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看着能用得上的东西,全都统统的拿走。
钟平都瞪大了眼,以为我在搬家呢。
接着,路过一个超市,我叫钟平停车,问他借钱。
他愣了愣,还是大方的给了我三百块钱,我冲向了超市,扛着两件啤酒就冲出来了。
钟平问我这是要干什么?酒壮怂人胆?
我没有理会他,一瓶接着一瓶的开了盖儿,直接在车上“咕咚咕咚”的就是一通狠灌。
钟平皱起了眉头,当第四瓶、第五瓶下去,他已经憋起了嘴,喝到八瓶的时候,他干脆干呕了起来。
不要玩大的吗?不是想弄死我陈三炮吗?
行啊,那就来啊,看谁狠过谁?
不敢去阿彩姐哪儿了,要真出事了,我不能害了她。
直接去开了一间房,然后第一件事情,我真憋不住了,扛着喝光的空酒瓶,冲到厕所去,所有尿出来的尿都接了进去。
而后,让钟平帮忙买公鸡,买朱砂、墨汁之类的。
杀了公鸡,取了血,加入朱砂和墨汁,搅拌搅拌,按照蛤蟆老头的符文内容,我依葫芦画瓢,在四周都花上。
钟平看着我做这一切,又看了看地上那满瓶子的尿,捏着鼻子扇了扇手,“这能行吗?”
“不行也得试一试了。对了,你赶紧走,不然等下那鬼东西来了,扛不住,我俩都得中招。”
“说什么呢?我都说了,我不是那么不讲义气的人。”
“够了,钟大少爷,你为我做的事情够多了。很抱歉,以前带有色眼镜看你,我陈三好要活过今晚,我跟你拜把子都行。”
“少来这一套,我不是阿彩姐,不认兄弟。而且,你这大晚上的叫我走,你就不怕我出门遇到那鬼东西?”
我也不知道自己画的符起不起作用了,但现在这个情况,死马当做活马来医吧。
“刷刷”的把门上也画好符文,屋子里面,华丽骨哨的。
墨汁的味道,血腥味,还有尿骚味,真是够难闻的。
钟平一直捂着鼻子,觉得费劲儿,干脆扯了一片床单给当成口罩带在脸上,问我怎么知道那东西要来了?
其实,我这也就是半吊传授没吊子,淡淡的说了一句,“鬼是极阴之物,所以走到哪里都特别的冷。当然,这是我猜的,事实就是我遇到她几次,都是这种情况。”
“那她会不会穿墙进来啊?按说鬼是无形之物,我们岂不是很危险?”
“我也不知道,但愿这些符咒能起点作用。”
于是,在阴冷之中,我俩就这么紧张得等待着。只要她一出现,我手中的香灰、桃木、童子尿什么的,都不管了,全都扔出去。
可是,不知道是这符咒真起作用了,还是这女鬼临时档期排不开,我们等了好久都没有出现。反而,在这种冰冷之下,冻得瑟瑟发抖。
最后,干脆被子扯起来,披在了身上。
偏偏刚才太急,没想那么多,直接就喊开了房。人家前台的服务员,一看我,再看钟平那样子,摆明了就是一对“小情侣”,居然给我们弄的是单间双人床。
这意味着,只有一床被子,冻坏了,我赶紧的先套上。
冲着钟平叫喊着,“赶紧过来啊,要不然女鬼没出现,我俩先冻死在了这里,多不值得?”
钟平红着脸,还在哪里扭捏呢。
我直接过去一把抱住,给他罩了进来,没好气的说,“丫的至于嘛?都是男的,你害羞个屁啊。或者说,你外表长得像女的,内心也是个受?”
“呸,我的内心很正常,只是讨厌跟男的搂搂抱抱,这才感觉最恶心人吧?跟搞基一样!”
“额,你说得好有道理的样子,我竟然无法反驳。所以,还是让你在外面冻死算了。”我直接来了这么一句。
钟平也怕,脸色红得更加厉害,结结巴巴的说,“其实……其实,跟关系好点的,倒也无所谓啦。”
“哈,你这小子,还是行为正常点吧。不然,真的很容易引起别人的误会啊。”我也觉得这家伙很奇怪,他难道是个娘们?
哈,那怎么可能嘛!
“唉,我说那鬼东西到底好久才来?我瞌睡都快来了。”钟平实在扛不住了,别说是他,我都快受不了了。
尤其是喝了酒之后,脑袋昏沉沉的,我也感觉自己快受不了了。
“我也不知道,但最好别睡觉,我们没有阳气的保护,她很容易潜入梦中,让我们长睡不醒的。”
我这话一说完,钟平更加的恐惧了,不悦的问我,“那为什么一开始,咱们不直接找个人多的地方去,傻兮兮的跑到这里来开房?”
我也不知道当时自己脑筋一发热,怎么就做了这么个蠢事,但已经做了,现在后悔也没有用了啊。
于是,对于不能回答的问题,我干脆的保持沉默算了。
整个房间里面,死静的一片,等着等着眼皮子就沉,渐渐的就要睡着了。
但就在这时……
“嘎吱~咯吱~”
一阵轻微的声响一点点的传来,虽然弱不可闻,但是神经紧绷着的我,看似在打盹儿,但耳朵却高度紧张。一点的风吹草动,立即就让我惊醒了过来。
我赶紧推了推靠在我肩头睡着了的钟平,他睡眼朦胧的看着我,给他打了打眼色。
钟平一下子打了一个激灵,瞪大了眼,看着门口的位置。
我指了指地上的鸡血、墨汁混合物,然后拿起了两瓶童子尿,他虽然很恐惧,但还是跟着我一起做了。
以前的自己实在太懦弱了,现在既然已经选择了主动抵抗,那自然是“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了。处处被动,老子得主动出击!
伸出一根食指,做了一个“1”的动作,接着2!3!
“咔哒”一声打开门来,疯狂的将东西全都给泼了出去。
结果,这些东西准确无误一击击中,可惜我和钟平却笑不起来,傻兮兮的愣在哪里,看着门口被泼得跟个非洲兄弟似的家伙一阵无奈。
“大哥,至于嘛,我就是来修冷气的,你们泼的是什么鬼东西啊?”“非洲黑兄弟”忍不住吐槽我俩了。
他吐槽我俩呢,我还想骂他呢,浪费老子的材料,我可是憋了好久,差点都憋出膀胱炎来了。
“你修冷气?玛德,骗鬼呢,鬼鬼祟祟的是小偷吧?”钟平也跟着骂人了。
那非洲黑兄弟无奈之下,只得掏出自己的工作证件来,还别说,都是真的。
我就忍不住骂他了,既然你是来修冷气的,干嘛要鬼鬼祟祟跟做贼似的?
非洲黑兄弟苦着脸,无奈的说,“大哥,你们的冷气管路突然因为老化爆了,这酒店一怕打扰顾客休息,二怕到时候你们投诉找他们麻烦。就想着偷偷摸摸的解决了,神不知鬼不觉,我可不就是做贼一样嘛?赚点加班费而已,我容易嘛我。”
我真特么的想要掐死这王八蛋,关键时刻来捣乱!
钟平叹息了一声,也不计较了,我俩只能出去。
说实在话,在网吧里面长期蹲着不是一回事儿,本来就累了一整天,神经紧绷着,我俩还憋屈在那鬼地方,睡觉很不自然。这出来之后,更是累得腰酸背疼的。
肚子也饿了,钟平说带我去吃点东西,等下再想办法。
于是,我俩一起吃早点,叫了小笼包,还有皮蛋瘦肉粥。
我俩一边吃一边打瞌睡,然后也没地方可去,回阿彩哪里吧。
我一个农民工也不会开车,钟平负责,于是我就在哪里打盹,眯了一会儿,等我再睁开眼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依然还是在车上。
原来是中途堵车了,钟平的眼睛都敖红了,看得我都心疼。
正看着,这家伙突然转过头来,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我,“干嘛?一直盯着我看,是不是有什么歪心思?我承认自己长得很美,但我不喜欢男人。”
我苦笑,靠在那里,不解的询问他,“你怎么前后两个人?之前那个,我恨不得想掐死你,之后这个,我恨不得娶了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钟平听到我这逗比的话,脸色红到了脖子根,转过头去看着车窗前,平淡的道:“因为,你啊……和以前的我很像。”
“那点像了?”我倒是好奇了。
“都是傻瓜,白痴,饭桶一个。”
听到钟平这一通话,我特么无语了,你是在骂我呢,还是骂你自己呢?
他说着说着,语气沉默了,许久之后加了一句,“懦弱。”
我也被刺痛了,这最后一句才是我俩曾经的共同体吧。
“所以呢……”
“什么所以?”
钟平盯着我,不解的追问。
“所以,看到了我想到了曾经的自己,于是你主动帮我,让我成长。但我很好奇,当初的你,是怎么自己走出来的呢?”我看着钟平,我知道他有秘密的,但我不想挖人伤疤,绝对不会去问的。
“你真笨!你就没想过,我和阿彩姐是怎么认识的吗?”
钟平就这一句话,我也笑了。
……
我们开着车,终于是到达了阿彩哪里。
一看到车子,她就急急忙忙的跑了出来,看着我没事儿,她表情明显的一松,然后问我跑去哪儿了?昨天晚上为什么没有回来?知不知道她有多担心?
看着阿彩,再看看旁边的钟平,想到昨天的颓废,一度想着等死。我就觉得自己得有多傻?
明明就是有在乎我的人好吗?
我怎么说自己就是一个人了,没有依靠了呢。
“阿彩姐,没事儿,我和钟平昨天跑去网吧打通宵去了。”我说这话的时候,故意冲着他挤了挤眼,示意这家伙不要乱说话。
钟平“啊~”的一声反应了过来,说现在网络上最流行的游戏就是撸啊撸了,所以我们去打了一个通宵。
阿彩一脸责备的看着我,“你都多大了,还跟孩子一样去迷恋那种东西?”
被她训斥,我也不生气,反而傻呵呵的笑着。
阿彩问我们吃东西了没有,给我们弄吃的。
我俩都说吃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