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多月以前的梦境竟然成真了,有些人或许会觉得梦和现实都是相反的,又有些或许觉得梦境是人内心中欲望的体现。
但是在我的梦里,似乎我那些所见都会成为现实,虽然提前知道了结果,但我却无法去改变它,或许这就是命运,没办法反抗的命运让我觉得很不舒服。
记得我老爸曾经和我说过,在我出身的那天就有人给我掐算出了生命的轨迹,他们也在尽力的防止这一切发生,而我虽然安安稳稳的过了十九年,可到头来依旧走上来这条路。
对于命运不可逆这句话来说,我的心中是有不甘的,可是我也只有不甘的份了,事情都发生了再去想那些事就有些婆婆妈妈的了。
王玲在我的怀里悲悲切切的,她的表情有些失神,虽然是被我骂了,但是她却依旧觉得还亏欠着我。
三十多层的高楼对于两个人来说不过就是转眼一瞬间的事,人生中第一次体会到跳楼感觉的我觉得有些新鲜又觉得有些怅然。
是不是马上就能解脱了呢?给我算过前程的人有没有算到我是摔死的呢?如果说我用生命来反抗命运我是不是也能成为一个高尚的人呢?
问题有很多,我却来不及想了,死到临头了人人都会想着挣扎的,毕竟有那么一句老话,好死不如赖活着,况且我现在过得也挺好的,不想死。
想到这我不由的再次将王玲抱紧了几分,腾出手掏出玉佩,心念一动我便打算带着王玲使用缩地成寸这一招我此刻唯一的逃生手段来保住这条命。
在这一瞬间,我再次来到了一片由黑暗构筑的空间,和我在上海时使用的缩地成寸有着很大的区别,那时候我几乎是眼前一花到了别处。
但是我在这里每次使用这招时,眼前总要黑一下,接着我便和王玲一同看到了那黑暗中巨大的狐狸面容,那虽是一张狐狸的脸,但是它的脸色却像极了一个人。
它的面容古井无波,看我的眼神甚至还有些慈祥,尤其是在它看到我还抱着王玲的时候,目光中竟然出现了一丝的惋惜和怜悯。
更让我想不到的是,就在王玲看到这白狐脸的时候竟然扯了一句日文,凭借着我宅男这么多年看日漫练出的听力我竟然还听懂了王玲的这一句话。
“爷爷,你竟然还活着。”我虽然可能会听错一点,但是王玲口中这爷爷两个字我确实听的最多的,一瞬间我又懵了,什么情况?王玲是妖怪?
就在我失神的这个瞬间,那白狐狸竟然开口了,说的却是中文,而且还是一句佛号。
“阿弥陀佛,小施主,多谢了。”
白狐狸的声音我听着十分耳熟,赫然就是我在白竹寺里听过的老和尚的声音,在这一刻我是懵上加懵,懵的我整个人都觉得自己萌萌哒了。
迅速的头脑风暴了一下,随即我就理清楚了现在的情况,老和尚和王玲是同一血脉,当初我回老家的时候老和尚嘱托过我去救一个他的故人。
虽然那时候老和尚说的神神秘秘的,还说天机不可泄露,让我去救我觉得该救的人,但是从此刻的情况来看,这人就是王玲无疑了。
可是让我想不明白的就是王玲为什么要叫白狐爷爷呢?虽然我和王玲相处的时间也不算太长,但我确实能断定她是个实实在在的人。
看我似乎是一脸懵懂的样子,白狐和颜悦色的笑了,笑的像个孩子,却又有些凄然。
“孽缘,孽缘,惠子,回家吧,回家去。”
老狐狸的这句话明显是对王玲说的,而我终于在这一刻明白了过来,王玲确实是老狐狸的血脉亲属,而这个女人也确实是个日本人。
“回家?哼哼,你觉得还能回得去么?”就在我稍微回过一点神的瞬间,忽然听到耳边传来了一个陌生人的声音,这声音出现的十分突兀。
我的脸色瞬间变了,因为发出这个声音的人竟然是王玲,此刻的她又恢复到了眼神空洞的样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白狐说道。
不过那白狐倒是没有一点的惊讶,依旧念着佛号,在一声高过一声的佛音传来时,我感觉到自己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给触碰了一下,而我原本还残留着的戾气也消散了。
白狐在干什么?我不太清楚,但是我觉得他应该是在净化我,就在我快被净化了的同时,王玲的身体一侧忽然钻出了白花花的一片东西,飞快的朝着白狐飞去。
定睛一看,那赫然是个白袍人,而他的目的也很明确,就是奔着白狐去的,在两者接触的一瞬间,白狐忽然停止了诵经的势头,接着我所处的黑色空间陡然间碎裂。
我一屁股摔在了水里,又被不知道从哪里掉下来的王玲压了一下,只觉得整张脸都埋在了一团软软的棉花之中,小杨它在这个危难的时间段里竟然来了反应。
随后又是一声惨嚎传来,像是狐狸的哀鸣,我赶忙推开了王玲,再看前方只看到一幕不可思议的画面。
一头三米来高五米来长的巨型白狐正被那个忽然出现的神秘白袍人提在半空,随后那巨大的身体又被白袍人像是丢沙包一样丢了出去。
白狐是朝着我这个位置飞过来的,不过就在白狐即将砸在我的身上的时候,它又轻盈的一跃,横着身体挡在了我的面前。
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了,从我和王玲一起跳下楼,再到王玲认了个狐狸当爷爷,最后还有这出现的白袍人。
我只觉得自己不过是别人鱼钩上的一条鱼饵,而这些一个接着一个被我钓上来的大鱼才是主角,抬头看了一眼那奇怪的白袍人,我越是去看就越觉得头晕。
脑袋里下意识的闪过了一个名字,随即我就冲着天上的人喊了一嗓子。
“是刘先生么?”我这喊声也有些突兀,本来还剑拔弩张的气氛在这一刻凝固了,之后就是天上白袍人的又一声反问。
“我们见过么?你怎么知道我姓刘?”他这问题问的比我还奇怪,在无形之中他承认了自己就是那个刘先生,可是就在他承认了之后又否定了我和他见过。
这就是我感觉最奇怪的地方,明明我们是见过的,明明也是他保留了我对他的印象,可为什么到头来他又装作不认识我呢?
还不等我再想些话来问他,天上飞着的刘先生似乎已经没了耐心,冲着白狐就飞了过来,随即白狐一跃而起又朝着他跳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