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办公室的杨铎哪里还有心叫工作啊!虽然过不一会儿他就要去市领导那儿作汇报,手头一溜烟有几分文件要签,还要准备下周的例会稿件,最重要的,就是他此行的,最见不得人有的无耻行径了。
这件事儿,他只能装在肚子里,知道的人,最好越少越好。
他还是忙里偷闲地给妻子发了条信息,问了她一些关于妻妹刘蓁的情况,同时,也给她吃了颗定心丸,啊她放心,他一定会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明明白白的。
这才放下电话,不想,他刚刚抱着一摞文件准备出门的他却又听到了自己另一台手机的呼叫。
这是侄子打过来的,因为这个铃声,是他们爷俩之间的暗号,这个铃声响了,那就说,此事一定非同小可。
他放下文件,但他并没有接起电话,而是在机手机打了几个字,告诉侄子,有话,先文字说。
随即,他看到侄子发来的文字消息,简单地回复了几个字,阅后即焚。
他咒骂道:“真是越有事,有事啊!就他妈的没有一次省心的时候!”
杨铎出了门,这种脸色便再也看不到了。
毕竟,在领导面前,你就是再多的心事,你也繃着,你不可能把坏心情呈现在自己的上级面前。
市委领导们在办公室内开了个小范围的会议。
这次会议的保密性有些高,门口也比平时多了一班岗,所有来人,包括没有到会的市委其他干部们,也要在事先被允许的情况下才可以进来,他杨铎是没有被请到的市委工作人员,那这会,自然就是背着他开的,那他必须得允许,才可以进去的。
也就是说,杨铎并不知道有这个会。
走到门外的他被守卫拦了下来,无论他怎么说,都没有人点头叫他进去。
越是这样,他杨铎就是越是想进,他非要偷听一下,这次小范围的内容,是什么。
他差一点就与守卫们嚷起来,他抱着一摞文件,再推搡几下,这文件就会丢的满地都是。
那样的话,就更不符合他这个职业形象。
但是他是大故意的,他要大声些,目的,就是要他的领导出来,进而允许他进去。
他果然达到了目的,但被允许走进去,他瞄了一眼,将文件放在他的领导办公桌上,之后,在领导的耳边轻语几句。
他什么都不知道,在他走进去的同时,他们关掉了大屏幕,没能一个人再说些什么。
不过他看到了方岭,他的这位老对手。
他心说,这不对啊!他怎么会在这儿,为什么,自己就被誓愿排挤出会议之外了呢!
他被请了出来,他的心里满不是滋味儿。
这就叫做贼心虚,人做过什么,越是不想被别人知道的事,就越龌龊。
他不得不走出去,回到自己的办公区域,一边想着什么,一边忙着什么。
他是有些心虚了,他在想,自己离下次被审查,是不是为时不远了。
他的心嘭嘭乱跳,这心率,比之前快出好多。
他都没有多少心里在工作了。
单一个妻妹的突发事件,就够讓他焦头烂额的了。
这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他心虚地朝门外看了看。
他太怕被监视了,这样可不好。
他也想一心地工作。但这时,他看到自己放在办公桌桌抽屉里的手机不断地闪着屏。
他知晓,这一定是来了消息了。
抽屉是虚掩着的,他可以看的到。
他用身体挡住了摄像头,只见这条消息的发出者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而且这内容也极其的短。
祗有一个字:“妥!”
一个“妥”字,他什么都明白了,他的心,也可以放下一半儿了。
人已安全运到,半路并未出半点儿差错,他们做的,真是完美至极。
杨铎心说,总算可以有一件事音乐讓自己笑一笑了。
至于怎么安置她们,那就不需要他来操心了。
他总算可以好好的工作了。
转眼便到了傍晚,如果今天没有什么别的大事的话,他们就可以下班了。
这下了班的时间,可就完全由自己说了算了。
谁敢管老子。
他不想自己以这样一个身份去求警察,去见自己的妻妹,就算见到了,也会给一些寻事之音留下一些话柄,那就只好委托他的朋友们了,他的门路广,打听些什么出来,应该不是一件难事儿。
杨铎为了家人,还是可以豁的出去的,他要做的好一点,也可讓自己在妻子的心里,能减一些怀疑,
他做的够努力的了。
他到现在也没有想明白为什么妻妹会横插一脚进来,搞不好啊!会被人顺藤摸瓜,那自己可就藏不住了。
他又感到了一丝危险,加上这个瞒着自己的会议,他的心便更乱了。
可杨铎也没想过,他越是这样积极的去‘救’妻妹,反而就越加重妻子对他的怀疑。
那也不能不做不是?
当一个好男人,好老公,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杨铎在回家的路上,抬手看了看表。
太晚完全落了下去,离午夜也很近了。
杨铎发出了一阵诡异的笑。
他心想:“姓常的,我看你到时怎么收场!”他越想越得意。
他离家很近了,他抬头看了看自家阳台上的灯光。
妻子可以已经把饭做好了吧!或者,她压根儿就没有做呢!
他一口气跑回家。
妻子正在看电视新闻。
新闻里也播报了这件案子,她在等丈夫,等他回来好好与他谈谈。
丈夫的心情极其不好,刘菁看出来了。
“姐来了,在小昕房间。”刘菁一见丈夫打开门,第一时间说的,竟是这句话。
“什么时候到的?”杨铎问。
“一个小时左右吧!”刘菁道。
刘薷所在的城市与袤州市很近,每天,有很多班车往返于两地,时间,也就一个个半小时左右。
那不说来就来吗?
可这次,是刘薷继节假日外第一次来袤州。
那还不是因为这位宝贝妹妹!
妻姐一到,杨铎一想坏了,就算自己不出这个头,也不行了。
可还要硬着头皮,还非坐不可。
他来到孩子房间,与妻姐打了个招呼,便出来了。
“妳啊!什么事都搁不住,怎么叫姐来干吗啊?”杨铎坐下,亲手关掉了电视。
这新闻已经滚动播出好多遍了,不看也罢。
他把领导突然召开的例会与妻子说了一遍。
可见他的内心,得有多沮丧。
他感觉自己正在慢慢被边缘化,不然,怎么会?
刘菁心说,你自己都做过什么,你自己心里应该比谁都清楚。
刘菁也只是怀疑,她并没有真凭实据,她正要小声问丈夫,不想姐姐却在这时,走出外甥的房间,见他们正说着什么,以为在商量什么事,怕打扰到他们,所以,她又不好意思地回到了外甥房间。
“姐!没事,我们没聊什么,小蓁的案子,我和杨铎刚刚商量过了,现在,我们聊的是他工作上的事,妳没看电视都关掉了吗?”刘菁道。
刘薷这才回来,她坐到妹妹身边,分别看了看他们,问道:“怎么?难道你们商量出什么好对策了吗?”
天下就没有一个姐姐不为自己的妹妹操心的。
当然,如果有利益在前,那就例外了。
哪知杨铎去轻轻地拍了一下沙发,起身道:“姐,妳与小菁先聊着,我去给妳们沏两杯茶。”
“他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刘薷问妹妹。
刘菁心说自家的醜事,还是先别音讓姐姐折看出来的好。
姐妹再亲,那是儿时的事,成了年,个自有了个自的家,那就是两家人了,再怎么亲,也没有夫妻之间亲不是。
刘薷显然没这么想过。
自古以来这是年长的兄或姊,是最傻的,怎么着,也没有做弟弟妹妹的心眼儿多。
不过,杨铎心烦,真被刘薷看出来了。
“呶!姐,妳们慢慢聊着,我去卧室静静,想想辦法!”杨铎找了个好借口,借故离开了。
女人间的是,何况人家又是一母所生的亲姐妹,自己就算心情再好,也不能去打扰她们不是。
但杨铎说的,去想想办法,倒是真的。
他的辦法,无非就是一痛电话,到最后还人家几个人情,也就得了。
这事搞不好就要掉乌纱,他能不多想想吗?
钱债好还,这人情债!是最难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