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月星高,老常心似刀。
老常的心猶如刀割一样,就在这夜黑星高之下,他眼睁睁地看着弟弟被陌生人胁迫,自己除了向人委屈求全外,什么都做不了,还要听这陌生人的摆布,受这般屈辱,他老常,一个响当当的热血汉子,竟也有短处捏在人家手中。
老常恨不能马上爬上去,亲手宰了这几个兔崽子,以消他心头之恨。
“我们要的,不止那些,姓常的,你若还有些人情味儿,你好好想一想,除了要答应我们的條件之外,你还要做什么!”那人得意的,从身子抽出一把匕首来,在常耀祖的耳边晃着。
常耀宗心想,既如此,那自己不如先试探着说些什么吧!也许我说的话,正中了他们下怀了呢!
常耀宗道:“兄弟!我老常是老糊涂了,着实是想不出来你们要的究竟是什么,要不,你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也好讓我常某人做个明白人不是。”
“那好!我就先提醒一下你吧!我们还想要两个人,还有几样东西,从现在开始,我们给你48小时时间,后天的这个时候,我们还在这里见,到时我们看不到我们要的人和东西,那对不起了,今天晚上我们抓走的人,就当是我们的人质,你若是敢耍我们,我们到时会当着你的面,杀掉其中两个,我会再给你48小时,到时再没有,我们接着杀,直到我们把他们全部杀光为止,就算你那时已经将人和东西找到,也不好意思,我们也不需要了,太晚了!明白了吗?姓常的。”那人这可是赤裸裸的威胁啊!他老常就是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要答应,此是事,由不得他,主动權,在对方手中。
“那好,既然你们已经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那我老常也不是装糊涂之人,袤州市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我老常跺几下脚还是管用的。说吧!给个明示,你们想要谁?什么东西?”常耀宗拍拍胸脯说道。
“叶飞,韩少辉,只此二人,东西嘛!材料、磁盘!也只这两样,搞到手了,马上联系我们,同样,我们满意了,也会当着你的面把他们全放掉,但你如果要报警,或许动用些其它没必要的手段,那不好意思了,我们会一次性杀光他们,哪怕,我们全部被條子一锅端了!也在所不惜!”那人直接把话挑的再明白不过了。
看来,这二人是多遭他们恨啊!
这叶飞还好说一些,祗是这韩少辉,好长时间都没有他的消息了。
谁讓你老常把大话说到前头去了呢!没错,他是跺跺脚就管作用,祗是这时间,也太紧了些吧?
他没有说不的权利,他只能顺从。
“好!我答应你们便是,祗是,我有一個條件!”常耀宗竟然沦落到与别人谈條件的地步,这昔日老大的风采,此时在他身上,是荡然无存啊!那又有什么办法呢!此一时,彼一时也。
“什么条件?”那人问道。
“耀祖,你听到说句话好吗?”常耀宗叫了他弟弟一嗓子。
但见常耀祖慢慢抬起头来,在黑暗中,老常看得出,弟弟,一定受了不少折磨,否则,他不会这样,一句话也没有说。
“哥,我……”常耀祖嗫嚅着,常耀宗一时听不清他说的是什么。
不过他已经确认了,这个人就是他弟弟无疑,看来,他得走了。
“这就你的要求是吧!好吧!我已经成全你们了!”那人道。
那人说完,带着他的一众兄弟,走了!
老常眼睁睁地看着对方从他的眼皮子底下溜走,但又无能为力。
他这個老大,已经不是于年着的那个老大了。
有道到虎落平阳犬欺啊!他老常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对於他的弟弟,这个唯一能讓他上心的人,他就是再不得已,也没辦法不是。
就算你是皇帝,也有短板不是。
老常啊老常,到时他拿不到人与东西,那他可就,这一世的英名,可就没了。
老常也走出这幢小别院,他出门之后,径直向前走着,只要一上了公路,什么都好说了。
最可笑的是,他连对方是什么人都不知道。
整个袤州城的大大小小的势力,没有他老常不知道的,看如今,他是真的老了啊!老的,白走了一回江湖。
不远处的灯光忽明忽暗,离他也越来越近了。
谁对想到这个曾经叱咤风云的人物,如今,唉!不说也罢。
老常赤裸着上身,就这样在星月下向前走去。
这半个夜晚过去了,天知道他都经历了什么。
老常只能自己给自己一份宽心丸吃了。
叶飞这小子哪去了,怎么最近,连他的消息也没有了呢!
老常思索着,忽而想起一个人来。
杨铎!也只有他了。
如果不是因为他,叶飞也不会与方岭一同被关了起来。当然,老常只知道起因,并不知晓叶飞已经被关起来一事。
他决定夜闯一次杨家,哪怕,这小子一辈子都回不去他那个家了,他也要闯一次。
叶飞能做到的,他当然更能。
老常加快了脚步,公路就在眼前了,他拨开路边的野草,一路朝公路而去。
一阵轻风吹来,老常不觉一阵冷颤袭来。
小路两旁的几棵参天大树,成了他唯一可一抵御风寒的保障了,他在其中一棵老树旁倚了一小会,就听被后突然有人问道:“常施主,你是不是很冷?”
如此寂静之夜,这句话是谁说的,而且就在耳边,可当老常回过头看时,四周仍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他一个七尺汉子也被吓到了,更何况,他还是如此一般的人物。
那是一个老者的声音,老常听起来,竟是这般慈祥,就像自己的家中年长的家人一样。
老常确认他没有听错,那就是一个老者在说话。
老常绕树一周,还是没有看到那人。
“常施主,老朽在此!”老常一回头,果然,在另一棵树后,站着一名身披袈裟的老者,那老者手持一根拐杖,一只手垂直放在胸前,看着常耀宗,嘴里不断地说着什么。
夜虽然很黑,但那袈裟实在是太抢眼了,那老者的模样,老常离的很远都能看的出来。
“您是!”老常看对方的年龄远在自己之上,他便用了尊称来称呼对方。
老常一边说着,一边朝老者走去。
哪知老者突然回过头去,不再看他,并顺手扔给他一件普普通通的外衣。
这才是这老者不肯看常耀宗的原因。
老常明白,接过衣裳裳便披在身上,还别说,这件衣裳披在他老常的身上,不多不少正合适。
老者方才回过头来,看了常耀宗一眼。
见他穿戴整齐,老者总算把眼睛全部睁开了。
祂问了一句:“阁下,你是常施主吧?”“不错,我是姓常,但不知您是?”老常反问道。
“只要你承认你是常施主,其他莫问!”老者又说道。
老常在他面前两步远处停下,还要再问些什么,一听老者如此说,他把已经到嘴边的话又吞回。
老者又问:“敢问常施主,可有烦心之事?”老常上下打量着祂,怎么看也不像似靠走街行乞之人,更不像一个普通的僧人,老常打量一番后,答道:“正是,我正是遇到了烦心之事,但不知老先生有……”
老常不知该如何称呼祂才好,想来一句“老先生”,也不会失去禮節。
“那便对了!”老者也上下打量了一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