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确定要进去?”苏洛有些不确定的问道,闻言我朝里面看了一眼,杂草丛生的地面,还有一间被熏黑了的小木屋以及木屋前被砍成两节的十字架。
的确没有走进去的欲望和勇气,但是降妖除魔这件事本来就没有那么多的选择,明知道有危险就撤退了,那样的道士或者驱魔人只会让无辜的人牺牲。
“这里有什么传说么?”我看着苏洛问道,他是这里的当地人,对这座废弃教堂这么熟悉就能看得出来,这里绝对不太平。
而且现在土地资源那么紧缺的时候,这里竟然还没被人开发,这一点也说明了这里有着能妨碍到工程器械的东西。
“屠杀,这里曾经发生过屠杀。”唐华认真的道,随即他又从上衣里翻出来一件小东西,那东西是一块吊坠,取出之后他就给我套了上来。
在与他合作了一段时间之后,我对这人的性格也有了些许的了解,这就是个疯狂卖队友的家伙,所以他此刻给我带条链子也绝对不是为了把这东西送给我。
只是一瞬间,我就听到了耳边络绎不绝的枪声,还有咒骂声和笑声混杂在一起的杂乱的声音,眼前那座破败的教堂好像变了一个样子似的。
在小小的院子里,蹲着一个个的普通人,在教堂外面围满了日本人,穿着军装的人,我终于明白唐华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这里的确发生过屠杀,而且还是规模不小的屠杀,外围的那些日本人似乎在训练手榴弹的投掷,而教堂里面的华人就成为了他们的下手对象。
我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那种身临其境却又做不了什么的感觉其实挺压抑的,然而我刚想把这串链子拿下来,唐华就按住了我的肩膀。
“别拿下来,看清楚这里到底怎么了。”唐华的声音显得十分低沉,但是我现在只能听到他的声音,至于眼前的全都是残酷的现实。
顺着他的意思去看,我忽然注意到了一点,似乎每次死一个人,都会有黑色的东西从他们的身体里飘出来,然后附着在教堂门口竖立的十字架上。
“有东西附着在十字架上。”我把我看到的情况说了出来,想必这就是唐华需要得知的情报。
“很好,然后呢,你还看到了其他的东西没有?”
唐华的声音再次传入了我的耳中,虽然不愿意继续看下去,但是唐华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
死人,每天都在死人,耳边无时无刻都会有咒骂声和欢笑声,无论什么时候战争都是让人讨厌的东西,尤其是这些因为战争而变得狂热的家伙,他们的行为让我深恶痛绝。
恍惚间,我似乎捕捉到了另外的信息,这些正在屠杀的日本人似乎也不正常,他们的瞳孔全是黑的,就和我前两次看到的那些被魔鬼影响的人差不多。
这些日本人看起来十分的疯狂,而因为他们的杀戮,教堂门口的十字架上黑气越来越浓重了,发展到后来他们开始自相残杀了。
自相残杀和自杀,在这里所见的一切似乎只有死亡,直到那黑气完全笼罩了十字架,变故又一次发生了。
“十字架碎了,被黑气给弄断了。”当我看到这一幕的时候,连忙报告了唐华,我原本还以为这是人为的,想不到竟然是鬼干的。
但是唐华却没有给我任何的回应,无奈之下我只好继续看下去,当那十字架断裂之后,地底之中仿佛升腾起了一股火焰,蓝色的火焰是硫磺燃烧时产生的现象。
在和唐华接触了一阵之后,我对他们西方的一套理论也有了些许的认知,地狱之中充斥着大量的硫磺,里层的恶魔自带着这股味道,而蓝色的火焰被视为不详。
在蓝色的火苗熄灭后,天空中忽然出现了一张狰狞的怪脸,那脸是倒三角形状的,眼睛的位置有两个大洞,鼻子和嘴巴也分别是两个洞。
“诺恩.豪斯克里,吾在此呼唤汝的名字,汝必须显身于此,汝必须进入囚牢之中!”耳边忽然响起了唐华的声音,随即我心里忽然咯噔了一下。
只见那天空中的东西忽然扭曲了一下,随后缩成了一团黑烟朝着我冲了过来,我算是明白了,唐华这洋和尚又坑了我一次。
“洋和尚,你他娘的!”我拼劲了全力骂了一句,再想挣脱已经不可能了,随后我就感觉自己好像被人灌了一大杯尿,从味蕾一路恶心到了胃。
眼前的景物又变回来刚来的模样,我又被唐华按在了地上,他手持着圣经和十字架两样东西同时按在了我的脑门上。
“对不住了,要是提前和你说的话,你会有抗拒心里的,而这个法术需要的是一位自愿的无私奉献者。”
唐华解释道,就和第一次驱魔一样,我莫名其妙的就着了他的道,因为要把魔鬼引导到身体之中是一种很复杂的法术。
不能有排斥心理,否则这个魔鬼就会摆脱预设好的牢笼,一旦法术失控这个魔鬼就再也抓不住了,唐华之所以不和我打招呼就施法,也是怕我心理产生动摇。
一天之内,被魔鬼附身两次,好在我这身体之前是给阿修罗住的,要是没有这些容量,我估计早就坏了。
“不过话说回来,像你这么强的灵媒,全世界都找不到几个,能在恶魔进入体内的同时还保持着理智,杨先生你不如来梵蒂冈发展吧,我们联手一定能拯救更多人的。”
唐华越说越兴奋,要不是我此刻被苏洛和爱丽丝压着,我早就爬起来揍他了,不过现在别说是打他了,就连骂他我也做不到,那嘴感觉就像是被缝上了一样,张都张不开。
我使出了全力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顺势对这个洋和尚竖起了我的两根中指以示我的不满,但他把我的这些不满全都无视了。
再次从车上下来的唐华手里多了一只试验用的烧杯和一条橡皮软管。
“接下来可能有点痛。”他再次冲我微笑了一下,随后那一根软管就插进了我的喉咙里,感觉比做胃镜好不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