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气氛又要在这一刻变得僵硬,只听见耳边传来砰的一声闷响,原来是何以天拍了一下桌子。
“你们要是不想干现在就给我滚,今晚我陪着陈兄和杨兄行动。”听着他训孙子一般训斥着两人,在我心中却对何以天这个人生出了一些好感。
方序和离玄两人闻言闭上了嘴,而何以天却始终带着谦谦公子的笑容,随即冲我一拱手道。
“杨兄弟,让你看笑话了,我们南方人小肚鸡肠没有你们北方人那般的豪爽,莫怪莫怪。”
我这心里本来还真有些不痛快,不过何以天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再斤斤计较就显得我有些小肚鸡肠了,学着他的样子我也拱了拱手道。
“何道友哪里的话,我们北方人性子急说话冲,没有你们南方人这般好说话,我也是有错在先失敬失敬。”
双方把话说开了,何以天抚掌一笑,虽说跟他来的两位对我还是有些敌意,但我的压力却比刚刚要小了不少。
确定了初步的计划,何以天便带着人出了警局,晚上行动,只需要陈林的一通电话他们就能到,而我打算现在和陈林回家,看看那面抓妖的镜子进度如何,再详细制定一番计划。
“走,带你回去。”说好回家之后,我不客气的搂住了陈林的肩膀就打算用方术回去,而他却在这时制止了我。
“我的车还在警局里呢,你是打算我明天走着来上班吗?”陈林无奈的摇了摇头,我转念一想好像也是这个道理。
自从我学会了老道士教我的方术以后,我便打消了买车念头,用方术出行实在是太简单了,以至于我都忘记了一个正常人应该怎么出行。
但是转念一想我又有些不放心了起来,自从老道士扇了刘先生一个耳光之后,他就好像惹上了麻烦一般去避难了。
现在也不知道他人在哪,过得好不好,吃饭了没有,有没有死,我之所以会担心完全也是想和他多学几招方术,比起我老妈和奶奶留给我的道术,我倒是觉得方术用起来更简单。
跟着陈林出了警局我坐上了他的那辆奥迪,途中我的脑袋里都在胡思乱想着一些有的没的,或许真的只有这样才能让我稍稍缓解一些压力。
现在我只要一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那件诡异的白袍、满脸红毛的尸仙、长着巨大翅膀的变态,最近还多了个言灵师。
压力实在太大,如果不能让我分散掉一些压力的话,我恐怕自己也会撑不下去。
回到陈林家中,那面能捉妖的镜子已经完工了,这镜子就是用陈林客厅里的镜子改的,镜面大概只有我的脸那么大,四周是王玲和晓盈两人绘刻下的符咒。
在老鬼的解说下我和陈林都明白了这镜子的使用方法,要用这东西很简单,只要把镜子对着那东西应该存在的方位照一下,那个东西就能被关起来。
而要引出这个东西只能靠我的恐惧心理,我越是怕它,这个东西就越是能具象化,甚至出现真实的形体。
这种做法的风险很大,虽然能顺利困住那个看不见的妖怪,但我也必须承担相应的风险才能把这个东西给勾出来。
我当时想都没想就同意了以身做饵的办法,晓盈她们几个虽然还想劝我不要做傻事,不过这次也算是我主动算计刘先生他们一行人,我不能退缩。
太阳渐渐落下,我和陈林再次出了门,目标还是之前发现第一位死者的街道,只有在那里我才能凭着我的想象力把那东西描绘的更加可怕。
我没有让晓盈跟着去,只是和陈林两人,一来我是怕晓盈和那两个看我不顺眼的家伙打起来,二来也是不想让她陪着我去冒险了。
有陈林和我,还有几个看起来有着真材实料的道士,要用镜子照一下那个妖怪可以说是绰绰有余,而我自己还会缩地成寸,万一真的遇到什么不测,人越少也就越方便我逃脱。
等我再次来到那条巷子口,这里已经被肃清了,这里本就是烟花柳巷,警察只是让她们暂时撤离不办了她们已经算是给面子了,而空出来到的场地便是让我们今晚折腾的。
看了看时间,我觉得已经差不多了,何以天接到电话也正带着人往我们这边赶过来,按照我事先和陈林商量好的对策,我进去把那东西引出来,他拿着镜子在最后收尾。
刚踏进小巷,我就感觉到了一种强烈的窥视感,这种感觉就好像有个人贴在你的身后注视着你,我刚想镇定下心神却又想起老鬼对我交代过的话。
我必须害怕它,这样才能让它拥有得到实体的能力,沈卓正是因为害怕了这个东西才会被他切碎的,我要是此刻不怕他,那这东西也就再也没办法找到踪迹了。
这是一种很怪异的想法,我即想要它的命,却又必须害怕它,心中百感交集之时,我朝着身边的洗头房看了一眼。
那透明玻璃被窗帘遮盖着,此刻正好将我整个人给映射了出来,而就在我的背后,那模糊的让人几乎看不清的脸已经出现了。
十根钢刀一般的手指齐齐舞动着,看的我顿时就毛了,刚运起一些力道在眼睛之上想要给他一点伤害,却又想起了老鬼的交待。
打跑它容易的很,可是要活捉它,我就必须持续不断的处于对他的恐惧之中。
忽然,我只觉得背后传来了十分熟悉的感觉,那东西有着呼吸的声音,甚至还有脚步声,回头一看我却傻了,那竟然是何以天。
我的脑袋有些懵,本以为是那妖怪因为我的恐惧心凝出了实体,但却意外的发现不过是何以天带着人赶到了。
可这熟悉的感觉又是从何说起呢?说是熟悉不如说是危险,我竟然在何以天这个谦谦公子的身上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
“小心!”还没等我想明白,何以天忽然冲我喊了一嗓子,我这才想起来背后那东西还黏在我的身上。
下意识的往下一蹲,接着我只觉得头顶微微一凉,操,老子的发型居然被那东西给砍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