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里,余淮基本已经认可了小冷,只是他还需要一些时间去验证小冷是真心如此,还是一时热血上头。
之后的一段时间,小冷表现如常,虽然没有得到余淮的肯定,甚至被余淮泼了一盆冷水,但她还是坚定自己的信念,努力地修炼着,不向命运低头。
最难能可贵的是,她不会把自己的情绪迁怒于他人,虽然余淮表现得很不看好她,但她还是认真地照顾余淮,只是很少再与他说话了。
余淮虽然表面上什么都不说,也不会露出多余的表情,但实际上已经有些欣赏这个不服输的小姑娘了,只是现在时机未到,余淮还不能袒露心声。
其实余淮之前说谎了,他说就自己的认知而言,没有灵根的人族注定一生平庸,没有办法与外界的强大种族抗衡。
但有一条路是所有生物共通的,是一条百花齐放,万道归一的路,修炼肉/体。
只要存在实体的生物,都能够通过淬炼肉/体变得更强,上一世的铁牙通过吞食各种具有能量的奇特金属强化肉/体,这一世余淮又看到由死化生的白莲一拳破万法。
只要能炼制出开山丹,没有灵根的小冷未必就不能走上一条逆袭之路!
当然,在纤染的恐怖天赋面前,走上肉/体修炼的强者之中,也基本没有人能有资格仰望她的背影。
一点也没有夸张,不是没有资格与她并肩而行,而是没有资格仰望她的背影。
不过,这种程度的天才也不在一般人的考量范围内,小冷也并不需要和纤染去比较,她需要的是力量 ,足以掌控一切,颠覆一切的力量。
目前,余淮还在研究开山丹的丹方,思考要如何采集丹方上记载的灵药,以及要怎样进行丹药炼制。
短时间内,应该是不会向小冷告知这件事的,因为连余淮自己都没有把握,到底能不能成功把开山丹给炼制出来。
除此之外,这段时间里还发生了一件“大事”,那块整天喋喋不休,喜欢给缺爱少年讲“治愈”故事的石头结束了漫长的沉眠,苏醒了过来。
一醒过来,石头就精力旺盛,说个不停,像只飞来飞去的蚊子一样,嗡得余淮脑袋疼。
本来觉得这石头算是救了自己一命,应该对它好一点,但奈何它实在太烦人,余淮受不了,最后还是拇指一捏,堵上了它的嘴。
当然,这次余淮没有做得太过分,堵了一会儿就松开了,于是自然而然的就受到了石头的一顿“狂轰滥炸”。
“哇呀,你这个人是真的没良心!本尊为你挨了一刀,到现在屁/股都还一片焦黑,多说点话怎么了?还不是给你挡刀,睡了太久给憋的啊?
正是需要好好发/泄一通的时候,你他喵的竟然翻脸不认人,反手就把本尊的嘴巴给堵住了。
哎呦我那个气啊!他喵的,今天谁来劝我都没用,你个忘恩负义的小人,今天本尊就要裂开给你看!”石头一脸悲壮地说。
然后它就真的裂开了,断成了两截 ,看到余淮一脸惊奇的表情,不禁笑出了声:“你他喵的知道怕了?
本尊可不是什么只敢说,不敢做的软蛋。本尊说要裂开,那就他喵的要在你面前裂开!”
石头雄赳赳,气昂昂,一脸得意的表情,就像一只打了胜仗的公鸡。
然而,余淮虽然对石头能原地裂开这件事感到有些惊奇,但说实话,石头裂不裂开对他而言根本没有半点影响力。
见余淮对它没有半点兴趣,石头的笑容逐渐凝固了,裂开的两半身体又啪的一下合了回去,竟然一点裂缝都看不出来。
“哎,年轻人呐,就是不懂老人家的幽默……”石头叹了口气,一脸郁闷地说。
虽说大部分时候石头都不太正经,但偶尔眼中也会放出几道精光。
它仔细端详了余淮一番,说:“你身上附着着的气息有点奇怪啊……这段时间你都干了些什么?修为没增长多少 ,因果倒是没少沾染。”
石头偶尔正经,余淮也不再敷衍,和它大致说了一下最近发生的事情。
石头听后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最后晃了晃粗圆的脑袋,说:“不对,这股因果和那个所谓的神明没有关系,他充其量也就是个化神期修士。
装神弄鬼的,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本尊。你身上沾染的因果影响及其深远,若是追根溯源,我就是累死恐怕都走不完这段路。
我怀疑,那个与你缔结因果的隐秘存在,其实就在你身边,甚至就在你的体内,故意牵引出这么多难以猜测,又错综复杂。
极为深远的因果线,就是为了遮盖本应简单的事实。你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
若真如石头所说,这件事情一定非比寻常,余淮也不由得开始重视起来。
余淮皱着眉毛,仔细思索了一番,突然眼前一亮,说:“那个所谓的神明,甚至是他手下的一个微不足道的奴仆,都在第一次见我时把我认成了某一个人。
我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也不清楚他所牵扯的一切,但可以肯定,这个人在奇观外的世界,一定影响极其深远,不说人人皆知,起码是个很有分量的人物。”
“奇怪了,无论在哪里,总会存在一些影响力极大,富有盛誉之人。但这种人无论是气势,修为,还是自身的功法道路,一般而言都是与众不同的,不可能被他人所复制。
既然如此,奇观外的人为何第一眼就认出你了呢?难道仅凭外貌?”
一切都显得扑朔迷/离,余淮思索无果,正准备放弃,突然,他的脑海中闪过一个熟悉而又已经变得陌生的身影。
那个与他一同被埋葬在冰冷泥土中的小男孩,现在还活着吗?
一段思绪闪过,余淮的意识瞬间跨越亿万年之久,时间的厚重和神奇让他头皮发麻,心神俱震。
如果那个小男孩并没有死在漫长的时间腐化之下,那他又苏醒在历史的哪一刻?走过了怎样的路途?做了些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