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局势已经完全不可控,再不请神降临,恐怕他真的就小命不保了。
虽然请神降临的风险很大,可一旦成功,神明的虚影降临奇观之内,他的命基本就能保住。
当然,就算神明虚影降临在他的身上,也难以发挥出那位神明万分之一的力量,但只要那位神明金口一开,将他保下。
余淮就绝不敢忤逆,否则,他就等同于与整个道统为敌,将会遭到永无止境的追杀,此生就算勉强苟延残喘,也不得安宁。
感受到余淮气息的逼近,黑衣少年再不敢耽搁,赶紧掏出请神符,念起古老的咒语。
余淮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因为黑衣少年身上有另一股莫名的气息在缓缓冒出,在引导着什么,呼唤着什么,恳求着什么。
这股气息十分怪异,让人不适,余淮皱起了眉毛,感觉到了不安,但却没法阻止,因为他和黑衣少年还有大概六米的距离。
若是换做平常,他早就唤出五行剑阵将其绞杀了,只是现在,他的状态实在太差,燃尽所有的力量只为追上黑衣少年。
早已没了施展五行剑阵的能力,只能将一切攻击都压在那两柄火剑法器上。
在请神降临的过程中,黑衣少年心中一直在忐忑,若是余淮还藏着一些力量,发现不对后,突然暴起夺走他的性命。
以他那低贱的身份,恐怕他所在的道统都懒得去计较,那他岂不是白死了?
不过幸好,余淮看起来是孤注一掷,赌上了所有,实际上也确实如此,连五行剑阵都用不出来了,根本没法阻止他的动作。
在短暂的诵读之后,黑衣少年两指夹符,猛地一甩,请神符便嗡的一声燃烧起来,冒出团团黑烟,在空中凝结成一个气势非凡的男子。
这个男子神色淡漠,眼中闪烁着睥睨天下的傲气,身前有五行之力遨游,身后立着三根通天光柱,举手投足间,似有无数信徒膜拜的声音传来,震撼人心。
异变突/起,黑衣少年看到神明降临,松了口气,停下脚步。而余淮也被这异象惊到,忌惮于男子的未知力量,不敢轻举妄动。
“是谁用了请神符?”男子冷声道。
黑衣少年吓得抖了一抖,赶紧弓着腰,低下头,对着男子拜了拜,说:“是我,神明大人……”
“一个奴才罢了,请我下来作甚?”男子声音微怒。
黑衣少年吓得冷汗直冒,赶紧解释:“神明大人啊,不是我非要请您下来,是有人在挑衅您的威严,要与您的道统为敌啊!”
男子眼中凶光一闪,似是被这话提起了兴趣,说:“是谁?”
黑衣少年指着余淮说:“就是他,神明大人,他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刚才差点就砍下奴才的脑袋!”
男子扫了一眼余淮,咦了一声,眼中露出思索之色,但很快便摇摇头,说:“确实很像,但你不是他……”
黑衣少年第一次见到余淮时,也说过类似的话,这让余淮心中生出一股疑惑,总觉得有些秘密就在他的身上,但他却并不知晓。
“什么很像?”余淮问。
男子没有回复,而是再认真地看了看余淮,自顾自地说:“奇怪了,仔细一看,反倒分辨不清了……”
余淮听不懂男子所说何意,他也没有心思再在这方面浪费时间,他现在状态很不好,随时可能昏厥过去,必须迅速解决战斗。
“别说些云里雾里的话了,我只想问一句,如果我要斩了他,你会不会出手阻拦?”余淮说。
男子微微皱眉,说:“他只是个奴才而已,对我而言无足轻重,但打狗还要看主人,我的奴才,我随时都能捏死,而你,不行。”
“这么说的话,那就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了……”余淮冷声道,眼中爆发出强烈的杀意。
“如果你非要这样想的话……”男子一脸淡漠地说,眼中露出一丝居高临下的轻蔑与不屑。
如果可以,余淮自然不想与这虚影为敌,但现在,要么他死,要么黑衣少年亡,总得死一个,谁敢拦他,他就屠谁!
“神明又如何?一道虚影而已,能发挥出几成力量?”
余淮取出碎片,猛地按入法器之内,一束灼/热而危险的火光便瞬间冲天而起,猛烈的火风把余淮的头发吹得肆意飘飞。
在火光的映照下,他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杀意与冰冷的凶光,宛如一尊沐浴烈火,从地狱中踏出的魔神。
看到余淮竟然爆发出如此强大的力量,男子那淡漠的表情终于是变了,虽然不至于恐惧,可也写满了难以置信。
“这股力量是从哪里来的?根本就不是你这个层次可以掌控的了的,不说伤敌一千自伤八百,起码也会因此而身受重伤,你可真是胆子够大啊!”男子说。
“我的胆子可还不止这么大呢,我还想用它斩下你这个所谓神明的头颅!正好可以让你那傲慢而可笑的脑子好好清醒清醒,只能降下一道虚影的你。
在我眼里分明就与蝼蚁无异,谁给你的胆子竟敢在我的面前猖狂?”余淮讽刺道,声音冷厉,字字诛心。
余淮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他提着手中的火剑法器迅猛斩去,任凭那个神明如何警告,如何怒斥,他也不动声色,只一剑便将这个满眼写着目中无人的神明斩成飞灰!
就在神明虚影破灭的刹那,亿万里外的一座奢华宫殿内,有个闭目养神的男子突然睁开双眼,面色铁青,眼中闪烁着冰冷的杀意。
“哟,这不是圣殿雪藏了好几世的传人,云飞扬吗?奇观内现在已经快要杀疯了,你不去观战,在这儿发什么呆啊?”有人疑惑地问。
云飞扬僵着脸说:“刚才有些事情,不便细说。现在奇观内战况如何?”
“只能说杀疯了,上一刻黑马横空出世,下一刻黑马就挂了,啧啧,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结局如何。
看得我热血喷涌,心痒难耐。若是年轻个几千岁,说不定我也会跳下去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