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在龙国一共发展了两个下线，他们分别是京都科研所的工程师李伟，还有材料研究助理张恒”
赵辉木讷地说道。
他将自己在龙国发展的几个下线，从名字到职位，全部都说了出来。
思路清晰，
“李伟，张恒。”
江逸将这两个名字，在脑海中记录了下来。
“继续。”
“这一次叶九洲来鹰国，究竟是为了什么？你刚刚说，鹰国内部存在着一个龙国的间谍，这一次叶九洲来鹰国，是不是就是为了跟这个间谍接触？”
这一次，江逸有意为之，开始刻意地使用一些诱导的话术。
“这是。”
赵辉愣了愣，然后木讷地点了一下头。
“也就是说，这个间谍和叶九洲关系匪浅？并且在鹰国期间，二人还直接进行过接触，对吗？”
江逸再次问道。
“这个对。”
赵辉再次愣愣地点了一下头。
“直接告诉我，这个间谍的身份！”
江逸这一次没有拐弯抹角，直接问道。
“身份，他，他是”
赵辉捂住了头，整个人
的面容似乎极为痛苦，半响之后，他突然抬起了头，喃喃道：
“他是刘文波。”
“刘文波？！”
江逸露出了一抹难以置信的神色。
旋即，他立刻将目光投向了摄影机，然后比了一个“ok”的手势！
很快
菲兹的身影，重新出现在了审讯室内！
“菲兹先生，真是没想到，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江逸叹息了一口气。
“这”
菲兹的眼神中，露出了一抹复杂的神色：
“按照他的意思，埋藏在我们国内的间谍，就是刘文波？”
他瞥了一眼桌上的赵辉，此刻的药效时间已经结束，赵辉的眼神中已经彻底失去了光彩，看起来是已经陷入了重度脑损伤状态，想要再问些什么，也是做不到了。
“他的回答，是这个意思我也很难相信，刘文波真的干出了这种事情。”
江逸有些艰难地说道：
“真是没想到，那个人竟然会是他。”
“刘文波，刘文波”
菲兹反复地念叨着这个名字，旋即，他给身旁的下属使了一个眼色，后者
顿时会意，凑近了过来。
“你再去调查一下，刘文波电脑的技术恢复进度如何！”
“是，菲兹先生！”
下属小跑着离开了房间，大约几分钟之后，他又重新进来，对着菲兹耳语了几句话。
后者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复杂。
“通过调查他的密钥，查到了他发出去的邮件的具体内容，其中涉及我们许多保密技术。”
“而邮件的发送对象，经过了重重中转之后，最后的到达地是龙国。”
“也就是说”
“这个埋藏在我们内部的钉子，真的是他？”
菲兹深吸了一口气，揉捏着自己的太阳穴！
某种程度上来讲，这一切的证据链似乎都是那么合理，刘文波是叶九洲曾经的学生，又是佛哈大学的教授，确实有机会接触到鹰国的一些技术内容！
而根据江逸的讲述，刘文波似乎对于这一次的物理峰会很执着！
哪怕不惜拉下老脸，也要拜托江逸去活动活动，给自己争取一个参加峰会的资格！
而趁着峰会中的混乱，刘文波跟叶九洲发生接触，也是水到
渠成的事！
赵辉供出来的人，是刘文波！而在刘文波的电脑里面确实也查到了大量的证据！在抓捕的过程中，本就有心脏疾病的刘文波因为担心自己暴露，紧张过度，突发心脏病，心脏骤停致死！
闭环了，一切证据链都闭环了，看上去似乎一点毛病都没有？！
可是
不知道为什么，菲兹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件事不对劲！
可具体不对劲在哪一环，他却是说不出来！
是因为那个提前乘船离开鹰国的龙国学术团成员吗？他身上，会不会潜藏着什么证据？
可是那人都快回到龙国了，即使他们再神通广大，也不可能现在重新把人抓回鹰国来！
“呼”
菲兹深吸了一口气，转头看向了江逸：
“江先生，今天麻烦您了。我们要处理的事情，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
“您回去休息吧。”
“行。”
江逸什么也没有说，点了点头，乘坐着专车离开了。
望着江逸离去的背影，菲兹的眼神中闪过了一道难以言喻的光芒。
“顺着江先生刚刚
说的那些话，查下去。”
“每一句都不要放过！”
“有任何不吻合的地方，都要向我汇报！”
菲兹对着下属交代道。
“是！”
下属微微颔首，快步离开了。
一段时间过后，调查的结果很快出炉，一切都跟江逸之前交代的一样，分毫未差。
负责物理峰会论文审核的官员证明了江逸所言非虚，刘文波确实数次急切地想要让论文通过，江逸也的确靠着自己的人情，帮了刘文波一把！
“看来，真的是他了”
菲兹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口气。
他能察觉到不对劲，可是这证据链确实太完整了，他甚至找不到什么有问题的点！
———
专车上
江逸缓缓地闭上了双眼，依靠在座椅上。
“结束了吗？”
他有些出神。
这些天来，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太多了，就像叶老师说的一样，事态已经远远超过了任何一个人的掌控！
所幸，自己还没有暴露。
江逸脑海中闪过了种种画面，这几天来自己所作的一切努力布置，都开始在脑海中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