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很快到达机场,杨铎也在那里做短暂停留之后,乘航班离开袤州南岭机场,飞往北京。
常耀宗收好杨铎给他的钱,他抱着受伤女子急忙奔了急诊室,他那一身焦急的样子,连手上的钱都没来的及揣口袋里,一手握着钱,他来不急挂号了,正心急间,迎面碰上了刚刚下过一台手术的外科医师饶汉显。
“哎呀!饶医师,我找的就是你,没想到你还真在这儿,你能救救她们吗?”老常想着这位可是老熟人了,对他不用说一个求字。
饶汉显一见是他,若是换了别人,也许他会假意地搪塞几句,可他是老常啊!都是多年的好友了,饶汉显立即将老常与患者迎进急诊室。
饶汉显刚一坐下,便对老常说道:“老常,这位是?”
常耀宗道:“她您也认识的,先别说那么多了!快给她动刀吧!费用我来出!”直到现在,老常的那一沓钱还在手里握着,都快被他攥出汗来了。
饶汉显连忙先为伤女止血消炎,此时的女子只剩下一口气了。
饶汉显一边忙着,一边问老常道:“老常啊!不是我说你,怎么回事?报警没呢?”
老常一拍脑门儿,心说,我怎么把这么大的事给忘了呢?
老常身上哪里还有手机啊!于是,他操起办公桌上的座机就要拨110。
号码还没按出一个,饶汉显便叫住了他,“唉?我说老常,这不是咱们市的有名主持人许棻吗?她怎么也?”
饶汉显欲言又止。
常耀宗没有多少时间与饶汉显解释了,他点了点头按下了三个数字。
“这里是人民医院,我今天清晨在……”老常尽力把话说的明白一些。
由於这是刑事案件,管辖地派出所把案件上报给了市局,不一会儿,市局刑侦大队便派来了几位同志负责调查此案。
老常等了他们半天了,他又详细地把经过说了一遍,此时的许棻已经被推到了手术室,一切,只有等她醒过来之后才能确认了。
另一部分同志在常耀宗的指引下来到了发现许棻的第一现场,老常再次说了一遍经过。
时近中午,许棻还没有被推出来,所有人都为她捏了一把汗,可是像这类的案子又不得不通报给家属,中午十二时左右,许棻的父母和其他亲人们便急匆匆地赶到了市人民医院。
许棻还是没有下手术台,老常与家属们正焦急地等待着。
下午二时左右,许棻总算被推了出来,只见她头上缠满纱布,所有的救命设备插的满身都是,几个大夫与护士慢慢推着她,前往重症监护室病房。
老常对这间病房真是再熟悉不过了。
这儿,就是曾经救过他弟弟的地方。
想到了弟弟,他才抬起手腕看了看表,离他与那人约定的时间,三十余个小时了,而此时,他还一无头绪。
警察就守在门外,许棻的家人哭的如同泪人一样,他们详细回忆起女儿最后下次离开家的时间,也认真地回答着警察的问话。
尤其是母亲,有几次,哭的几乎要虚脱了。
老人家的心情可以理解,警察们也没有问太多的问题,一切,只能等她醒过来之后,便真相大白了。
警察又看向了常耀宗,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位‘大人物’,会对这样一位女主持人感兴趣。
他们这样想,可就误会他老常了。
许棻的同事及领导闻讯后也赶了过来,在他们领导的嘴里,警察得知,他们最后一次看到许棻,是昨天夜里11时左右。
那个时间,老常太记得了,那时的他,还在向那个押着他弟弟的人妥协乞饶,那个时间,也正是他们约定时间的起点。
老常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医院。
经过五个小时左右的飞行,杨铎乘坐的航班已经抵达首都国际机场,负责应他的,是他的老同学陈慰。
这个陈慰的来头可不容小觑,他就是省公安厅前厅长陈愿的亲弟弟,同时也是杨铎的同学。
两个人有说有笑的乘坐陈慰的私家车前往陈慰在北京的住所。
陈夫人早已为他们准备好了饭菜,他们一来是为这位老同学接接风,二来,也是为了从他杨铎的口中打听一下哥哥陈愿的近况。
他们已经好长时间没有通话了。
若是论起辈份来,这位陈慰,还算是那位东爷的堂叔呢!
这都是后话。
杨铎此时前来,当然不是为了什么会议,他,正是被市委的领导同志派过来打前战的。
这里是陈慰的家,他夫人也在对面坐着,有些话,二人干脆就没说。
他们不过寒暄了几句,有一句没一句地讨论起时下国内外的局势来。
到了傍晚,陈慰才已送老同学前去酒店休息的名义和杨铎一同赶往了附近的一家四星级酒店。
“袤东死了,他们做的。”二人开好房,趁着服务员离去,杨铎迫不及待地说道。
“我听说了,他们下手真是够快够狠!”陈慰说着,瞟了杨铎一眼,他心想,这事儿,该不会是你指使您那位宝贝侄子做下的吧?
杨铎只顾着抽烟,没有注意到他的这位老同学的脸色,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
“说来袤东也是自作自受,他啊!玩的太大了,就算躲过了初一,也躲不过十五的,遲早的事!”陈慰假意说道。
他这话是另有所指,可惜,杨铎还是没有听出来。
“呵!没错,他玩的是不小,引起民愤的事儿,至少我是干不出来。”杨铎说道,“单一个轰动高层的爆炸案,足够他喝一壶的了!得,现在说这个也没用,都是事实了,我们只有等警察的调查结果,什么也不要想!”
陈慰心说,怕不是哪天查到你的头上吧!呵呵,到时候,你可别乱咬人啊!
杨铎被临时隔离审查一事,陈慰远在袤州的耳目早就把这通报给了他。
二人各怀鬼胎,阴阳怪气地说着。
“哦!对了,杨铎,我大哥他怎么样了?据说他退休以后一直过着太平日子,搞的我们一大家子,都不好意思和他通电话,他啊!自从犯过错误之后,最怕的就是与我们这些个家人有联系,他生怕有人啊!再以他的名义去做一些对不起他的事情,所以啊!我也怕他生疑,你说我离他这么远,怎么可能求到他头上呢!我啊!就是想利用这个机会,把他接到北京来,把他在那个三线小城市的房子卖了,我再给他出一部分,讓他来北京养老,一来这里是天子脚下,山好水好景好,更是个颐养天年的好地方,二来,我们兄弟离的近了,一家人团团圆圆的,多好,也省的他每天过孤苦伶仃的日子,何乐而不为呢!他啊!就是一根筋,怎么说也不听我的,你说说,我这个弟弟可真不好当啊!”
陈慰苦口婆心地说了一大堆,每一句杨铎都在认真的听着,等他说完,杨铎心想,“呵呵!他来这儿,那一大摊子事儿,谁去平,他若真来了,那反而还好办了!”
杨铎另外的意思就是,他啊!最好还是来,他来了,袤州,可就是我说了算了,省得他总压我一头。
“老同学这话对,不说别人,就说我们家吧!我哥哥与陈厅长的性格就差不多,你看看,宁可在农村守着那几间破瓦房,也不愿意随我到城里过休闲日子,可能是上了年纪,与我们的想法不一致吧!”杨铎道。
“呵呵!也许!”陈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