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看到我饱经风霜的老爷车,不禁瞪大了眼睛,确实无论谁看见这肯坑哇哇的车身,谁都不会相信这辆车竟然还能启动。老板围着车转了一圈,打开车前盖看了一下,告诉我们,这辆车能修好,就是散热器里的冷却剂没了,应该没什么大问题,我们听完也松了口气。
我们今晚估计就只能住在这汽车旅馆了,我抬头看了看这栋山间别墅,感觉还不错,一旁的马冬走回自己车前,招呼他的老婆孩子出来,只见车子里走出一对母女,妈妈长得十分漂亮,虽然人过中年,但是风韵犹存啊,至于马冬的女儿长得更是可爱,完全继承了妈妈的优秀基因,不过这小女孩我怎么看上去,总感觉十分的奇怪,我看到她的脸色微微发暗,眼神空洞,不过当她看向我们这边时,眼神却渐渐冷了不少。
我被她盯得后背一阵发麻,胖子他们也听见了那边的动静,也纷纷好奇的凑过脑袋,朝这里看来,我把他们的头一个一个的退了回去,你们瞎操心个什么事儿,这样直勾勾的看着人家,他们心里怎么可能会舒服,不过我也感觉这家人家是有一点奇怪,但是这一家人身上我也没有看见有什么异常的黑气,或者灾相,至于那个小女孩,我看不清她的实质,不过我可以断定她绝对是一个寻常人类。
当那对母子进去的时候,撞到了刚好走出来的一个流里流气的小青年,“干嘛啊!没长眼睛吗?”小青年顿时叫嚣了起来,一副死皮赖脸的样子,一边污言秽语的侮辱着这对母女,一边动手动脚,想揩那个小女孩油,被我机智的杨大师发现了,我自然是不能坐视不管,一个箭步抢在马冬的前面冲了上去,一把抓住那个小青年的胳膊,一个过肩摔把他狠狠的摔倒在了地上。
那个小青年嘴里不停地骂着娘,还打算爬起来揍我,我一脚接着一脚,还不能把他給踹服了,我还是对自己的脚力相当自信的,马上这小青年就招架不住了,嘴上开始讨饶,旅店的老板走过来劝架,马冬送走了他的老婆孩子,也过来拦住我,我才收住了脚。那个小青年终于是蹒跚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狠狠地看了我一眼,马上掉头色眯眯的看着马冬女儿的背影。
我看这小子还不长记性,冲过去打算再补上一脚,这时这小子呸了我一口唾沫,撒开腿就往外跑了,胖子见状悄悄地伸出了一只脚,这小子只顾着跑路,没看脚下,马上就摔了个狗吃屎,在地上哼哼唧唧了老半天,我向胖子投出了一个赞许的眼神。不过那小子没有起身报复胖子,估计是太害怕我了,怕我追上来,连滚带爬的逃跑了。
老板笑着叹了口气:“这小子就住二楼,也就是今天早上才住进来的,这小子一进来,染着个黄毛,流里流气的我也不是很喜欢,说话也口无遮拦,终于是受了些教训,我看的心里也是爽的很,这样今天你们住宿,我给你们一律打个折,怎么样?”我们自然也是十分乐意,光教训个人,也能捞到点好处。
有时候,能够伸手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不仅帮到了别人,也成就了自己,即便你现在觉得吃亏了,但是在未来某一天就能收获到意想不到的惊喜。
我们怀着白捡一便宜的心情,走进了这个汽车旅馆,我一来到房间,就洗了一个舒服的热水澡,在经历了石门镇旅馆的惊魂一夜后,我还依旧对这个旅馆也抱有了一丝担忧。但是我一进这房里的洗浴间时,所有的顾虑都消失了,这旅馆虽然在山腰间,但是里面却是别有洞天啊,光这洗浴间就不输任何四星以上的宾馆,不仅干净,装修也很精致,绝对物超所值。
到了晚饭,老板就特地打电话叫我们下去享用晚餐,服务也很周到。之后想想,这种山间旅馆一般吃得就是回头客,不可能有资金或者条件特地去做什么广告,只能靠每个住过这里的人口口相传,把这家旅馆的招牌传出去,服务周到自然也是在情理之中。
同样在石门镇附近的地盘,那个旅馆和这家咋差距这么大啊,什么叫业界良心!
我们心满意足的回到了房间,我依旧和小九王爷一个房间,这小子一回到房间,就默默地擦着自己手里的那把开山刀,这好像是他每天都必做之事,不过我怎么看着内心发毛啊。我躺在床上,小狐趴在我的肚子上恬息,这毛绒绒的感觉让我感觉很是舒服,没过一会儿我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大半夜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一阵尿意,而且已经憋了很久了,终于还是忍不住起床打算去撒尿,原本肚子上的小狐滚到一边睡得正香,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我抓了抓自己凌乱的头发,打算去上厕所。
当我来开卫浴间的门时,突然听到了一声尖叫声,虽然很轻,但还是被我敏锐的捕捉到了,因为卫浴间就在门口附近,所以我能判断出来这就是从外面的走廊中传出,而且那声音似乎像是一个小女孩的声音,糟糕,难道说是那个马冬的女儿!?
哪还管什么尿意啊,我急忙拉开了门冲了出去,这别墅也不是很大,但是光这一层,走廊还是蛮错综复杂的,我依旧不能判断出那个声音的具体方位。正当我焦急的四处寻找时,一声惨叫声从走廊口的楼梯处传了过来。是那个小青年的声音,靠,这个禽兽!
原来是那个小青年色心不改,想要对人家小姑娘有所企图,我飞快的往楼梯口跑去,但是当我冲到走廊口,转身却看到了不一样的情形,眼前的一幕和我之前的想象相差可不止一点点,我一转身,就看到了一地猩红的鲜血,这些鲜血不是马冬女儿身上的,而是那个小青年的身上流出来的。
我看见那个小青年像条垂死的老狗一样在地上痛苦的扑腾着,大量的鲜血从他身上的伤口处流出来,只听他嘴里不停地说着:“不要,不要!我错了,我错了,别别,啊——”这惨叫声,连我都感觉浑身疼痛。
我抬头望见对面就站着马冬的女儿,只见她冷冷的看着地上的小青年,手里拿着一把尖锐的匕首狠狠的往自己的身上扎去,但是令人感到惊异的是,她每次往自己身上扎下去的时候,都没有留下任何一个伤口,更没有流下一滴鲜血!
只听啪嗒一声,匕首掉到了地上,我脚边的小青年闷哼了一声,手也动了一下,我知道那疼痛感也是在小青年的身上产生,不过我就是想借助这个惯性把马冬女儿身上的匕首打掉。刚刚我使用的是道家秘术气功!凝气成物,化气成刃,这便是道家气功的最高境界,虽然我感觉确实有点夸大其词,不过这气功在某些时候确实也是能起到奇效。
马冬女儿握着自己的手腕愤恨的看了我一眼,我背后一凉,这小姑娘不会要对我动手吧,我可只是阻止她行凶而已,“这位小姐,不,小妹妹,放下屠刀,回头是岸啊!”我朝她摇着手掌说道,她再次慢慢从地上拿起了匕首,依旧冷冷的看着地上的小青年,“不用你管,他该死!”正当我打算强制出手时,我看到马冬的身影出现在了她的背后。
只见马冬一把抓住了他女儿的手腕,打算抢过她手上的匕首,他女儿没有发现是她父亲,尖叫起来:“啊——”只见寒光一闪,马冬的手掌直接被匕首划开了一条深深的伤口,往外不停的冒着血,他的女儿马上意识到了是她的父亲,“爸爸……”只听她喃喃了一句,便昏倒了往地上倒去,马冬急忙扶住了她,“对不起……麻烦你了。”他看了我一眼,抱着她女儿往回走去,把我晒在了这里。
“我靠……”我低声骂道,这什么意思,把我一人留在这个异常血腥的案犯现场,而我面前躺着一个生死不明的人,这该怎么解释。我急忙转头看向四周,发现刚好我上方刚好有个摄像头对着我,我才松了一口气,否则真他吗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不过我马上反应过来,还是救人要紧,我匆匆忙忙的跑回了房间。
一进房间我就开始翻箱倒柜的找东西,有可能是我翻东西的动静太大,把小九王爷吵醒了,他迷迷糊糊的问道:“杨子,你在干什么啊?”我忙着找东西,就随便的回了句,救人!“找到了!”我从一个柜子的抽屉里拿出了一根蜡烛,用刀切掉了三分之二,只留下一寸不到的距离,就匆匆的跑了出去,小九王爷揉了揉眼睛也跟着走了出来。
走廊那边又传出了一阵尖叫声,糟糕了,应该是有客人见到了这个血腥的场面。我加速跑了过去,只见一个女人摊到在墙边,捂着嘴看着血泊中的小青年。我没有理会她,俯下身子试着探了探他的鼻息,发现还有一口气,那还有希望,我急忙抓紧时间继续我的法事。
我慢慢的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龙眼大小的小圆石,小心的塞在了小青年的舌根下,然后轻轻的合上了他的嘴,伸出双手,用拇指在他脸上的几个穴位按照某些特定的规律按了一遍,做完这一切,我擦了下自己额头的汗,每个步骤都不能出错,否则这小青年就会当场暴毙,这条人命不管怎么说都是栽在我手里了。
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个步骤,我拿出了那根被我切剩三分之一的蜡烛,点燃后缓缓地放在了他的头顶正前方的地上,这根蜡烛就是他的长生烛,只要蜡烛上的火苗不熄灭,他就永远吊着一口气,不会死去,这也是古时候,许多大户人家有长辈临死前为了见离家在外的晚辈最后一眼,就会请道士过来用长生烛吊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