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夜凌风看着她因为一个名字激动的模样有些莞尔，明明就是个小孩子啊……
“喜欢！”启星双手抓着他的手腕很是认真：“自从额默走了以后，再也没有人叫我‘小星星’了，听见你这样叫我，我真的喜欢。”
仿佛只是‘喜欢’不足以表达自己的情感，启星又加了一句：“很喜欢，比那晚看到烟花还要喜欢，因为是你这样叫我，就更喜欢了。”
“你母亲也叫你‘小星星’？”
夜凌风知道，她说的‘额默’是满语中母亲的意思，启星的母亲在她出世后没几天就撒手人寰，娘家母族是唯一还在使用这种语言的族群。
“嗯”，启星想起都没来的及道别的母亲，眼中明亮的金环稍稍暗淡下来，“小时候，我的眼睛看不见，只能从声音分辨出是谁在说话，但只要听到‘小星星’，我就知道一定是额默来看我了。”
“额默来看过我二十三次，叫过二十次‘小星星’，我都记得。”
“你见过她的样子吗？”夜凌风起身去放毛巾，状似无意询问道。
启星摇摇头：“5岁那年，爷爷说额默去了很远的地方，再也不会回来了看我了。”
“是么……”夜凌风将毛巾洗净又拧干，搭在一旁的架子上晾干。
“会不会想她？”
“有时候会”，启星揉了揉涩涩的心口，“也会思考额默为什么不要我，或许是因为我太没用了，所以更加努力汲取知识。”
“最开始的目的是想让远方的她知道，我不是一无是处的孩子，带着这样赌气的想法去学习。”
“但知道的越多也越明白，额默不会回来了。”
“后来爷爷说，父亲带回来一个男孩，是我的弟弟，名字叫启辰。”
“虽然我从未见过父亲，但爷爷说他是个很厉害的书法家，当了大书法家以后就不能再分出心思来照看家族的事情，启辰又太小，所有的事情都是爷爷一个人在支撑，而爷爷说希望有我的帮助……”
为了让启星接任启家家主，启承平这出大戏唱了18年。
启星从小到大最熟悉的亲人就是他，只要自己的爷爷开口，启星必然会答应。
“于是大家都知道了神秘的‘京城才女’的存在？”
夜凌风按下心中突然而生的怒意，故意调侃情绪低落的女孩。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启星以为对方在嘲笑她，窘迫的解释道：“我只是待在家里，没有……”
未说完的话在她对上男人充满笑意的墨眸时戛然而止。
“你是在嘲笑我吗？”
启星有点儿紧张。
夜凌风点点她的眉心：“开个小玩笑，不过我倒不太赞成‘才女’这个称呼。”
果然是被嘲笑了！
“‘才女’二字用来描述你实在有些枯燥无味，你明明是宝贝。”
跌倒谷底的心情被男人话里最后六个字抛上云霄，没飞过的启星觉得自己有点儿大脑缺氧，呼吸不畅。
她听见自己问：“这就是调情吗？”
“……”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
夜凌风觉得自己面对这个小丫头，永远没有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