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飞咋看这喇嘛也不像一个在这里住过很久的人。
叶飞看祂那双犀利的眼神儿,就更不像了。
祂怎么什么都知道,他怎么什么都能看出来,他真的只是一个得道的高僧吗?
叶飞沉浸在思索之中。
那喇嘛咳嗽一声,把他的思绪打断。
叶飞这才想起自己还没回答他的问题呢!怎么就这么没礼貌呢!
“也是,也不是。”叶飞说道。
叶飞向后看了一眼陈映霞,她虽然被这老各沿一直看着,可她却一点儿不自然的感觉也没有。
那老和尚又向她的伤口看去。
他微笑着,似乎,祂有更好的灵丹妙药帮来解救她。
刚刚,叶飞在揭开她伤腿上的纱布时,这妞儿一点儿也没叫。
这妞儿是有多刚强啊!
像她这样的女孩子,在这个世上可不多了。
这老和尚有上前为她看伤的意思,可他左看看叶飞,右望望陈映霞。
祂还是没动。
叶飞冲祂点了点头,告诉祂,祢可以过去为她医伤了。
老和尚这才向陈映霞走去。
他两手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就算能看,那祢也要医好才行啊!
看老和尚胸有成竹的样子,叶飞对这并不担心。
“叶施主,你向前一步!”叶飞一愣,真的向前走了一步。
叶飞心说他有可能是叫自己过去为他打打下手吧!于是,他想也没想就跟了过去。
“你刚刚对老纳说的话,老纳听不懂!”老和尚虽然是在与叶飞说话,但是,祂的眼睛却并没有在叶飞身上。
叶飞对此一愣。
他又一次想错了,他心说,我不是已经回答过祢了吗?祢怎么又问一遍呢?
可这老和尚毕竟是他的领路人,也救过他,更教过他的功夫,所以,祂就算要求为祂说上十遍同一个问题,他也要说啊!
而且,还不能显出太令人反感的姿态来。
叶飞心说这大师傅也许是没太听懂自己的话吧!那我就给你解释一下吧!
叶飞笑了笑,还故意给大师傅也讓出一个地方来。
叶飞向后站了站,答道:“她是我的珍上好朋友,被别人陷害才沦落成这个样子的,我说我既是为她,也不是为她。是因为,我自己也有烦心之事,不全怪她!”
他还想要再说几句,不想又被这老和尚又给打断了。
“好了,叶施主,你不要再说谎了,老纳我一生阅人无数,你这话,就不要再往下说了!”叶飞一开口,这老僧就知道人他是在说谎,
祂说祂一生阅人无数,想来并不是吹牛的。
老和尚的手还在陈映霞的伤口旁来回地抚弄着,祂在为她清理已经感染了的伤口。
陈映霞愣是一句也没叫。
豆大的汗珠从她的额头上流下来。
可见,她这是忍受了多么大的痛苦啊!
她是好样的,不愧是前任公安厅长的女儿,要是不一摇身变成一个人人喊打的通缉犯,单她这一身的刚强劲儿,就值得大多数女孩子学习。
“陈施主,妳稍稍忍一下,只几分钟便可完全康复!”这老僧真是神了。
从一见到陈映霞开始,祂一句话也没对她说过,更没有问叶飞她贵姓芳名,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一句“陈施主”,可见,祂为什么在刚刚叶飞一开口的时候,就知道他为什么说谎了。
叶飞对祂竖起了大拇指,在他心中,这老僧同样是一位不得不令他佩服的人。
祂的地位,在叶飞心里,眼看就要超过常耀宗了。
叶飞又向后躲了好远,这个老僧,他是又喜又怕,在祂面前,他都不敢说话了。
老和尚双抬头捍了陈映霞一眼同,陈映霞也看了看祂。
老僧没有笑,她也没有笑。
对於这个老和尚为什么知道她姓陈这件事儿,她一点也没有好奇。
得道高僧嘛!他所知道的,远远在我们这些常人之上,这很正常。陈映霞心想。
她可没有像叶飞那样神经兮兮的。
就好像,什么世面也没见过一样,讓人看起来,太屯!
太屯,就是太傻的意思,这是陈映霞老家那里的方言。
她有好长时间没有说过她的家乡话了。
她想着想,朝那个像傻小子一样的叶飞看了一眼。
叶飞被她这么一看,还倒不好意思起来。
他挠了挠头,想掩饰些什么。
他们认识,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了,说真的,叶飞没有毕竟像个孩子一样的在陈映霞面前装傻充愣。
他也不想装成这样的,只是,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了。
“啊!”陈映霞突然传来一声大叫!这也是她唯一的一声叫!
再一看那老僧手中,赫然多出了一枚血淋淋的子弹。
这老僧并没有丢下它,而是把它拿在手里,把玩了一阵,回头交给了叶飞,叮嘱道:“不要扔!”
叶飞不明白这老僧为什么还要说这么一句,算了,祂不讓扔,那就不扔吧!
放归呢!总不能把它随便的扔到一个什么地方去吧!
叶飞苦笑了一阵。
这老僧在自己袈裟的袖口处随便撕下一块布来。
“陈施主,妳稍稍抬一下腿,这就可以了,妳放心,我的袈裟十分干净,它不会引起妳不适的!”老和尚说道。
陈映霞没有说话,她只要笑笑,便是对这老僧最好的回应了。
她又一次差点叫出声来。
这老僧在她的伤腿上压了一下,她这伤便神奇的不疼了。
伤口四周的瘀血,似乎也少了很多。
看着这老僧高超的技艺,她想不服都不行了!
她要下床,好好谢一下这个老僧。
可这老僧却并没有讓她下床的意思,祂扶起她,也不顾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了。
反倒是叶飞,人家陈映霞本人倒还没什么,谁知道他这是吃的哪门子闲醋呢!
她陈映霞又不是你的恋人,要非说是,那就只能勉强用一句“苦情鸳鸯”来形容了。
老和尚亲手为陈映霞盖好被子,讓她躺在上面好生的静养一翻。
祂叫出叶飞,要有几句话,单独对他说。
叶飞这个醋壇子,总算不用再多想了。
“叶施主,你随我来!”这老僧说道。
他将叶飞引出门外,就对着这半人多高的杂草说道:“叶施主,你看看这草儿,它们自由吗?”
叶飞怎么也不会想到,这老僧叫他出来竟然是为了的探讨什么草的问题。
祂既然问了,那他就要回答。
也许,祂这么问,还有些佛系的因素在里面呢!
“师傅!我也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啊!我就姑且这么一说,您呢!姑且这么一听,我说的不对呢!您也别太反驳我!”叶飞先用这些语言给自己作了个铺垫,他也怕万一他说的话不对这老僧的心思,他也不至於那么尴尬。
叶飞又道:“草儿,是在风的作用下向四周摆动的,看似自由,实则,半点自由之身都没有!”
老僧听他说完,并没有立即反驳他,而是拍拍他的背,说道:“说的好!”
叶飞一听这话,大吃一惊。
我说的话连自己都听也有多土了,祢怎么还说我说的好呢?
“那老纳我再问你一句,你看这陈施主,她自由吗?”老僧又问。
叶飞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祂了。
他早该想到的,这个问题没那么简单的。
虧他还想了那么多。
僧人就是僧人啊!他所看待的问题,与常人就是不一样。
其实,无论刚刚叶飞如何回答祂,祂都会说好的。
因为那是他的观点,祂没有必要把自己所想强加於他人头上。
可是这个问题,叶飞还真的就不好回答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