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科的地下室说的好听一点也是神经病康复中心,说的难听点就是关着鬼的地方。地下室一共三层,顶上两层的鬼也不算太厉害,通常都是让二室负责的。
而地下三层里困着的这些个鬼可都是狠角色,要不是吴主任在还不一定镇的住他们,地下室我曾经进过一回,不过地下三层我也是头一回进。
刚一下到楼底我就感觉如坠冰窟,仿佛是察觉到了我的生人气被关着的这些个家伙也开始躁动了起来,锁链划动的声音刹那间回荡在了地下三层。
片刻的功夫,那些铁栏杆后面都齐刷刷的伸出了两只干枯的手臂来,这些手上都锁着漆黑的铁链子,在铁索上有些细密的符文镇着。
那些手臂在空中挥舞着看似是要抓取什么东西,我丝毫不会怀疑过去站一会就会被那些伸出来的手给撕扯成碎片。
那些鬼闹得越是厉害,我心里就越是没底,啪啪啪的撞击声在耳边不断持续着,就当我感觉到这场面要失控的时候吴主任从我背后走了出来。
又是片刻功夫,伸出铁栏外的手齐刷刷的退了回去,本来回荡着的哀嚎声也戛然而止,就好像上学的时候闹哄哄的班级外头忽然站着他们的班主任一般,没有一个人敢再吭一声。
“去,帮忙把这些家伙都装进袋子里,一会抬到车上送鬼门关里去。”吴主任指了指被他丢在地上的袋子说道。
抽空我看来一会这袋子,黑漆漆的有些像警察局收敛遗体的袋子,不过看样子这袋子也是经过特殊处理的。
“我去?”我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问到,我又不是吴主任,还真没信心镇得住他们。
吴主任冲我点了点头,接着又拍了拍我的肩膀,那意思是我非去不可了,从吴主任手里接过钥匙之后我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打开第一扇门的时候我就呆住了,眼前的哥们正佝偻着背坐在一张床板上,他的手脚都被锁链捆着,在他的脖子上还骑着一位穿着白衣的女人。
这女人披头散发的很是邋遢,身上的皮肤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黑色,那肤色跟非洲人也没什么区别了,发现我进去之后那个女人忽然偏过了头看向我这边。
在一张漆黑的脸上我只能看到两只白森森的眼珠子,就和她对了一眼之后我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这已经不是厉鬼了,厉鬼还能有个人样,这家伙明显不对劲。
“主任,你确定这个东西真能被超度?”我小心翼翼的问着门外的吴主任,得到的答案确实很肯定的。
“不就是个成了精的鬼魂嘛,和一般的鬼没太大的区别,让你干点活怎么那么多废话。”在吴主任看来这自然算不了什么,不过在我看来这东西明显不我能管的了的。
犹豫再三我还是向着那女鬼走了过去,扯开手里的袋子冲她说到“快进来...”
我话音未落只见那女鬼忽然暴起,蹭的一下就从那个男人的肩头跳到了我的肩头上来,黑漆漆的脸上忽然咧开了一张大嘴,漏出一排尖细的白牙就冲我脖子咬了过来。
那一刻我以为自己要死了,不过脖子上忽然就是一紧接着我就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被抽走了一般,等我明白过来才发现蝴蝶结已经不见了。
挣脱了束缚的那一刻我身体里的玩意再次跑了出来,他一把按在那女人的脑袋上,接着稍一用力就把骑在我脖子上的东西给摔倒了地上。
可能是他从没受过这么大的气,在那女鬼落地之后正准备上去补两脚,这时肩膀被人再次拍了拍,我和他一起转过了头看到手里提着蝴蝶结吴主任正笑眯眯的看着我。
“你乖乖的帮我把这里处理一下,一会上来我请你吃肉骨头。”接着吴主任晃着手里的蝴蝶结就走出了地下室。
我和我的小伙伴被留在这里当起了苦工,虽说现在这个状态下他应该可以和我交流,不过想到吴主任的淫威正压着他呢,他也气的不愿意搭理我。
一开始我也没信心把这些比厉鬼都狠的角色都收拾了,不过吴主任亲自给我解开蝴蝶结之后换来的这个苦力工作效率明显比我强多了。
在吴主任的鞭笞下,没一会的功夫地下三层都被我给搬空了,紧接着这些装着人的黑袋子又被装进了一辆大货车,全程吴主任都在和夏蕾蕾有说有笑的,而我一直干着苦力的活。
事后吴主任还真的拿出了肉骨头准备慰问我一下,不过身体里的主好歹还是有些骨气的,他从吴主任那里夺来了蝴蝶结气吼吼的自己带上了。
结果我们白干了一晚上的苦力什么也没落着,那肉骨头还便宜了白祁,吃完肉骨头之后白祁有意无意的看我一眼,那眼神和看白痴也没什么区别。
说真的,要不是吴主任在一边看着,我还真想把蝴蝶结摘下来和这条白蛇拼命,不过想到晚上这货还要替我们干活这口气我也忍了。
二室的两辆大货车已经出发了,吴主任这亲自监管的大货车也算完工了。
就这样吴主任亲自开车,我和三室的八位大师被安排在了货仓里看守这些不安分的家伙。
说来奇怪,就凭着白祁这嘶嘶的蛇鸣声,原本那些怒目圆瞪的人纷纷都闭上了眼沉沉的睡了过去,白祁的身体在那些黑色的袋子上穿行着,没多久那些被我搬出来的人全都睡了。
直到这时我才算是真正的送了一口气,反正货舱里还有八位大师看着,真出事了也轮不到我动手。
放松下来之后我靠在货仓的铁皮上把玩起了奶奶留下的莲花灯,虽说这卡通骷髅的样式是晓盈自己改的,不过我看着也已经习惯了。
“鬼手莲花灯?施主可不可以给我看看?”就在这时,靠在我身边的一位大师忽然开口说到,犹豫了一下之后我还是把东西交给了这位识货的主手里。
“想不到啊,时隔这么久我们又见面了。”那位大和尚手里握着莲花灯的把柄处,眼中忽然有些迷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