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尽是些胡话。
但也没功夫去纠结,而是倒头就睡,让事情翻篇重来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睡上一觉。
等夜里醒来,那便什么事都过去了。
此时,院落内。
随着主人睡去逐渐静得有些吓人,临安抓紧扫帚柄不敢去四处观看,全程在低着头扫地。
他很怕那个小女孩,明明看上去很可爱却总让人起鸡皮疙瘩,瘆得慌。
身体都不自觉抖了一下,连忙抬头后见对方没有发现又装作无事发生。
实际上殷悦是察觉到的,只是每当一回事。
她知道余淮今日找的杂役就会到,只是没有想到身体那么弱,不过好在又一丝佛缘能阻挡邪祟之气。
换做别的凡人来,多半就要被逼到死。
她又不是活人乃是怨灵,修士感觉不到凡人可不同,之前在杂役山时还特地压抑,如今随着修为上升要办之事越来越多也没法压制。
当时还有点担心会不会出现暴毙的情况,看到来者后就知道是多虑了。
那病秧子要是成长起来,完蛋之人就要变成她了。
想着介时佛光四溢的场景殷悦便脚底发凉,交待两声也回屋子里。
徒留临安独自待在院落内,那森冷的寒意方才散去。
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娃娃出现好几只,化为透明模样往院落之外走去。
阴灵非常人可探,尤其是到了其主人怨灵成势之后没有点得天独厚的本事都察觉不到。
这与修为多少无关,而是身体是否自带与之为敌的特殊条件。
比如临安下意识就觉得不对,浑身冒冷汗,而大部分内门之人都毫无察觉,包括余淮也是。
又一个黑夜降至。
看似如往昔无异的宗门,实际上正在背地里召开大会,五名峰主都聚在刑罚堂下方的地下宫殿。
宁榭看着长桌两侧的人清了下嗓子:“除去几名不愿出山的峰主别的都来了,你们到时将消息通知过去就行。”
其实这场会就是来李锦一个人都无所谓,能将事件传播到其他峰主耳里多少都行。
就是宁榭也没想到会来那么多,他本以为只有李锦和火向南会来,没想到连姜良宽这尊大佛也一并到来。
也就不再耽搁,“我今日唤你们前来是想说下月色大陆的情况,就在昨日夜里,前往外界做任务的内门弟子受伤,是妖袭。”
几人一听都皱了皱眉显然有些诧异,能被当成小会召开准没还是,本来还以为是因为争夺峰主之位而产生的内斗,没想到却是妖族相关。
事情走向往往超乎意料却没有想到这回已是剑走偏锋,李锦强行按耐住心中激动询问:“是在哪里发生的妖袭事件,对方修为多少?”
问题问到最为关键的地方,宁榭脸色也略微严峻,说道:“北部荒山采集稀缺药材九枯草,被袭击的弟子救回来时奄奄一息,现在正在丹师楼医治。”
“而袭击的妖族是大乘境中期大妖,看起来没有吓死手,不知目的为何。”
本来还算轻松的氛围随着这番话说出后顿时如坠冰窖,寒意刺骨冷得令人发指。
姜良宽这会也保持不了镇定,“依你之意这是大妖主动出击?”
“自然,那处跟十万大山毫不相干,甚至处于两个完全不同的方向,除了主动想不出其他理由。”宁榭毫不犹豫道。
现在情况就在于这几日除了他们这名内门弟子外也没别的伤亡出现,要是发生大规模伤亡,哪还容许峰主爱来不来。
月色大陆都快变天了,就是掌门也得亲自出山何况是区区峰主。
好在目前只有一个莫名其妙的苗头,让人根本摸不清这大妖究竟是何意。
这时,位于长桌右侧的林宛音突然开口:“多半是妖族近来内部出现变动,开始预谋计划。”
“之前被驱赶至十万大山时就明文规定,此生不得踏出此地否则格杀勿论。”
“看来那名妖族已是胸有成竹不被杀害,大乘中期的修为确实有本事出山,这等人物都要亲自出马就足以见得最多百年必有变故发生。”
此番话说得信誓旦旦,其余长老也没用出口反驳,大家都不表示就说明默认这等情况。
虽不知妖族是何意,但目的不纯却是千真万确不作假。
那么多年安稳度日过去,终究还是要迎来一场大战才能让人族或是妖族任意一方,在漫长岁月中培养起来的天资卓越之辈折损才算结束。
火向南这会也止不住出声:“那你今日唤我们前来是准备吩咐什么,总不能是通知一下吧?”
好歹在场各位在天玄宗都是前几的大人物,夜里跑来哪可能就仅仅是通知,令牌又不是摆设。
闻言,宁榭站起身,双手放在桌面看着两侧的长老说道:“的确不仅是通知你们有大妖出没,而是想提醒你们换届大选时收敛一点。”
“要是之后妖袭事件再频繁发生,你们可得想好内斗后的代价。”
“位置比起人族命运孰重孰轻,希望你们能想清楚,也将此事说给别的峰主听。”
“此事就当做没有发生压下去,等下一桩事件出现再谈如何。
“今夜给您打一剂预防针,以防日后死在自己算计的计划之中。”
他们这些人就算真到妖族将整座大陆占领也有别处可去,并非要拘束于此。
但要是峰主换届时争斗不断,那可就未必了。
往常这个时候就是月色大陆金字塔那批人洗牌换届之时,就算幸存者大部分也是损失惨重。
只有那么一小撮稳稳的才无事,剩下多半都要重伤躺个百年,这种时候碰上成群结队的妖族就是必死无疑。
弦外之音在场诸位肯定是明白的,大家听后面色各异,都在盘算着原先安排好的计划该如何进行。
“要是交待完我就先走了,如果下次真有妖袭事件发生记得立马通知。”李锦说完就不见人影。
半柱香过后。
地下宫殿就剩姜良宽和宁榭,只见其眼神也没了往日贪财的模样,反倒是格外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