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打不通电话,她能不惦念吗?一夜惊魂,她也许是被吓到了,否则,她也不可能再天亮前睡的那么死,整个一上午,她都不在状态中,虽然人在工作岗位上,但是心却一直在她的丈夫那儿。
什么是身在曹营心在汉,这就是。
一开始,她以为是丈夫怕她太吵,暂时拉黑她,可杨铎越是这样,她就越想着是回事儿,她借来同事的手机,试着给丈夫打了几个电话,可仍然打不通,她怎么想怎么不对,她不希望叶飞说的话是真的,随着时间的流逝,她不得不往坏处想了。
“刘姐,妳怎么了?想什么了?是不是不舒服?”一名女同事上前瞻关切地问道。
“没什么,就是头有些晕,昨晚没睡好,没大碍的。”她还在自己骗自己,想要坚强些,自家的事,不好讓外人知道,可是她的一举一动已经引起同事们的注意了。
否则,她怎么可能不断地给丈夫打电话呢?还用同事的手机打,这讓同事们看上去,也替她心急。
“刘姐,要不要去看医生?”还是那名同事,她替她倒来一杯水,放在她的办公桌上,又问了一句。
“谢谢你啊!小谢,我没事的,真的是头晕!”她不说,同事也不好再细问,祗好又坐回原处,没事的时候,就瞟一眼她,怕她心不在焉地,在出点儿什么意外。
她盯笔记本屏幕,手抖的着一点儿没把水杯碰翻。
有的同事们在身前身后议论纷纷的,她也假装没听到。
看她心急如焚的样子,同事们有的也替她纠结。
当她看到笔记本屏幕上显示的一组报表数字时,猛然间想起叶飞曾跟她说过一个电话号码,对啊!我怎么把它给忘了呢?她想。
她将手机还给同事,假意要去厕所,她要拨一下这个电话,她拨了,通是通,可就是没人接。
她一连拨了几遍,状态依旧如此,她真有些心灰意冷了。
她还没回到办公室,在同一个楼层办公的其他公司职员看到后,也在背后指点她,她不知道,在她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有这么人要在身后指点她。
她推开自己公司的门,刚刚还骚动的同事们见她回来,又假模假样地扭过身子,自顾自地忙活着。
她平时最讨厌的,就是没事儿在背后嚼舌根子的人了。
她今天大度多了。
原来,同事的手机上,电脑弹窗上都弹出了一條相同的新闻。
市公安局大院内,发生了一起持枪行凶案,一名要待审要犯和一名警察身亡,要犯系被该名警察枪击致死,行凶后,该名警察畏罪自杀。
她坐到座位上时,她也看到了这条消息。
这条消息顿时如晴天霹雳一样,她真的坐不住了,她不知道这件案子是不是与她的丈夫有关,但是,所说的话已经成了事实,那是不是意味着,就算这件案子与丈夫无直接关系,至少也该间接关系吧!
她随时关注着这條消息的进展。
她怕里面出现丈夫的名字,那样,她家的天,就塌了。
这才是所有人在她身后指点她的原因,这些人,真是太坏了,看热闹不嫌事大。
“都好好工作,与自己无关的事,最好少关心,把所有精力都用在工作上,别没事儿干没用的!嫌工作量少的话,今晚给你们加班!”说话的这位,是这家公司的经理,他看到他们一个个的样子,气的忿忿地说道。
“刘姐,妳跟我来一下!”经理一向尊重她,听到经理叫她,就算是不说,她心里也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她拖着疲惫的身子,朝经理办公室走去。
同事们很少有拿正眼儿看这件事的,他们有的只关心,经理到底讓不讓他们加班。
对於别人家的事,他们只是想看看热闹罢了。
“刘姐,妳坐。”经理看到了她一眼,未意她坐下。
虽然新闻上暂时还没有出现杨铎的名字,但是她的心思,经理可全看出来了。
“给杨哥打个电话吧!问问他!”这位经理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但他也是好心,她也不能拒绝他不是。
“打过了!”她小声说道,“电话不通,昨晚出去,到现在也没有消息!”
“我托市委的朋友问问!妳放心吧!应该没事的。有事,早就有消息了!”经理道。
“好,但愿如此吧!那我回去了啊!”她道,“谢谢您。”
“客气什么!”经理道。
她怎么去的,便怎么回的,心情依旧不好。
丈夫这么对她,她还能全身心地把时间和精力全部在丈夫身上,这样的老婆,真是前世修来的福啊!
那几个人就是杨铎指使他侄子监视她的,虽然那几个人不说,但是,她心中有数。
但愿,那條消息里不要出现丈夫的名字,千万不要。
就这样,她几乎没怎么工作,静静地捱到了中午。
她是真没有心思吃饭了。
同样没有心叫吃饭的,还有公安系统内各级领导及公安干警们。
当然,还有叶飞,还有卢家姐妹和陆樱的母亲,她们也在密切着事态的进展。
按说,陈袤东已经死了,虽然死的对卢家姐妹来说便宜了一点,但毕竟是,他已经死了,她们应该高兴才是,可当她们看到这條消息时,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不是因为陈袤东没有死在她们手里,而是因为,他就这样死了,这无疑,是被灭了口。
那样,背后的人是谁,究竟谁胆子这么大,做下如此滔天大案,这样他们再查下去,可就难了。
其实这也不难,不是已经抓到了一个监守自盗者了吗?再加上一个开枪自杀的警察,查明他们的身份和背景,和家庭状况,不就可以顺藤摸瓜了吗?
可惜她们不是警察,她们只能在这里乱猜测,她们越是想,心里就越是不安。
他们还是动手了,陈袤东祗是其中一个,下一个,下下一个,早晚有一个,会是她们当中的任何一个,甚至是全部。
太可怕了,这个看似太平的蓝天,实际上充满了暗流,谁也不知道哪块云彩来了会下雨,更不知道,里面究竟藏了多少雨量,闪电的威力,能大到什么程度。
所有的所有,还都只是猜测,在没有发生之前,除了操纵它们的人之外,谁也不知道。
暗流,真的好可怕,它涌动起来,yi更可怕了。
卢亚芳看着窗外的蓝天,想到。
她想的,永远比妹妹多,妹妹不过就是脾气大了些,来了事情,干就完了,何必想太多,太累,身心太疲惫。
卢亚菲躺在床上,时不时看看手机。
而白丽琴,她关心的是女儿怎么样了?会不会受到牵连?
受到牵连是肯定的了,而且,她很有可能会被,贬为庶民。
其实,那样更好,做一个庶民不好吗?除了自己与家人,一切与我无关。
但陆樱不是那样的人,她不甘於祗做一个老老[]实实的顺民,她参与了,就要把浑水搅清,要不,怎么知道水下有多少鱼,哪条是坏鱼,哪条是好鱼,是坏鱼,就把它捞出来吃了,是好鱼,就它自由。
此时的陆樱,正坐在局长办公室内,接受着各级领导对她的问话,好像,她就是那个幕后操纵者一样。
再多解释也是多余,拿出那个心思来,先把案情搞清楚,查它个水落石出,追究责任,恐怕还没到那个时候吧!
陆樱有一句没一句地回答着,她心想,这该死的官僚主义,真是太恨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