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林烽火的话中可以看出,黑曜山匪是铁了心对朱雀镇下手,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这般来势汹汹,怕是要竹篮打水一场空,到头来什么也捞不着。”余淮听后低头失笑道。
要说这黑曜山匪或许放在从前还要忌惮一番,为朱雀镇未来而担忧不已,现在哪还需要啊。
飞天宗的飞天火神器可是在他手里,连泰坦巨齿蟒都能解决掉,何况是区区的人。
然而这些事情在活着的人里,除却飞天宗高层外,便只有余淮知晓,其他人又哪知。
至于林烽火则是被这番话吓得不轻,好一会才回神道:“你小子口气这么狂妄也不怕闪着腰,且不提近来黑曜山匪势力大幅度提升,就是那新来的高手也无人知晓敌袭。”
“如实说,是不是你近来发达,摸着了什么不得了的宝贝?”
面对期待的目光,余淮耸耸肩特地糊弄道:“是件宝贝,不过威力还得到到时候才能知晓。”
飞天火神器爆炸的场面,至今仍记忆犹新,巨蟒都能炸得半死又何况是朱雀城。
可以不将敌手放在眼里,却不能将战斗的余波置之不理,好不容易才见城池日益壮大,结果被爆照一波打回往昔,这可万万使不得!
短短几息世间便有千般思绪在脑海中闪过。
与此同时,塔楼上早已将炮台立起,火炮口直直城门外那乌泱泱的悍匪。
炮火声接连不断响起,也令处于思虑中的余淮猛然惊醒,急忙转头交待:“烽火叔,你且别慌,留在镇中稳定好大家的疑心,剩下的便交给我。”
说完,也不顾对方是何反应已驾着飞行战舰离去,几瞬光景便不见踪迹。
而凌立于飞舰的余淮,也将整座战场的样貌尽收眼底。
东边山上数不清的悍匪正在往山下冲来,手上拿着各式武器,刀羌棍棒数不胜数。
城门前已有大批军马,为首的白发老者摸着山羊胡冲着上方喊道:“还不速速投降,今日老夫出山尔等就算是将这城墙堆砌的再高又有何用!”
说完竟是踏虚空而上,手中拐杖一抛,一条银色光束直穿城墙而过。
轰……
整片城墙倾倒而下尘土飞扬。
这会余淮是彻底站不住了,下方那些有的可是他的族人,哪能任人欺负,但那名老者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实力远在他之上,甚至有些看不清,最少也有息壤竟九重。
但当眼中闪过大片赤色,塔楼倒塌时也顾不上那么多,战舰直达战场上空。
余淮站在边沿,俯瞰着那名头发发白的老者嗤笑道:“是何人竟敢在我朱雀镇放肆!”
剑气化为虚影,眨眼出现百道,齐齐射向脚下大地军马。
倒地声不时响起,整齐的部队早就乱作一团才让上方的始作俑者满意点头:“杀我朱雀镇族人的性命就该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命偿还!”
面对这番狠话,悍匪们急忙将目光转向为首老者,只见其眯着眼冷漠地打探着前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许久过后才言:“老夫是何性命还用不着向你这等小辈报备,不过你小子身上貌似有不属于你的宝贝啊……”
话语意味深长,在场除了余淮外无人知晓这话语的刀锋指着何物。
唯有鹤发老者枯瘦的面庞上双眸锐利,目光仿佛要将青年盯穿。
这会,余淮也顾不上来自身后的鼓气声,手不自觉地放在储物袋上。
老者是何底细他不知,可秘密暴露无疑,境界之间的相差绝非一时便能够弥补。
即使如此面上还是得装出镇定的模样,故意呛声道:“这又是什么话,莫非你这老家伙想杀人夺宝?”
在话音脱口而出都瞬间,余淮敏锐的感觉到对方神情的变化,他好像说中了。
顿时,庞大的威压至老者身上涌出,其威势堪比泰坦巨蟒群之力集中在一人身上。
不好!
利箭破空而来,情急之下已顾不上飞行战舰这等庞然大物,余淮至空中跳下。
砰!
就在他跳下的同时,身后爆炸声响起。
热浪席卷而来。
刺眼的白光已让人无法睁开眼窥得全景,恍惚间,老者沙哑都声音响起:“神器去哪了?不是说在这小子手上?”
当余淮猛烈挣扎想睁开眼时,有件顿物猛地向后脑勺砸去,眼前一片漆黑再也感知不到外界。
点点暗光吞噬血肉。
意识消失。
同时,炽/热的火光吞噬着朱雀镇。
只见老者脚踏虚空而上,徒手撕开空间转身离开,留下满地残骸。
焦黑的土地上满是灰烬,人与建筑焚烧过后的灰烬混合一体。
当消息传出时,留给世人们的唯有震惊。
不知道发生何事也不知为何会演绎成这般凄惨的下场。
……
“孩子,你醒了啊…喝两口粥吧……”余淮睁开眼时便发现面前端了只碗,眼前大娘冲着他笑。
而当自己想张口询问时。
却发现嗓子眼血肉仿佛被黏在一块,早已说不出话,吱呜两下都头疼不已。
于是不得不放弃,只能被大娘将粥灌入嗓子无法反抗。
因为想要拒绝也没法,头脑四肢皆像是裂开一般疼得令人发指,身体根本无法动弹,躺在木床上像个活死人,若没有这些天的喂食怕是早就恶死。
要是眼前有面镜子,余淮便能看到果露的肌肤上疤痕不断,只剩那双眼睛还算明亮,衬得人稍微有点人气。
不过身体上的折/磨却远不及精神上。
同一时间,脑海中闪过万千碎片,余淮疼得想伸手却发现四肢根本不听使唤。
当记忆碎片渐渐退散时,眼前回放的便只有漫天火光,有个人影在眼前闪过,至于是谁早已记不清楚。
隐约间,余淮发现自己好像忘记掉许多东西。
忘掉了特别重要的人。
连心都开始发疼。
随后,眼前又是一黑,人再度昏迷过去,而农妇手中的喂食动作也随之停止。
站在屋门前半天不踏入的少年抱怨道:“娘,你照顾这个家伙干什么,家里都快没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