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就应该想到不能让夏蕾蕾离开我半步的,如果我刚刚去换钱的时候带着她也就没有那么多事了,跟着那位青皮修罗的身后我再次涉险进入了传说中的地府。
之前铺好的黄泉路是正统的投胎路,而根据修罗老板的族人所说这些接应路则是下地府的小道,说的通俗一点的话就等于是偷渡。
阴差在地府的职能就类似于一国的军队,从黄泉路走去投胎的鬼都能收到他们的庇护,而从接应路偷渡去地府的鬼则受不到任何的保护。
尤其是像夏蕾蕾和我这样的活人,一旦被阴司的人发现了我们是偷渡进去的和可能就地正法了,修罗老板和我一样都很着急,我从没想到一个鬼物竟然会是这么热心肠的家伙。
“不好了,再往前走都快进入酆都了,那小姑娘不会进去了吧。”修罗老板的步伐忽然停了下来,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处庞大到看不清全貌的建筑群就耸立在不远处。
那城市的建筑风格和八九十年代的筒子楼风格没什么差别,在城镇的中心还耸立着一座钟楼,指针在表盘上走动着,看样子和我见过的钟楼也没什么差别。
可就在我愣神的刹那钟楼出忽然响了起来,咚咚咚的撞击声刺激的我耳膜生疼,等钟声响彻之后我已经差不多忘记自己来这里是干什么的了。
而我的身体也不由自主的向着修罗老板所说的酆都走了过去,手腕忽然被一只冰凉的铁钳给夹住了,回头一看那青皮的修罗让我又想起了来这里的目的。
“小哥,小哥,丧钟可不是敲给你听的,你可还没死呢!”说着修罗老板就朝着我的额头猛的拍了一下,顿时那股昏昏沉沉的感觉也全都消失不见了。
“老板,什么情况啊?”我有些不知所措的问到,要不是有他拉着我可能我刚刚就中招了。
“别说了,那是鬼城的丧钟,只要它一响你就得去下面生活了。”修罗老板说话间又把他的包袱接了开来,拿出一件袍子递给了我。
“这是我的衣服,你穿上吧稍微遮遮你身上的阳气。”我也没客气,都到了这里只能听着修罗的话了,而且看他的样子也不会是害人的主。
“还是去阴河附近找找吧,那女娃子要是真的进了酆都除非大罗神仙下凡不然是没救了。”听修罗老板一说这话我忽然像是抓到了什么重点一样。
大罗神仙,好像在我印象里符合这个特征的还真有这么一位,吴主任不就是活脱脱的一个疯神仙嘛,早知道我真应该硬着头皮把他叫过来的。
不过想到吴主任那疯子一样的性格,保不齐在找到夏蕾蕾之前他不会拿我怎么样,就这样我只好和修罗老板在围着酆都外围的阴河找了起来。
自从披上他的衣服自后我的感觉好多了,有本那些时不时打量我的鬼物也都对我没兴趣了,而在阴河的附近也长满了这位修罗老板所卖的彼岸花。
我忽然想到一种可能性,夏蕾蕾应该是被这彼岸花的香味吸引到这里来的,她在接触到彼岸花的时候就变得有些不正常了,说不定还真的有这种可能。
走在阴河的附近我才注意到四面八方真的时不时会涌现出一些鬼魂来,原先那些鬼魂还都是眼神清明的状态,可是丧钟响了一次过后他们的眼神会变得忽然呆滞。
“老板,您听着丧钟没有一点感觉吗?”我好奇的问到,这丧钟的声音对鬼魂来说可以称的上效果奇佳了,不过看这修罗老板的样子倒是一点没变。
“嗯,我是阴间的原住民,这丧钟是替你们人准备的,我听了自然是没什么问题的,而且我们修罗族也不会进酆都去,我们住在两界山。”修罗老板回到。
就在这时,阴河上忽然驶来了一条小船,那小船的船桨被摇的吱呀乱响,船上做着七八个目光呆滞的鬼魂,摆渡的人特别有意思,他的耳朵上插着耳机,一边听着歌一边划着船。
我赫然发现那个摇船的竟然是个人,当我盯着那艘船看的时候摆渡的人也看向了我,他先是楞了片刻,接着摘下耳机看着我说到“活人?”
“嗯。”我点了点头,接着看向修罗老板,因为并不熟悉这里,所以我现在全都仰仗他了。
“这位是摆渡人,他们是阳间的阴差,虽说也是阴差不过却是个活人。”修罗老板给我快速的解释了一下。
“你们是来找同伴的吧?刚刚我在上游看到一个拿着彼岸花的女孩,我还在好奇她怎么跑进来的,你们快去吧,晚了被阴差发现可不好了。”摆渡人一指来时的路说到。
“谢谢,谢谢,你可真是帮大忙了。”听到这个消息后我连连称谢,夏蕾蕾果然是被彼岸花的香味吸引来的,得知她的下落之后我的心情也放松了不少。
“谢什么呀,虽然我也是阴差,不过我也是活人啊,快带你的朋友走吧,今天是七月十五,保不齐一会鬼王就出来巡城了。”摆渡人说罢就催促起我去找人。
仿佛是怕我找不到,他又在自己的食指上咬了一口,一滴鲜血从他的指尖流了出来,接着一只血蝴蝶从那滴血液里破茧而出飞了出来。
“跟着引路蝶走吧,晚了可就出大事了,我这边还有事要忙就不陪你们去了。”说罢那摆渡人登船就要走。
“兄弟,叫什么啊?”
看到这人为了我毫不犹豫的咬破手指,我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想来在社会上让人帮个忙都是难事,不过到了阴司的地盘遇到的全都是热心肠我也有些感动了起来。
“肖华,摆渡人肖华,别傻站着了,快去吧。”说着他又冲我摆了摆手,随后那只围绕着我的血蝴蝶也朝着一个方向冲了过去。
跑了没一会血蝴蝶忽然化作了一小片的血雾,血雾散去我忽然看到了夏蕾蕾的身影,她正站在彼岸花从中,手里还捧着她刚刚拿到的那一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