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觉得我的眼睛丑,所以想让我遮起来吗?”
嘴里念叨着,启星把手里的眼镜翻来覆去的看,又戴上试了试。
“没有什么特殊的呀……”
“还是平光镜。”
“好看么?”
更衣室镜子前,她上下左右变着角度观察镜子里的自己。
一款朴素的黑色大框眼镜,戴在女孩儿巴掌大的小脸儿上,能盖住她大半张脸。
“感觉好奇怪啊……”
“叩叩叩——”
“小姐,您休息了吗?”
门外传来女佣的询问声。
“马上!”
启星高声回答,转身往浴室走去。
“小姐已经睡了。”
直到二层的灯光全部熄灭,女佣才来到主楼,向管家汇报。
“恩。小姐回来时手里拿着一个小木盒。”
“你可看见那个盒子里的东西了?”
“没有。”
女佣摇摇头。
“小姐一回来,便把那个木头盒子放进抽屉里了。”
“根本就没打开过。”
管家闻言点点头,正了正面色对女佣说:
“那是一个外人送给小姐的东西。”
“出于礼貌,当时并没有问里面是什么。”
“老爷生怕盒子里的东西对小姐的身体不利。”
“很是担心。”
“但小姐顽皮顶撞祖父。”
“老爷现在正在气头上,不肯亲自去问。”
“只能由我们这些下人代劳了。”
“明天,你悄悄看一眼,来回给我,我去告诉老爷一声,好让他放心。”
“记着别让小姐看见,再生出事端,惹老爷生气。”
“是。”
……
洗漱完之后躺在床上,启星把眼镜放在小木盒上,摆在床头柜子上触手可及的位置。
就这么眼巴巴看着,毫无睡意。
奶糖在雪白蓬松的被子上扑来扑去,玩儿得不亦乐乎。
小奶猫巴掌大小,浑身没有一丝杂毛,撑着四条小短腿来回蹦跶。
像是一只毛绒绒的雪团子。
直到一人一猫都有了睡意,即将要进入梦乡的时候。
盒子上的眼镜突然幅度极小地振了一下。
镜框贴着木盒振动发出声音。
但是声音太小,启星迷迷糊糊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奶糖的耳朵支棱起来,大眼睛在黑暗中四处寻找。
“喵——”
小奶猫起身,沿着床边来到眼镜旁边,好奇的打量着,抬起小爪子试探着去碰镜腿。
“奶糖,这不是玩具——”
启星勉强睁开眼睛,笑着把小猫捞进怀里,自己去拿眼镜。
指尖触碰到镜腿的刹那,她真切的感觉到了那股振动。
“嗯?”
启星坐起来倚着床头,看着手里的眼镜,想了想,还是戴上了。
一刹那!
眼前的黑暗被染上绚烂的色彩,千万朵火树银花在夜空绽开,争先恐后。
耳边人声鼎沸,鼓乐齐鸣。
启星从出生到现在,出门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
除了那次去18号参加龙鳞宴,其他时候的目的地只有一个——医院。
她知道有烟花这种东西的存在,也曾在视频里看到过花火大会的场景。
但启家对她保护极其严密。
别说烟花,就是点燃的蜡烛,也绝不允许出现在这二层小楼里。
身临其境的视听盛宴,让她彻底被震撼,愣怔当场。
根本没来得及欣赏。
等她回过神来,眼前的夜空只剩下一轮明月了。
“这是闽州一年一度的‘银花节’。”
启星耳边突然想起夜凌风低沉的声音。
“想到你可能未曾见过。”
“现在的烟花经过改进,不再像以前……”
“有回放吗?”
启星打断他的话,愣愣的发问。
“呵——”
夜凌风轻笑安慰她。
“没关系。”
“这只是最后一小段表演,以后有机会,你可以来闽州看整场。”
“恩。”
启星现在终于知道这副眼镜的用处了。
随着夜凌风走走停停,通讯器这边的她,也仿佛置身在夜晚热闹的街头。
两人似是相识多年的老友,默契无言,四处欣赏闽州不夜城的美景。
闲逛了大约半个钟头,夜凌风走到了江边人少僻静处。
“就到这儿吧。”
夜凌风望着平静江面上张灯结彩的豪华邮轮,出声对启星说:
“你该休息了。”
“谢谢你!”
启星觉得自己从未如此开心过。
“我能问最后一个问题吗?”
“问吧。”
“书上说,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抓住他的胃。”
启星一本正经的问道:
“你喜欢吃什么啊?”
“……”
夜凌风难得沉默下来。
“老大!”
启星听到麒南的声音出现在耳边,却在下一秒看到了自己卧室墙上挂着的茶雕。
眼前宽阔的江景不见了,奶糖趴在她脚边睡得正香。
浮华喧嚣褪去,只剩一室沉寂。
……
“老大,银狐那边有新进展!”
麒南走到夜凌风跟前,看他若有所思的表情,有些好奇。
“老大,你怎么了?”
“没什么。”
夜凌风收起心思,正要开口询问。
猛然看到麒南身后,一辆扎眼的金色跑车直直朝这边撞过来!
“吱——”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