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东旭一路专捡墙根处的阴影，在大小街巷里东拐西钻，绕了好几个圈子，最终敲响了左胳膊肘子胡同13号的门。
老规矩，先三，后四，再二。
老黄开了门，放他进去。
“没带尾巴吧？”
“没有！黄叔你放心吧，我这次过来，路上多绕了好几个圈子，一直看着呢，没人跟着我！”
“那就好，小心驶得万年船。”
老黄别好提在手里的枪，带他进了堂屋落座。
倒杯水递过去：“怎么样？这几天有什么发现吗？”
“暂时还没有，我一直想方设法套何大清、何雨柱的话，还尝试着套了套他家那个7岁小闺女的词，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现任何值得注意的迹象。”
老黄咂吧咂吧嘴：“正常。一本谭家菜菜谱手抄本，何大清都能藏手里长达6年不言语，这家伙非常谨慎，短时间之内想从他那儿套出什么话来，难度太大。小贾，这事你要沉住气，千万不要操之过急，免得打草惊蛇。”
“明白，我一直收着呢！”贾东旭点点头。
“行，保持继续观察，千万不要暴露自己！”
老黄拍了拍贾东旭的肩膀：“你放心，只要你能查清楚，那40吨黄金到底是不是在何家人手里，我们一定帮你杀掉何家全家，给你出口恶气！”
“？”
堂屋房顶上，一路尾随至此的何雨柱不禁微微皱眉。
这个姓黄的怎么知道我手里有40吨黄金？
他到底是什么人？
“谢谢黄叔！”
“谢什么？49年的时候，你爸原本有机会带着你全家撤到外岛，但他效忠党国，留下来跟我们这帮弟兄并肩作战，我们所有人都很敬佩他！如今他出了事，就算没有这40吨黄金的事，我们这帮兄弟也该为他做点什么。”
“黄叔，我有个事情一直有点拿不准。”
“什么事情，你说。”
“何大清这人，还是挺疼孩子的，如果照您所说，小鬼子当年留下了100吨黄金，派出所的人去找的时候只找到60吨，其余40吨应该被他提前转移走了，那他握着这么大笔黄金不给自己花，勉强也算说得过去，可他怎么一点都没给他家俩孩子花呢？”
老黄乐了：“傻孩子，你咋知道他没花？或许他老早以前就开始零打碎敲的往外花了，只是他非常小心，没露过马脚，让外人发现罢了。”
房顶上的何雨柱有些震惊。
没想到啊没想到，那个原先一直在街上摆摊修鞋的老贾，那个任谁看着都老实巴交八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老贾，居然是敌特！
这孙子埋得够深的呀！
何雨柱抬起右手，轻轻掐住拇指和食指。
指尖隐隐有电光闪烁。
于万里夜空之上聚起一道电光。
敌特们怀疑我家偷藏了40吨黄金，只要贾东旭调查出什么端倪，就要杀我全家。
这不但威胁到了我手里的黄金安全，更威胁到了妹妹和爸爸的生命安全！
这帮孙子不能留了！
必须死！
这时，老黄再次开口：“小贾，你先回去吧！老规矩，三天后你再来我这里汇报调查情况，不能早更不能晚。当然，如果你有重大发现的话另当别论，好吧？还是那个话，安全第一，干咱们这个工作，保护好自己比什么都重要！”
“好的，黄叔，那我就先回去了。”
“我送你……”
何雨柱站在房顶上，目送老黄开门把贾东旭送出门去，默默收回了九天之上的天雷。
杀这俩敌特，如踩死两只蚂蚁，易如反掌。
既然如此，可不可以废物利用一下，让他们临死前奉献点光和热？
……
……
三天后的傍晚。
何大清穿戴整齐，准备去红星轧钢厂上班。
厂里食堂供应早中晚三顿饭，相对应的，大师傅们轮流上早中晚班，今天轮上他去坐镇灶台做晚饭。
“爸，你今天在厂里吃了再回来吧，不用惦记我和雨水了。我一会儿带她去派出所，找一趟三强哥。”
“找他干什么？又去问你上大学的事？”
何大清挠一把脑袋：“你说你这孩子怎么还没完了？王主任跟霍所长已经给领导打了申请报告了，到现在还没批复肯定就是不行呗，你隔三差五的去找王三强有什么用？”
何雨柱撇撇嘴：“问问嘛，问问又不掉块肉。再说，三强哥对咱家一直都挺照顾的，咱家有事他是真上。就是没我上大学的事，我去找他逗个咳嗽啥的乐呵乐呵，还不是应该的？”
“你有理，我说不过你！”
何大清闷吃闷吃的从柜子里摸了钱匣子，数了十万块钱递给他：“别空着手去，给人买瓶好酒。”
“得唻！”
何雨水领着妹妹，跟何大清一起出门，在外头巷子里各奔东西。
“！”
不远处角落里的路根生看到了这一幕，立刻警醒起来，悄么声的跟上了何雨柱的背影。
何雨柱一早就发现了他在跟踪，不过他浑不在意，没事人一样带着何雨水先去商店买了酒，又去附近的小饭店买了一包花生米、一块猪头肉，让老板帮忙切了拌好，还给何雨水买了一串糖葫芦，最后直接去了派出所。
路根生一路跟到这儿，发现派出所门口斜对面的树下阴影里，立着四道人影，也在一动不动的盯着何雨柱的背影。
他认识他们，还跟其中两个聊过几句。
不过，对方对他挺冷淡的，他说三句，对方最多回他三个字。
路根生知道他们也是跟踪何雨柱而来，所以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朝他们走去，想着交流一下，看看彼此有什么忽略遗漏的细节。
然而对方没等他走过去，转目冲他轻轻点了点头，随后不约而同的后撤几步，融入了树荫下的黑暗之中。
“？”
路根生走近了才发现，树荫下已经空无一人。
这几位身手够可以的呀，我一点没察觉他们的动向，他们就都撤的没影了。
我以为我在战场上历经大大小小数百次战斗，身手也算比较了得了，跟他们四个一比，完全不算什么！
……惭愧！
“张助理派身手这么好的四个人过来盯着何雨柱，不嫌大材小用吗？”
这四个人，是在敌特陈刚遭被雷劈死亡之后，被张羽派到南锣鼓巷这边来的。
路根生一直怀疑张羽这么安排，是嫌弃他那晚跟踪何雨柱失手，没能咬死何雨柱的行踪。
但现在看来，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难道张助理怀疑，劈死陈刚的那道雷，跟何雨柱有关？”
突然泛出心头的猜想，让路根生浑身一紧。
转头看着马路对面的派出所，他的目光莫名复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