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钟平也看不过去了,拉着裴裴的手,问她干什么,发这么大的火?
裴裴涨红了脸,杏眼狠狠的盯着我,气得一跺脚扭头就走,丢下一句,“你自己问他好了。”
钟平怪异的看着她,又看了看我,希望得到答案。
我干脆闭上眼,不鸟他,一个臭三八刚被气走,另一个臭三八最好也死开。
我被抬上了救护车,然后急匆匆的直奔医院去了。
路上,有个医生给我检查身体,脱水严重,给我吊葡萄糖和生理盐水,坐在一旁,他好奇的问我,对那女的到底说了什么?
我多少恢复了一点,让他自己去看《唐伯虎点秋香》就明白了。
搞得那医生莫名其妙,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其实,我对裴裴就说了一句,“一百遍啊一百遍!”
“敲门是绅士行为,自然对绅士有效。你这家伙有什么资格享受这待遇?”钟平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像是之前被人鸡j过了一样。
“你说这话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我翻了个白眼儿。
“我有说错吗?你这个色胚!看到人家裴裴长得漂亮,又是偷看人家的大腿,又是摸人家的胸。最后,还说了那样下流的话来,真不知道彩姐怎么会收留你这样的人?”
钟平这死伪娘可真讨厌,居然还有脸说这种话,我昨晚上的痛苦是谁造成的?老子几次死里逃生,又是谁害的?
“这位女士,请你右边左转,out!”我不想和他说话了,顺带嘲笑一句他的性别。
钟平涨红了脸,咬牙切齿的说,“想赶我走?哪有那么容易,你忘了谁把你从监狱捞出来的。”
终于,我实在是忍无可忍了,瞪大了眼,大声吐槽了起来,“别特么哔哔了,是!你把我从监狱捞出来,但我现在要是在监狱的话,充其量就是挨一顿毒打罢了。你呢?给我捞出来,两次逼着我去死,昨天晚上我经历了怎样的一切?我以为你来到这里,只是为了说一句道歉的话,结果到头来却是来责备我。”
钟平也没想到我会跟“连珠炮”似的一连窜发难,整个人愣在了哪里。她涨红了脸,估计是羞愧,想要给自己的行为找点可笑的理由。
“但……但是……你占裴裴的便宜,也是……也是事实不是吗?”
“呵呵,我就笑了,你领着一个女的来,劈头盖脸就说我是个神经病,要送我去人道毁灭。我有得选择吗?你们不来惹我,会做出那些在你眼中是下流的事情?”
“你摸胸,说脏话还有理了?”
“我摸胸无理,她扒我裤子就有理了。”
“那……那是个意外,她是想抓住你,不让逃走。”
“你怎么知道我摸胸不是意外?我不这么做,她能松手吗?”
“那你最后也不该说下流话。”
“你们特么的差点害死我,你去体会一下在陡峭的山坡上,玩命攀爬,身上被割出无数口子,还差点死在那女鬼手中,难道事后,我对你们这些罪魁祸首骂一句脏话都不行了?”
我不知道自己的情绪为什么失控得这么厉害。可能是这个该死的伪娘,做的事情实在太令人讨厌,太令人窝火了。也有可能……压抑得太久,需要一个宣泄口吧。
钟平愣在了哪里,许久都不说话。
我骂完了,也不动了,坐在哪里颓废的低着头,看着洁白的床单,一阵发呆。
我陈三炮到底做了什么?
这是天谴吗?
所有曾经自认为是依靠的朋友,接二连三的背叛,就连曾经想要帮忙的小敏,现在也追着我杀。
我特么的好累,感觉世界就剩自己了!
“你看到女鬼了?”
钟平沉默了许久,突然开口来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我很无语,不悦的说,“什么叫看到?从头到尾,那女鬼就一直在纠缠着我,处处与我作对。?”
“到底是怎么回事?能把事情的经过给说一遍吗?
钟平叹息了一声,语气不再是之前的咄咄逼人,变得缓和了不少。
看到他这样,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我也不好直接的骂下去了。
我很孤单,是的,我需要朋友,哪怕能为之倾述一下也好。
“你不是不相信有鬼吗?怎会关心我的故事?”
“可是……人都是要学会成长的。我没有看到不代表不存在,这不是你告诉我的嘛?”钟平如此一说,我只好点了点头,将发生的事情给说了。
当听到农民工兄弟干了那种事情,女孩儿自杀后,他显得十分愤怒。尤其是当听到我当时居然没有第一时间打电话报警,而是打给自己老板,愤怒的钟平骂我是萨比。
骂完之后,他显然想到我的情绪现在不正常,又赶紧安慰了一句,“其实,我是作为一个旁听者,所以才说了这些话。也许,在现场,我可能做的事情比你不堪吧。”
我咬着牙,低着头,懊恼得眼眶都红了。
“你没说错,我就是个萨比!我犯了两个严重的错误,第一个,害怕他们没有第一时间冲进去,第二个,我怕被报复,所以没有报警。指望张顺发这个老板,能压住他们,结果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吸血鬼,为了工程昧着良心隐瞒了这一切。”我气得牙齿都咬得“咯咯”作响。
那边的钟平看着我,感同身受,伸出手来拍了我肩膀一把,淡淡的说,“驱祸逐福是人之本能,每个人都是懦夫,并不是有人天生就是英雄。总会经历过那段岁月,慢慢成长……如果,世界每个人都是英雄,中国人也不至于在公交车上看到小偷也不敢呵斥吧。”
我觉得钟平这伪娘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他也曾经经过相似的一切吧!
“三炮,我不懂,你好歹也是极力想要救她的人。为什么?她不去杀那些罪魁祸首,却要扭住你不放呢?”钟平一脸的疑惑。
“小敏说过,我们是一路货色,所以她不会放过我的。之前她杀过陈哥,用的是意外,之后她杀李茂趁着他落单。而后,开始吸阳气,却要借用李茂的身体……她从不在人多的地方出现,因为害怕阳气。我不愿意和他们同流合污,等于是落单的猎物,所以……”我苦笑了起来。
那天和李涛的意外,也是我俩落单了,所以他死了,我却侥幸活下来了。
其实,我更加担心的不是这个。而是……连真正有大本事的人,在听到小敏是个“刹”之后,都吓得落荒而逃。那些“大湿”去了,恐怕不仅浪费我钱不说,还得搭几条人命进去。
钟平听了我的话,伸出手来,摸着自己尖尖的下巴。一副呆萌的表情,说老实话,现在的他十分诱人,只可惜是一个伪娘,能看不能“用”。
“你说的也是,就好像那个云游僧,之前的和尚人模狗样的,可一点真本事都没有。相反的,最不起眼的邋遢和尚,反而是有真本事的人。”
钟平突然提起了那和尚,一时间我俩眼睛都亮了,看着彼此,呼吸急促。
“你是不是和我想的一样?”
“恩,我们可以找和尚啊。那家伙很厉害,应该可以帮帮我,再不济,给我一个神器傍身也行。”
“神器?什么东西,就你上次对付那死尸的烂木头?”
“……”
想起这事儿我就心疼,老子一块上好的“辟邪木”,被那无脑的老粽子就给啃了。
“就是不知道,那和尚到底去了哪儿了?他飘忽不定,恐怕早就离开这个城市了吧。”刚开始燃起来的劲儿,我瞬间又一次平息了下来,弄得好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给浇了个透心凉。
钟平听了我这话,却笑了起来,得意的说,“放心啦,我的朋友很多的。我要是想找人的话,还是找得到的,一个电话的事情而已。”
听到这里,我就翻白眼儿了,“小心牛皮吹爆了。你要这么厉害,那天被老粽子围攻时,打电话怎么没有人来救你。”
一句话,搞得钟平涨红了脸,无奈的说了一句,“好吧,其实就是花钱解决。”
“嘁!”我鄙视的啐了一下。
钟平就去那边打电话,叽叽歪歪的不知道说了多久,我都快要睡着了。
等到我迷迷糊糊犯困的时候,这伪娘快步跑过来,惊喜的大叫着,“太好了,三炮,我那朋友说已经发现我们要找的和尚了。”
“咕咚!”
我一口唾沫差点没上来,给自己呛到了。瞪大了眼,盯着她,我惊讶于这效率太高了。
之前我还在嫌他电话时间长,可没想到,这么短暂的功夫,人就找到了。
“我说,你这朋友是千里眼还是顺风耳,这么牛?”
“没啦,巧合,我在打电话的时候,他正在赶庙街。正好看到了一个和我们描述的和尚一模一样的人,怎么样?你要去吗?要不然还是我去请他过来,你就在这里养伤吧?”
钟平真心变成了一个“好人”,看来“贱人就是矫情”这话说得很对。你好言好语和他说,他觉得你撒谎,觉得你是神经病,相反的骂了他一通之后,人家反而觉得你正常了。
想起我们之前的争吵,我承认自己被挖了伤疤,也明白自己之前的懦弱有多么可耻。似乎要证明自己的蜕变,我从不愿意再和那些人同流合污起,就决定拾起勇气反击。于是,在钟平惊讶的目光之中,我咬着牙,说了一句“不用!”
接着,一把抽出了身上吊瓶的针,我起身就走。
钟平愣住了,许久之后才惊慌的大叫着,“这样可不行,你是个病患,赶紧的回去躺着。”
“什么病患,只是脱了点水而已,这点伤不算什么?”
说完,我潇洒的大步朝着门口走,觉得自己现在好男人,好man!
可是……
装比要付出代价,我觉得手好疼啊。玛德,刚才为了表示自己的行为好狠,好有“比格”,扯得太用力,血管里面流了好多血。偏偏钟平就在后面,我还得装作不在乎的样子,不疼!一定都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