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高终于回了家。
进了书房，直接瘫坐在地上，一点力气也没有。
他急忙叫来管家，问道：
“黄豆卖的怎么样？”
管家哭丧着脸：
“亏了一些。还剩下大半没卖出去。”
几家同时抛售，形成了踩踏，价格一泻千里。
赵高按了按胸口。
心塞！
白替陛下父子囤积了！
“对面的酒店，今天营业了吗？”过了半晌，他又问道：
“没有食客能够进去。咱们找的那些泼皮干活很卖力。”
“招到伙计了吗？”
“没有。还是胡掌柜、燕七娘在硬撑着。”
赵高眼珠子都红了，咬牙切齿道：
“给老夫看紧了，”
“一只苍蝇都别想飞进去，”
“不管它是想干活，还是想吃饭！”
~
章台宫，麒麟殿。
秦始皇和李斯还在讨论。
秋收还有最后几件事需要敲定。
李斯建议道：
“陛下，趁着秋收，财源充足，还是要储备一些钱粮。”
秦始皇点点头。
这是惯例。
为冬天预留赈灾的钱。
关中各县，尤其是咸阳，入冬要赈济穷人。
没有朝廷拉一把，有些人渡不过寒冬。
秦始皇揉揉酸涩的老眼，问道：
“今年秋收，预计能有多少粮？”
李斯回道：
“今年风调雨顺，是个丰收年。”
“预计比去年多收半成到一成。”
秦始皇抖抖一卷竹简，说道：
“扶苏来了奏折，要冬天的军粮，要军饷。”
大秦即将迎来一个丰收的季节。
但是秦始皇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他又拿出一个奏折：
“奉常要钱，冬日祭祀！”
秦始皇不断拿出一卷卷奏折。
全是要钱、要粮的。
多收了三五石。
可是，需要用粮的地方太多了。
都知道要秋收了，一年中朝廷钱粮最丰足的时候来了。
李斯只能报以苦笑。
四处都要钱、要粮。
每一个都理由正当，这钱不得不花。
可是，朝廷的钱粮就那么些。
秦始皇头累秃了，也没办法多生一个铜板出来。
一直到明年初夏，粮食依然十分紧张。
大秦很大，
也很穷！
朝廷穷，百姓更穷！
~
李斯见秦始皇为此苦恼，便劝道：
“钱粮只能靠人口增长。”
粮食产量受限于耕地的多少。
耕地又受限于人口。
朝廷已经尽力在鼓励农桑了，可总产量增长十分缓慢。
连年的战争，消耗了太多的青壮。
只能等待人口增长，耕地的量才能上去。
秦始皇忍不住一声叹息。
理是这个理，但是他依然感到沮丧。
~
讨论的最后一件朝政，是秋收后的深耕、开荒。
这些都有惯例，因循守旧就可以了。
李斯起身告辞。
他也累的头晕眼花。
秦始皇继续批改奏折，可是心里越发烦躁。
身上燥热，没有一处舒服。
头也疼的厉害。
他下意识地叫道：
“来人！”
该吃金丹了！
一个宫女急忙走过来，俯身道：
“陛下！”
秦始皇吩咐道：
“去拿金丹来。”
宫女楞了一下，细声道：
“陛下，现在没有金丹了！”
秦始皇醒悟过来。
是没有了！
方士都杀了，方士的老师、弟子、妻子都流放了。
没人敢再给他炼丹。
他也不敢再吃。
嬴天说金丹有很重的金，毒性极强。
放下朱砂笔，让宫女下去了。
捶捶酸疼的老腰。
秦始皇更加烦躁了。
一股无名的业火在心口燃烧。
让他胸闷、头疼。
身上乏力。
额头渗出细汗。
秦始皇不由地迁怒嬴天，大骂一声“逆子”！
~
【秦始皇大骂逆子，负面值+90！】
嬴天有些意外。
我又咋了？
刺激的时候负面值几乎没有。
我老实了，负面值又猛起来了。
真是帝心难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