要太冲动,一冲动。可就前功尽弃了。
死也要死个明白不是。
杜凌霄拭去了嘴角的血迹,她瞪着他,想骂些什么,可看着十几条枪同时对着她,她把涌向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枪被打到了地上,那男子将它一脚踢向一旁,本来还能打几个人的杜凌霄这下可就没有任何资本在与这几个人比了。
她眯了一下眼睛,心一横,心说,反下也这样了,人可杀不可辱,要不是为了加快弄清你们几个蟊贼的身份,老娘早就豁出去了,怎么还能忍受这般屈辱。
她突然间觉得自己好像死不了了。
如果那样的话,那对方还与自己废什么话啊!没等现身自己就已经是枪下之鬼了。
他们一定和自己一样,还有什么东西没有从自己的嘴里得到。
那好!我就先与我们周旋着,拖一时是一时,那样对自己有利。
她想是这么想的,但脸是却没有露出一丝怯懦的表情来,她现瞪着那个人,她又想既然你不问,那我也就不说,我为了保全自己的生命,我也不先问你,你言多必失,我自不必问,便会知道。
那挨几下就挨几下吧!
她也明白,就算是一只性子再烈的羊,那在群狼的眼里,你终究还是一只羊,即使你的角再坚,再硬,依然如此。
杜凌霄吐了几口,做好一副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样子来。
她简单地弄了一下衣角,看了那个大哥一眼,只见他的嘴角上,流出一股令人作呕的液体来。
“男人都他妈的一个样!”杜凌霄在心里骂道。
她看了看四周,找着什么机会,或者说,是在找着什么人。
“抬过来!”那个大哥擦去了嘴角的污物,他歪着脑袋对身边的人说道。
不多时,几个人抬着几口大木箱子,从不同的方向又钻了出来,这其中,就有刚刚杜凌霄的藏身之处。
“全都打开,给她看看,看看这娘们儿的嘴还硬不硬?”另外几个人上前,帮着他们打开了箱子,但见里面面装的并不是杜凌霄想象中真金白银,而是一副副完好无损的人体骨架。
杜凌霄好悬没一口气气过去。
如果此时在在这里的,是别的女人,哪里还有时间等到看这一副一副的白骨啊!不是被强奸,也会被吓的哭爹喊娘了。
但杜凌霄仿佛没有看到它们一样,她那冷峻的表情,十分的平淡。
那位大哥也被这种气势震住了。他小瞧了杜凌霄,更小瞧了中国女警察。
为了给他几分面子,已经耷下眼皮的杜凌霄还是选择拔开他们再次向那几副白骨又扫了几么几眼,凭她多年的经验,她只要一眼就能认出,在这一副副骸骨里,不仅有和创优决一样的壮年男子,更有妙龄女郎。
她真恨不得冲上去,一张一张地揭下这几个人的面皮,让他们如同这一副副骸骨一样,全部躺在这里,为他们谢罪。
她还是忍住了,不是她人单力薄,而是她还有更多的情要做。
这也是一个意外啊!一个不小的意外。她心说我在来之前可是从来都没想过会碰到这些东西。
她想到了自己会被踪,这才下定决定让自己一个人做钓饵的,没想到这一网,竟捞出这许多死鱼来。
不是死鱼,而是死人,那样形容他们,是对他们的不尊重,不管他们都是谁,生前都做一些什么,都是有生命权的。
那些恶贯满盈的人,自然就不在此例了。
杜凌霄又走了回去,淡淡地对那个大哥说道:“你这是在吓我!”
这话说的,就像平时两个熟人之家若无其事的聊天一样。
“杜姐一看就知道是个明白人,与明白人说话就是不浪费那么多的口舌!”那个带头大哥说道,杜凌霄也曾试图在对方的言语之间找出些破绽来,好尽快识破他的身份,但是她现在已经放弃了这种想法了。
她已经不急于这一时了。
“谢谢你的夸赞!我宁愿我不是这样的人!”杜凌霄还是淡淡地说道。
她的心里,已经把对方撕碎了八百回了。
若不是信念告知她要一定要冷静,她可能已经这么做了。
“我本以为,杜姐一看到这些,会主动把自己的底牌亮出来,看来,又是我错了!”这个家伙说着说着,还故意仰起头来,看着杜凌霄的眼睛说道。
哪怕我就是个贼。我也要做到在气势上镇住妳。这才是他现在想的。
杜凌霄才不会吃他的这一套呢!她又冷冷地看着他,问了一句道:“那口棺材呢、为什么不打开?不会是给我留着的吧?”
那男子笑了笑,道:“瞧杜姐妳说的,把兄弟我当成什么人了,不过我不得不佩服杜姐的胆识啊!这是其一,其二呢?我是有意不打开它的,我就是想知道,杜姐能不能看出它和别的棺材有什么不同来!”
杜凌霄已经猜出他要说的是什么了,没等他把话说完,就听她抢先道:“这还用说吗?这口棺材是空的,什么也没有。”
那男子一脸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