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倒是不怎么害怕得罪这玩意儿,要知道小爷我在下面可是有关系的,随随便便还不能对付你一个小小的‘接引童子’不成。但是还有一点我就开始担心了,你说这‘接引童子’所化的公鸡,‘五通神’会不会害怕啊?要是它不上钩该怎么办啊?
现在也没有时间再去找其他鸡了呀,我也不管那么多了,直接赶鸡上架。我和诺诺躲在了槐树旁边的柑橘林里面,我用音符给我的‘丁酉文公开路符’给这小子打开了冥途。可是刚这么一眨巴眼睛诺诺就被吓坏了,指着槐树下面的那只大公鸡说道。
“姐,姐夫你快看,那只公鸡背上怎么有一个小孩儿啊?”
我一听也是觉得后脖颈子发凉,于是赶紧回过身这么一看,果然,在公鸡的背上坐着一个穿着开裆裤的小孩儿,看到这里我是更加的确定,这就是‘接引童子’错不了。但是也要想办法给诺诺胡弄过去啊,于是对诺诺说道。
“那个没事儿,你现在已经是打开了冥途,所以说现在你是可以看见鬼的,我给你说每一只鸡前世都是那种夭折的小孩儿投胎转世而来的,它们就是要坐在鸡的背上用另一种眼光看看这个世界。你不用担心,这都是正常的。”
其实我这就是瞎编的,因为我觉得要是把‘接引童子’说出来的话,这小子可能会害怕。只不过我是说者无意,但是听者有心。也就是我这句瞎掰的屁话,让诺诺这一辈子都不再吃鸡。当然了这都是后话。
咱们书归正传,看着眼前的这只大公鸡在月光下面悠闲的踱着步,时不时的还会在地上啄两啄,丝毫没有因为束缚住了脚而感到惊恐。反而有一种一切都在意料之中的沉稳。就看着一个小孩儿坐在公鸡背上,怎么看怎么觉得膈应,也不知道这玩意儿到底能不能把那‘五通神’给引过来。
坐在一个草垛子上面,静静的看着月光普洒的稻田,阵阵扑鼻而来的稻香,时不时的一两声蛙鸣点缀了寂静的夜空,让我有了一种梦回小时候的感觉。想小的时候我们还时不时的会晚上打上手电筒去田里面抓泥鳅,可是现在,泥鳅就跟绝种了一样。原因很简单,农药和化肥的滥用导致了它们的生存环境遭到破坏,自然而然的就绝种了。
试想一下现在咱们餐桌上的哪一样还能算得上是健康食品呢?别说吃的了,就连空气你都得悠着点儿呼吸。以前老辈人口中常说,能吃就是福,可是现在呢?就好比说吃肉吧,你以为你吃了一两斤猪肉很是厉害,可是充其量你就是吃了三五斤的猪饲料。
就在我感慨的时候,老槐树下面被捆住脚的那一只公鸡有了动静,先是有些焦躁的在地上拍打着翅膀,然后将下巴紧贴着地面做出了御敌的姿态。我往公鸡脑袋的方向望过去,只见此时此刻,有一个什么东西,正在从远方的黑暗之中慢慢的走了过来。
旁边的诺诺更是心里没底啊,你说长成这样的东西,在电影里面都不一定能看见,更何况是在现实之中,更主要的还是在这种夜黑风高的晚上,任凭你是谁也得被吓得不轻啊。
诺诺使劲拽着我的衣角,就好像是害怕我怕会突然之间丢下他自己跑路一样,声音有些颤抖的稳定我道。
“姐、姐夫,这什么玩意儿啊?怎么看上去这么渗人啊?”
我没有回头,还是一直盯着那玩意儿的一举一动小声说道。
“诺诺,你不要怕,现在是咱们能看见它,它看不见咱们,所以不要自己先乱了阵脚。这东西我要是没有估计错的话,应该是‘五通神’,待会儿你什么都不要做,就躲在这里就行了。”
诺诺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说实话看得出来,这小子现在的的确确是害怕得要死。也就在这个时候,我们两人都清清楚楚的看到,这‘五通神’是围着公鸡来来回回的转上了好多圈,始终都是狗咬乌龟找不到地方下嘴。
而那只公鸡的脑袋就像是雷达一样,‘五通神’转到什么地方,它就朝向什么地方,与此同时脖子上的鬃毛也跟着立了起来,这一看就是要准备干架的节奏啊。我在心里嘀咕着,也不知道这‘接引童子’到底几斤几两,能不能对付这‘五通神’,要是能对付的话,咱们就躲在旁边看好戏,然后二虎相争必有一伤,到时候我再出去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坐收渔翁之利。
说实在的我心里的小算盘打得挺好的,可是我没有想到的是,过了片刻功夫之后,我是看见,坐在公鸡背上的那一个小孩子居然伸出手指着我们这边儿,那意思好像就是在说:‘五通神’老爷,想要迫害你的人在那边儿,别老在我面前瞎晃。
说也奇怪,这‘五通神’就好像是能听懂的样子,直接转头看向了我们这边儿,当时借着月光我是看见,那一张狗脸是丑陋狰狞,露出两颗尖尖的犬牙,有一种被埋伏之后恼羞成怒的感觉。
我的心里是‘咯噔’一声,心说:好你个‘接引童子’,还会出卖咱们了。既然事情已经暴露,与其被动挨打还不如主动的现身,这样至少还可以让自己看上去很有底气。我轻轻的拍了拍诺诺的肩膀,告诉他不要紧张待在这里不要动。
只看见他用一种惊恐的眼神看着我,我微微笑了笑直接就跳了出去。虽然我主动找上的这‘五通神’但是我也没有做什么太过分的事情,老实说充其量不就是想了解一下事情的真相而已,你说你要是没有作乱,退一万步来说,你就算是在村子里面随随便便的吃两只鸡也无所谓。
我也不可能像是传统的阴阳先生一样,见鬼就杀见妖就除,这样岂不是和杀人狂魔没什么区别了嘛。我深呼吸了两口,虽然这东西我是从来都没有打过交道,从之前老艾的口气上来说的话,这东西应该没有多厉害才对,至少我要是用上仙骨想要对付他绝对不是什么难事儿。
只见这‘五通神’看着我走了过来,也是不敢轻举妄动,而是警惕的趴在地上望着我。我也不知道这东西的品性怎么样,究竟是不是好说话,于是清了清喉咙,说实话我是真的不怎么心虚,因为小爷我心里有底,不过还是恭敬的说道。
“敢问这位就是传说中的五通神老爷吧?”
趴在地上的‘五通神’见我说了话,估计也是不清楚我的底细,如果他这么长时间没有白活的话,应该这点眼力劲儿还是有的,能看见他的人说什么也不可能是普通人来得那么简单。只见它伸出了狗一样的鼻子围着我闻了老半天,我心说这玩意儿你要是属狗的也应该叫两声啊,光是这么围着转是几个意思啊?敌不动我不动,我依然站在原地,过了一两分钟只听得它开口说道。
“小辈,你是阴阳先生?”
虽然长着个狗脑袋,但是说话还是像人的,而且听声音是个男人。你说我是阴阳先生我没有意见,但是你管我叫‘小辈’说实在的有点儿不入耳,也就是说我这现在心里面有点儿不痛快。心想还不如直接快刀斩乱麻,先给你交个底,于是我坐在了大槐树旁边的一块石头上面,轻轻的撸起了左手的袖子,回过头笑了笑说道。
“你看我这样子,像是阴阳先生吗?”
只见除了‘五通神’就连旁边的那一只公鸡此时此刻都直勾勾的盯着我的左手。我手上的这仙骨,在普通人的眼里充其量不过就是一个奇怪的纹身,但是在它们的眼里却不这么简单。本来之前我还挺纳闷儿的,你说这狈家老七都这么厉害,前面六位岂不是更了不得了?
为此我是专门问过青牙,这狈七爷虽然在家里面排行老七,可是整个家族之中却只有他一个人。原因很简单,其余的六个兄弟姐妹全都死在了他的手上。也就是狈一窝之中产七子,其中必有一子为王。
在生下来以后就要将它们全都关在一个山洞里面,也就是让他们自相残杀,最后能活下来的这一只必定是生性残暴也是最凶猛一直。怪不得之前这狈七爷只要一出场场面一度都会很血腥的原因。
“至于我和狈老七是什么关系你不用知道,我今天找你也没有什么恶意,只是想向你求证一些东西,还请你看在狈老七的面子上如实相告。”
我故意把它口中的‘狈七爷’说成了‘狈老七’什么意思呢?也就是说你心里面忌惮的‘狈七爷’在我的心里其实算不得什么,这就会给它造成一种心理差,也让它对我心生一丝畏惧。果然我这招还是起到了作用,只见它退出去了两步远,像是蹲在地上的样子说道。
“不知怎么称呼?那你想要求证什么事情?”
我吸了一口烟然后说道。
“我是谁没有那么重要,当然了你要是想知道我是不是有在骗你的话完全可以试试。”
只见这‘五通神’拱了拱手说道。
“不敢,有什么事儿您请直说。”
这还差不多,看样子它应该是已经不再对我有所怀疑,毕竟身上的仙骨可不是谁都能有的。于是我说道。
“今天大半夜的把你叫出来,有点不好意思。我也不跟你绕弯子。我想知道的是王家十几年前有一个女孩子险些丧了性命,是不是你出手相救?你和他们之间到底达成了什么约定?”
听我说上这事儿,‘五通神’立马脸色就难堪起来,有些尴尬的对我说道。
“明人面前我也就不说暗语,王家十几年前那件事儿,上上下下都以为是我的功劳,但是并不是。而且这事儿也不是我能左右的,当时我是清清楚楚的看到,黑白无常两位老爷亲手带走那个娃娃。可是你知道怎么着吗?当天晚上我又亲眼看到这个娃娃自己回来了。你说怪不怪?依我看啊,这娃娃这辈子都不用担心,那是有天神保佑,哪儿轮得到我啊。我们什么品性你也知道,趁着王家人感恩戴德的供奉我,我也有所忌惮所以这么十几年以来,在这方圆几十里之内我可是没干过什么坏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