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手上有多少证据?证据不足的话,我也不敢签这个字啊!”郝允民道。
他不是不敢签,而是想推卸责任。
沈钊接过这份文件,从头到尾看了两遍。
“小陆能有这样的想法,我们应该支持她才对,她若没有十足的把握,怎么可能敢把这份文件放到我们眼前呢!不过呢!郝局长的担忧我也不是不知道,这是要通过纪委与检查院,要有层层手续,我们这里签过了,还要送到相关单位等各级领导们审批,方可生效,老郝这是担心会在那个环节上出乱子吧?我告诉你啊,这你大可放心,你所想象的,一样都不会发生。”沈钊一听就是一个义气之人,只要下属敢做的,他都会去支持,他可不是郝允民,一做事,前怕狼,后畏虎的。
要不然,怎么到现在,他还没有把头上这个代字去掉呢?
上次在市局大院内,东爷陈袤东被枪杀一案,这让本来就要摘掉这个“代”字开头的帽子的郝允民,没有因处置不当而丢了官就不错了,只是是不知道上级领导们是如何想的,是要再给他一个机会吗?
那次案件,处理的及时,案情也很快被查的水落石出。
不管怎么样,他陈袤东都是必死之人,你想啊!他一天不死,就会有人一天惴惴不安,他一天不死,也同样会讓一批人寝食难安。
也就是说,他死的恰到好处,只把行凶之人绳之以法,再处理几个替罪羊,此案时间一长,也就不了了之了。
该升迁的升迁,该平调的平调,该奖赏的奖赏!不就得了吗?
你知晓了不该知晓的秘密,那你就一定要死。
你要死的不得其所,这才是你该有的下场。
由于陈袤东本就是该死之人,他这一提前死了,反而还省了好多程序,就算法律出于正义宣判了他的死刑,一路复核下来,还要层层手续与时间,在这段时间内,谁敢保证他不出变故呢?
遲则生变的道理,老百姓都懂,这为官之人,岂会不知?
也正因为陈袤东的死,才讓那位本就退了休在家颐养天年的前任厅长动起了报复的歪心思。
不过,那也就是一个理由罢了。
陈愿在骨子里,就不是一个善类。
他不过是没熬到该暴发的时候,这不时间也成熟了,一切都成熟了,再不动做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来,那这一生,岂不是白活了。
他都已经是一位六十多岁的老人了。
在他手里也破获过不少大案要案,也抓过数不胜数的犯罪嫌疑人,但那是针对别人,如果有一天,他真成为一个罪大恶极的人,被他年轻下属们抓捕,那种滋味,他还没尝过。
所以,他要尝试一下。
若都不去以身试法,那还立法有什么用?
总要有人试一下给后来者看看才对!
这才是陈愿做为一个曾经的执法者,也要试一试法律的原因。
陈愿终于可以如愿以尝了,并成功地拉下不少物有所需的官员来。
照他的话说,死而无憾了。
他六十几岁了,不愿意享受余生的荣华,那是你的事儿,干吗还要把你年纪轻轻的女儿也给拉下水呢?
这大概,就叫造孽吧!
你敢造孽,就会有人除孽,管你是天王老子还是谁?你就真的是仙翁,也不能为所欲为不是。
老沈看过那一摞文件,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他把它们推到郝允民身边,他看着郝允民,看他肯不肯签这个字。
最后,这可是要拿回省里,要给正厅长过目的。
只有他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这份缉捕令才会生效。
那时的杨铎,也就没有什么希望了。
郝允民也很为难,可他持上级领导就在身边看着他,他还不得不签。
他拿起笔,最后还是极不情愿地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他签过之后陆樱才把文件收好,对他们道了声谢,微笑着走出局长办公室。
下属们见她此事办的很顺利,都纷纷对她竖起了大拇指。
陆樱笑道:“这只是我们的第一步,我们还有一段冗长的路要走呢!”
她立即给北京警方回了电。
北京警方告诉她,他们已经派出几名警员,不日就将到达袤州,共同调查此案。
看来,离真正拨开云雾见晴天的日子,为时不远了。
高兴,也不过是暂时的,在北京警方派来的警员到达之前,他们还有大量的工作要做。
陆樱的脸上又泛出一片愁云来。
那可不,离真相越近,就越要抽丝剥茧。
她等这一天,真的太久了。
陆樱坐在电脑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同志们,我们加油干吧!离我们胜利的日子,不远了。”陆樱鼓励大家道。
可不呗!除暴安良、打击犯罪是他们的职责,他们无怨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