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我们在巫师的新居所暂时住了下来,和黑白无常讨论了整整一个晚上,我们都没能搞清楚尸仙等人抓走王魂想要做什么,但那些王魂无疑会成为他们的秘密武器。
我们是暂时定居了下来,黑白无常到底是另一个世界的人,他们还要回地府去回报情况。
项羽和曹操的魂魄都丢失了,对地府来说算不上是损失,不过这些人要是被拿去干坏事,日后天庭也是会怪罪的。
听黑白无常说起天庭怪罪,我的内心一点波澜都没有,西方佛界和地底冥界都存在了,那天上的天庭还会远吗?
见怪不怪,以前吴主任就和我说过举头三尺有神明,我这也是信了他的话,随即我又想到了吴主任,他到底去哪里了?要是今天有他在的话尸仙等人的计划估计也不会成功了。
躺在床上,我把最近的事又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这事情是一波接着一波,搞得我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可是要把这件事串起来,我又不知道应该从哪里开头了。
忽然,我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这似乎都和我夺了龙胆以后有关系,从蛇山回来,我体内的护法神就好像脱离了控制一般在不断的壮大。
接着我身边的怪事就出现了,从最初的百鬼夜行开始,到王玲的离去,这背后满满的都是刘先生的影子,再到后来我以为没事了,沈颖的老家又出事了。
我就像个没头苍蝇似的赶到了上海,就是这一次行程让我了解到了刘先生这一伙人,不过我却不知道上次是怎么收场的,因为我是被刘先生给弄晕的。
再到后来我回到老家,百鬼夜行真正的闹开,这一次刘先生以白袍的姿态出场,而我身体里的破腹降也是被他们在暗地里种下的。
最后我来到了泰国为了解除破腹降,但是这些人却比我早一步到了这里,要不是这巫师在暗地里帮我们,说不定这次我连同黑白无常这两位都要遭到不测。
且不说刘先生的手段,连黑白无常都能对付,就单说他为了我的这一步步算计,光是想到这我就感觉不寒而栗。
“喂,兄弟,你醒了没?”深夜无聊,我便又呼唤起了身体里的另一个灵魂。
这位自从上次和刘先生的白袍打了一架之后就没声了,要不是我还能感觉到八臂就在我背后,说不定我会以为他已经遭遇了不测。
而我现在特别想听听这位的看法,他是西方佛界的一位护法神,所以在这些方面他应该比我知道的要多,只可惜他现在一睡不醒了。
我这个人睡觉认床,冷不丁的给我换了一张床我还真不太睡的着,昏昏沉沉的想睡又睡不了,这种感觉别提多难受了。
我就那么闭着眼又把之前想的事像是看电影一般过了一遍,打算从中找出尸仙等人的目的,但事实证明我并没有老鬼那么聪明的脑袋。
说起来我也是第一次在泰国的乡村里睡觉,和我老家乡下的感觉也差不多,只是我老家那一带的妖魔鬼怪特别多,不知道泰国这边是不是也有。
大概是为了证明我的猜测,就在我想到鬼的时候,只觉得身上似乎多了一个人,就算隔着被子这种感觉也尤为真切。
我心里一个机灵,但很快我又放松了下来,凭我现在的本事,想要弄死个小鬼真的是太容易了,而这些去别人床上压床的小鬼都是一些魂魄不全的,只能通过这种方法生存。
当然,我也听说有人死于鬼压床的,那时候我问过吴主任,他的解释就是人在睡觉的时候其实是离地府最近的时刻。
因为除了黄泉路外,还有三条路是可以通往地府的,首当其冲的就是梦,相信有不少人家里的老人正常死亡都是死在床上的。
而那些因为鬼压床死去的人也是极其冤枉的,当这些人刚刚从梦乡回来,若是睁开眼看到一张没有五官的脸,阳火不旺的可能会把魂魄吓出来,接着从梦境直接进入地府。
我此刻身上也爬了一个,但是好在我没睡着,身后的阴路并没有为我打开,我这才有心睁开眼看看是那个小鬼敢在泰国压我的床。
可是我一睁眼就傻了,因为这张脸我无比的熟悉,正是那个把我们救出来的巫师,我心中顿时一个机灵,这又是什么情况?
要说一般的小鬼我是不怕的,只不过这个巫师的手段我见识过,不比之前我见到的荒魂老道要差,让我对付他我心里是没底的。
其次就是为什么他要来压我的床?难道他是看上小爷我打算和我来一段爷孙恋?可是不应该,我是男的他也是男的,我也不好这一口啊。
正想着事呢,老头如鬼魅一般的冲我一笑接着站在了我的床头,手上拿着一只地地道道的旱烟杆子,里头还时不时的蹦出几颗火星子。
“有事?”我看着老头站在我床头抽烟,连忙捂着菊花坐了起来,我还真怕他忽然对我有想法,到时候我喊救命也不知道谁能来救我。
“你都长这么大了。”老头摇了摇头,双腿一盘竟然凌空坐在了我的床边和我对视了起来,对于他的这手我没什么惊讶的地方,或许像他这样的高人就应该是这个样子。
“嗯?您认识我?”我一听老头的这话就想到他可能是要叙旧,要不然他不会对我说出这种话来,想到这我连忙追问了起来。
“何止认识,二十年前我还去过你家抱过你,顺便给你算了一下命。”
他说到这我忽然就想起了我老妈写的信,在她的信里,我出生的那一天就有一个高人来到了我们家,一通掐算更是把我今后的命运给说了一遍。
但让我想不到的是,这个人就是面前的老巫师,他现在和我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总不会是因为无聊来和我叙旧的吧?
“您老有什么想说的?”我试探性的问道,他也不回答就是一个劲的抽烟,最后拿着烟杆在床头柜磕出不少烟灰之后才再次开口。
“你信命么?我是说命运?”老头的话很高深莫测,弄得我一时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要说我不信,似乎这老头以前给我算出来的事都一一应验了,可要说我信,我又有些不服气,为什么我就必须走上那条他们都清楚的路,为什么我就不能有属于我自己的生活。
“接下去还有很多事要发生,而我只是想看看,命运是不是真的可逆。”老头抛下了这句高深莫测的话后就离开了,我却听出了他话中有话,看起来我接下去的日子还是不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