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映霞越是看陈雪茹,心里就不怎么愉快,现在,她可是比看到陈映霜还要讓她难受。
她没有什么理由再与她们叙下去了,她戴着家伙呢!这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戴上的。
“映霞,这该是我人生当中,最后一次见妳了吧!记得上次,还是在妳毕业的答谢宴上,妳看看,我们一个个的,角色转变的,有多快。”陈雪茹也转变了态度,突然以这种口气对陈映霞说道。
“雪茹姐!不了,我还是叫妳映雪姐吧!这要听起来,比较亲切一些!其实,我刚刚那些话,多数都是气话,我有那么一天,早早晚晚的,我巴不得明天一早,不用怎么审我,也不用把我拉到法庭,不要讓我站到被告席上,直接,这不,证据,都在这儿摆着呢!我也不抵赖,就现在,给我一枪子儿,什么事儿都解脱了!”陈映霞说道。
这女子阴一阵,阳一阵的,真叫人琢磨不清。
一个将死之人,就算她乱发脾气,四处宣泄自己的情绪,不如,就讓她好好耍一阵小性子罢了。
这是人的本性,也是她的权力,可她说这是一种解脱,这话是真说对了。
死,就是一种解脱,可她说如果能没有那一道道程序,该有多好。
这,不是她一个人能说了算的。
谁也不想有那么多繁琐的程序,可那也是必须要走的过程啊!
不是妳一个人,想要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
陈雪茹这么一说,那两个姐妹,也有原谅她的意思了。
几个人,谁都没有再吵再闹下去,毕竟,她们都是一家人。
陈映霞也接受了惩罚,她即将要面对的,还有審判,她也杰自己的罪责而付出一切代价。
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审讯室里,难得这么安静。
安静的连陆樱都不敢插话了。
她不想打破这种气氛。
如果不是特殊场合,那陆樱也许会网开一面,自己回避一下,讓她们姐妹之间好好的叙一下旧,可是,她不能,虽然,她已经动容了,但是在法律面前,是绝对不允许她这么做的。
她转过身去。
门外的警察几次要来提人,几次都被陆樱给拒绝了。
再缓缓,再缓缓不遲。
陆樱本来是来审陈映霞的,可没想到,被自己这么一安排,竟然成了认亲大会。
没办法,她就是心软,这已经是在法律允许的范围之内,最宽容的了。
不知道她的上级知道了,会如何对待她,但,她既然有能力这么做,那也就不在乎什么了。
身后,一片哭声。
率先哭起来的,是陈雪茹的女儿,如果不是因为有这个孩子在,那气氛也许还会好一点儿。
孩子嘛!总是那么天真无邪的,她懂什么呢?
虽然,这个孩子已经上了小学了。
陆樱回头看了一下,知道,不能再讓她们哭下去了,她道:“好吧!就到这里吧!我们这次安排妳们见面的效果,也已经达到了!”
“妳们先讓她们三个出去一下,我还有几句话,要对陈映霞说。”陆樱对下属说道。
陆樱和诉话,就是命令,她们怎么可能不去做呢!虽然,她们也为之动容,可,她们是警察,该怎么做,自然以命令为准则。
陆樱回过头去,走到陈映霞身边。
“映霞,我的一片苦口婆心,希望妳能理解,我们已经到了最大限度了!”陆樱道。
陈映霞一咧嘴,也笑道:“谢谢妳,陆姐,之前有冒犯的地方,我向妳说声对不起!”她的眼涙还含在眼里,陆樱见状,连忙从品袋掏出纸巾来,为她拭去眼涙。
“走吧!我们也出去吧!”陆樱言罢,讓看护陈映霞的警察扶起她,并为她打开她座位前的一道横梁。
就这么,一左一右的搀着她出去了。
“陆姐,我会永远记住这一天的。”陈映霞道。
陆樱的身后,传来一阵镣铐的声音。
多么好的一个姑娘啊!如果她走在大街上,有谁能与一个杀人并分尸的恶魔与她联想到一起?
又有谁能想到,她会是一个a级通缉犯呢!
人不可貌相,是不是好人,单凭长相,是说明不了什么问题的。
陆樱好一阵惋惜,她这才心有不甘在走出这间審讯室。
直到她走出这里,她才想起一个人来。
谁啊?就是叶飞。
先前,叶飞正是在这里,以一个临时“警察”的身份,讯问一下陈愿手下,那位叫阿瑞的小子,这会儿,不旦那个阿瑞没有了,叶飞这个家伙,也不知道哪里去了。
陆樱心说,他,该不会又去惹什么祸端去了吧!
叶飞倒是很想惹出些什么事来。
可是他并没有那么多的想法了。
如今,这里已经够乱的了,他不为陆樱他们分忧也就罢了,又怎么可能去凭空惹祸端呢!
这还不都是这家伙之前的性格造成的吗?
不然,陆樱也不会把他往那个地方去想。
那叶飞这是去哪了呢!
陆樱没有心思想他了,杨铎的案子还没有完,她只是偶尔想起有这么回子事儿,才留意了一下。
这也是她回来之后,沈钊说与她,她才知晓的。
陈映霞就这样被送往了羁押室,等待他们的,一定是法律公正的审判。
有的时候,人的目光也会有偏差的,而想机,更是如此。
所以说,看到的,也不一定是事实呢!
破案嘛!就不是要放过任何一條蛛丝马迹。
一点儿疑点,也不要放过。
陆樱这几次去临省的收获,还颇多呢!
不然,她也不可能唱这么一出啊!
没错,陈映霞是通缉犯不假,但她的罪能不能死,那就看法官怎么去判了。
那杀死杨铎夫妇二人的,另有其人。
对於此案,陆樱心知肚明,就连沈钊这么大一位领导,她都没有向他去说,她的疑惑。
照片,是摆在她的面前,大量的证据下,也不止有照片这一样物证。
虽然,矛头都指向了陈映霞,而陈映霞呢!当天也的确去了抛尸现场。
可这,并不代表,这两位就是她下令杀的。
陆樱真是想不明白,一个明知道自己的父亲是天下第一坏时,还心甘情愿为他付出生命的女儿,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儿。
陈家的问题,还有很多。
陆樱一门心思在在整理着什么,突然,在她面前和传真机,发出了几下滴滴的响声。
陆樱头看去。
传真机里传来的,是一个人的基本资料。
陆樱连忙看过去。
“成了,就是他!没错了!”她兴奋地高声叫道。
这也正是她此去邻省的原因之一。
可不止杨铎那一个案子那么简单。
陆樱仔细地看着那张纸上的资料。
她一遍又一遍的,看了又看。
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再漏走某个字。
这是北京警方在回去后,为他们传来的第一份信息。
陈慰,正是在北京警方来的路上,因为他的妻子孙瑞萍,而正式被警方立案调查的。
这张纸上的头像,并不是陈慰。
而是另外一个极其重要的人物,而这个人的老上级,竟是四大犯罪集团中的一个,成魁的曾经的一个兄弟。
那是成魁当年在北方混的时候,认识的这么一个好兄弟。
那只是他们之间的称呼,在外人眼里,他们不过就是两个拉帮结派,而且又臭味相投的人罢了,什么兄弟不兄弟的,不就是这样吗?
陆樱确认无误后,拿着它走出辦公室。
她,直奔了沈钊的临时办公地点。
她也是太忙了,不然,也不会忘了沈钊并不在辦公室这件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