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老实话,我讨厌选择,昨夜有个混蛋用枪指着我,逼我做了太多选择。不过,昔日故友叼似卿,如今坟头绿草莹,那个让我做选择的混蛋,已经死了。
下一个,是不是就面前这个伪娘了?
看着那边的钟平,这货的神色很平淡,看不出有什么的波动,更加别提他是在开玩笑了。
终于,我服了!
“少爷,不是我不想合作,而是这个案子调查下去根本没有意义。你知道吗?因为……李涛他根本……根本就不是被人杀死的。”想起李涛来,我感觉全身都在发麻,那家伙的死状在我的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一想起他来,我感觉现在全身都还在起鸡皮疙瘩。
“那到底是谁?”钟平阴笑着看我。
我皱起了眉头,实在说不出口他是被鬼害死之类的这种话,连条子都不相信。作为一个接受过高素质教育的律师,更加不会信这种东西了吧?
我沉默着不说话。
伪娘钟平嗤之以鼻的冷笑了一句,“我知道嘛,不是什么人杀死的,而是被某种猛兽给袭击了。不然,作为一个人,怎么可能将尸体咬成那副德行?”
“才不是什么猛兽,而是鬼做的!”我急了,他那眼神真的是让我相当不爽。
结果,话一出口,我就傻了。因为对面的伪娘在哪里阴险的笑,显然中了他的“激将法”,这货在套我的话呢。
他憋着脸,一脸痛苦的样子,终于像是再也忍不住了。捂着肚皮,在床上翻来滚去的大笑着,“鬼?哈哈哈……陈三炮,你说这案子是鬼做的?如果,真的有鬼,那还要条子做什么?什么事情,都可以直接的往鬼身上推不就行了吗?”
所谓的逗比,就是这种人吧?
玛德,看着他那脸蛋和姣好的身材在床上滚来滚去的,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种想强j了这货的冲动。
“靠!你严肃一点好不好?我说的都是真的,昨天晚上我差点就死在它们手中了。所以,无论如何千万不要去,否则你会后悔的。”我咬牙切齿的大叫了起来。
这种被人质疑的感觉,有尝试过的朋友就知道它有多难受了。
“好吧好吧,陈三炮,我不该怀疑你。都说,人在极度恐惧之下,容易产生幻觉,也是可以理解的嘛。”
“擦,我敢确定自己当时一定没有出现什么幻觉,我真真的看到了鬼。”
听了我这话,伪娘钟平不再笑了,坐在那里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我看。
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是对的,我不甘示弱,同样的转过头去就这么和他对视着。
两人一动不动,看着彼此。
叹息了一声,出乎我预料,钟平展颜露出了一个绝美的笑容来,“好吧,我相信你。可是,我从来没有见过鬼,你能带我一起去看看吗?”
前一句话说出来,我还开心得不行。但是,这家伙后一句话,立马让我知道自己上当了。
这家伙脑子就是厉害,绕着弯的让我进他“套子”里面去。
我又不是二傻子,哪有那么容易就上当,一时间脑袋摇晃得跟拨浪鼓似的,“不去,坚决不去!”
“那可由不得你。”
结果,这伪娘冲上前来,“咔擦”一声我只感觉手腕一阵冰冷,低头一看,一副手铐铐在了我手腕上,另外一只则直接铐在了伪娘的手上。
这家伙是有备而来的啊,我擦,这种人是特么的想出名想疯了吗?
“我不去,不去!彩姐,阿彩姐,救命啊。”我扯着嗓子大声的叫喊了起来。
结果,伪娘钟平一脸阴笑,“叫吧,你叫破喉咙也没人理你,阿彩姐已经被我支走了。”
“玛德,你真贱!”我骂了一句。
他也不生气,还说了一句,“彼此彼此……”
于是,被这家伙生拉硬拽的,我给拖上了他那辆保时捷卡宴,我们朝着工地就飞奔而去。
一路上,我好话说尽,口水都说干了。让他别这么不信邪,就算是非要去,咱能不能选白天再去,非要这大晚上的去吗?
伪娘钟平一句话能给你气死,“很多罪恶都是发生在晚上,当然得晚上来。而且,你不说了有鬼吗?白天那些家伙不会出现吧,所以晚上才来看看啊。”
说到底,这家伙摆明了就是不相信我。
工地距离这里就十几分钟车程,也不远,不多时就看到了开发区近在眼前。
远远的,我就看到所在的工地正上方,一股黑气在笼罩着。似乎比上一次,更加的大了!
我蒙圈了,怎么这些人都是瞎子?我能看到的东西,他们好像都看不到啊。真看到的时候,又是距离死期将近的时候了。
“咔擦”一声脆响,伪娘将我的手铐直接打开了来,接着就不理会我了,转身直接的朝着工地那边走去。
获得了自由,我愣在了哪里,这家伙又在犯病了吗?好端端的,为什么突然释放我了呢。
可是,在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内,我就明白这货得有多聪明了。
其一,没有车钥匙,我也不会开车跑不了。
其二,这个时间点了,这里没有其他的车辆,我要想离开就得靠自己的双腿。
可是,昨天的经历,已经明明白白的告诉我,要靠着11路离开,我就是厕所里面打地铺!
于是,呆在原地也是作死,我唯一的办法就是跟上去,跟着钟平朝着人最多的地方钻就对了。
“等……等等我啊,混蛋。”急匆匆的打开了车门来,我赶紧的追了上去。
钟平的脸上露出了一副自得的笑容,显然很清楚,我会这么做的。
说老实话,要对付的凶手是一个人类的话,他这么聪明当我的搭档,我肯定会很开心。可是,再牛的智商,对付鬼都是在瞎扯,它们可不会跟你耍阴谋诡计。
“说说吧,当时你们在这工地上,谈论了点什么?有没有起什么冲突之类的?”钟平在前方一边走,一边随口的询问我。
末了,他还不忘了补充一句,“一字不落,全都要给我说,因为这对破案有关系。”
我特么翻了个白眼,吐槽他道:“还破个毛案啊?我都说了,这案子是鬼怪作祟,你就算知道了凶手是谁,你怎么去抓他呢?”
“我说你给我够了啊,反反复复的鬼,我要是个条子就以迷信罪逮捕你。你到底是有什么要隐瞒的?是不愿意说呢,还是不想说呢。无所谓,反正这工地上有很多的农民工吧?我问他们也是一样的。”
钟平这家伙真的很讨厌啊,说到底就是不相信我。
我特么也懒得和他说了,你不是要查嘛,我就让你查个够,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钟平带着我,在这工地上东面走一圈,西面走一圈,也不知道在找什么。
这工地上给挖得乱七八糟的,到处都是烂泥和坑洞,这走在上面深一脚、浅一脚,泥土更是厚重得厉害,鞋子上都粘上了厚厚一层,走路格外的费劲儿。
终于,我实在是走不动了,忍不住开口问他,“少爷,我们到底要找什么啊?再这么继续走下去,脚上就是一层石膏粉了。”
“你不觉得奇怪吗?按说,工地上应该有很多的农民工才对,为什么我们这一路走来,到处都走遍了,一个也没有看到呢?”伪娘摸着自己尖尖的下巴,在哪里展现他优越的“智商”。
我真特么的服了,“这个时间,都去睡觉了,谁特么的还开工啊。”
“也是啊,对了,你那些工友睡觉的地方在哪儿啊?”
“喏,那边!”
我朝着窝棚的方向一指,钟平赶紧急急忙忙的跑了过去。
我生怕自己一个人留在那里,会遭遇一些不该遇到的鬼东西,也赶紧的跟了上去。
我们直接冲进了窝棚里面,打开了那烂木头门,进入其中一看,傻眼了!
这个时候,工友们要么呆在窝棚里面打牌,要么在里面睡觉吹牛皮,但出乎预料,灯还亮着,却是一个人都没有。
“你确定是这里吗?”伪娘追问了一句。
我点了点头。
“那肯定没走远,赶紧出去追。”
“你特么怎么知道没走远?”
“哪里有根还没有熄灭的烟蒂。”
说完,伪娘钟平转过头去,急匆匆的就跑路了。
我扭头看了一眼地上,确实有一个没有熄灭的烟头,同时我还观察到,地上有个白白的东西,就在床角也不知道是什么?
我走过去捡起来一看,放在手心我就郁闷了,真特么晦气!
是那种圆形的白色纸钱,死人了要撒纸钱,方形的黄色那种是烧给死人的,白色圆形这种是给小鬼打点的。
最常见的,就是下葬前抬着棺材走,一边走一边撒。
结果,就因为这圆形的纸钱一耽搁,我特么注意力全放上面了,等到反应过来时,伪娘钟平已经不知所踪。
我不敢多想了,赶紧急匆匆的追了出去。
黑夜之中,那阴气笼罩得越发厉害,卷起了阵阵的阴风来。
我看不清四周,只能扯着嗓子喊,“钟平,你小子跑到哪里去了?”
可是,无论怎么叫喊,他都没有一点的回应。
干!我就知道跟着这王八蛋来,绝对没什么好事情。
现在,搞得我走也不是,呆在原地也不是。
算了,还是回到窝棚里面去好了,哪里有亮光,至少能给我点微弱的安全感。
我刚想往回退,结果……出事了!
黑夜中,嘹亮的唢呐声响起,接着我就看到一群人影从黑暗之中抬着一具尸体,一步步的朝着我走了过来。
领头的两人穿着奇怪的白色丧服,一边走,一边跳,同时手中的纸钱不断在抛洒着。
可是,要遇到的是一只来自阴间的送葬队,这可就不好办了。
我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光这么傻站着人家不想弄死你都怪了。然后,我逗比的一下子直接跪了下去,扯着嗓子就大叫着,“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