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人群中的周先生听到这句话，一口酒差点儿喝到嗓子眼儿里。
“先生。”
姬家小少爷姬清华见状，递过来纸巾。
好不容易把酒咽下去，顾不得难受的喉咙，周先生接过纸巾擦擦嘴角，心里纳闷儿：
“这姑娘今儿是怎么了？”
“当场求婚？”
“先生，您对暗主有了解吗？”
姬清华是第一次受邀参加龙鳞宴，难免对众人敬畏的对象有些好奇。
周先生一脸神秘，招呼他附耳过来。
“我跟你说啊，暗主，乃【睚眦】之主。”
“是如今京城乃至整个华夏，各界名流都敬畏的存在。”
“年纪轻轻便财势滔天，背景神秘，无人能探其究竟。”
“据说，他手中握有的人脉广布天下，权势深不见底，任谁都无能出其左右。”
“可谓是站在金字塔最顶端的人呐！”
姬清华满脸震惊。
这位周先生可是出身天师家族，家族传承千年，自上古便受历代帝王看中。
天师这个身份，本就充满神秘色彩，京中再厉害的世家，也不敢招惹这个家族。
周先生正是这一代天师家主，他待人和善，又是个好交友的性子，同世家皆有联系，对各世家的情况了若指掌。
能让他说出“神秘”二字已是不易，更何况这一通不带重复的赞叹。
姬清华觉得嘴里有些发干。
周先生笑眯眯的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
“暗主身旁有东、南、西、北四位至亲心腹，却从未有过红粉佳人相伴。”
“你可知为何？”
“这个不知。”
姬清华老实的摇摇头。
“不是没人动过这方面的心思。”
周先生换了一杯酒，轻酌一口。
“但只要是被送进18号的美人，无论是谁，都会在第二天凌晨疯了一般跑出来。”
“上到世家豪门千金，下到某煤老板的“干女儿”。”
“一年之内，二百多位风格各异的美女佳人陆续被送进18号，然后在深夜衣衫整齐地‘狼狈逃出’。”
“有的边跑边嚎啕大哭，有的跑到胡同口直接昏厥，更有的最后进了精神病院！”
“她们无一例外，全部都惊恐的重复着两个字……”
“是什么？”
姬清华正听的浑身发冷，身边人却没下文了。
周先生凑近他耳边轻轻说了两个字：
“有鬼！”
“y……”
姬清华的惊呼被周先生捂住，他瞪大眼睛惊恐的看着对方。
姬家小少爷从小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阿飘”！
周先生忍俊拍拍他的肩膀：
“没事儿，没事儿啊！”
“这儿这么多人呢。”
“还听吗？”
姬清华一脸要哭的表情，想了想，点点头。
“自那以后，再也没人敢往暗主身边送过人。”
“但“18号有鬼”的传说却留了下来。”
“据说，这所十三进的大宅院，在夜里无论亮着多少灯光，都会随着鼓楼上12点钟声的最后一声全部熄灭。”
“暗主在18号宴请宾客，从不留客人过夜，12点之前必定送客。”
“这所大宅院里的客房有三百多间，但就连麒南他们四人，也从没有留在这里过夜的时候。”
“这么大一所宅子，只有暗主一人独居。”
周先生揽着姬清华的肩膀，低沉的话音在他耳边讲述。
“你想想，占地近8万平方米，没有一位管家仆人，房舍庭院却被打理的井井有条。”
“除了大门上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指纹锁，这所宅子没有任何安保措施，却从未失窃过。”
“有人曾用目前国际上最顶尖的高科技监控设备，对所宅子前后左右包括上空5个方位，进行了7天全天候监控。”
“你猜怎么着？”
“怎……怎么着？”
姬清华浑身汗毛都起身立定了。
“监控时没有任何异常，可设备拍出来的画面，168个小时都是一片黑暗，偶有白影一闪而过。”
“奇不奇怪？”
“奇怪——”
姬清华有点儿后悔继续听下来了。
“自暗主离位，远山胡同封巷，这三年内无有一人踏足18号。”
“但是待暗主归来后，这院子看起来同三年前毫无区别。”
“庭院干净整洁，房舍一尘不染。”
“后花园繁花似锦，青石碧水。”
“盘在影壁上那株五百多年的紫藤萝，茂盛依旧。”
“就连撷月湖里娇生惯养的银鱼，都照样生龙活虎。”
“神不神奇？”
“神，神奇……”
姬清华擦擦额头的冷汗，嘴唇有点儿哆嗦。
“这些事儿，都是……真的吗？”
周先生勾唇一笑，黑眸内似有狡黠：
“你猜。”
刚成年不久的小孩儿被他这两个字吓得，腿都软了。
仗着小时候体弱，家中常请周先生，跟他关系近，姬清华哭丧着脸说：
“先生，我待会儿能蹭您的车回家吗？”
“可以啊！”
周先生笑的十分开心。
可人群前面的气氛，却没有这么轻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