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吗?!”
郝建勋也听到了那声晴天霹雳,等他从自己的帐篷里出来看时,已是黑云蔽日,滚雷闷响。
这里可是一年到头旱到人心发慌的荒漠戈壁,这青天白日的突然阴天太奇怪了。
更奇怪的是方才那一声霹雳只引出来他一个人。
郝建勋在自己帐篷四周转了一圈儿,没发现任何人,原本住在他两边帐篷里的人也不见了。
“人都哪儿去了?”
他疑惑着一路往营地中心走去,沿路掀开几个帐篷的门障,里面一样都是空无一人,等到他走到营地中央,这一小段路的时间天已经彻底黑下来了。
“林队长!齐先生!林医生!”
郝建勋高声呼喊麟东几人,却并未得到任何回应。
这三人刚才还跟他聊天儿来着!
郝建勋的好奇心截止到翻遍了整个营地都没找到除他以外任何一个人的影子。
“人都到哪里去了?!”
郝建勋脚下小跑起来,方才的疑惑已经变成了慌张。
“轰隆……咔!”
电闪雷鸣像是长了眼睛一样紧随在他身后,惨白的闪电映出他惨白的脸,一道焦雷狠狠劈在他凌乱的脚印上。
“啊!”
郝建勋直直往前扑倒,一张脸结结实实亲在满是粗糙砾石的沙地上,却连头都不敢回头,带着一脸粗沙砾石鼻血,连滚带爬往旁边最近的帐篷里跑。
“哗——”
丝毫没个预告的暴雨截住他的去路,直接越过瓢泼的程度,倒像是把天河整个倒扣过来一般,什么雨滴成串,见过瀑布吗?
郝建勋有生以来第一次被天上落下的雨砸到窒息,要不是他知道自己是在楼兰荒漠,还以为自己碰上什么洪水雪崩泥石流了。
“咳咳咳咳咳……”
脑袋被雨砸到抬不起来,脸上刚才被磕的那一下还在流血,郝建勋趴在泥水里呼吸艰难,感觉身后砸到后背上的力量快把他肺里的空气都给挤出来了。
“我要死了”,他模糊意识到。
“不……”
郝建勋从喉咙里呼出“生”的欲望。
“我得带那群孩子回家!”
似瀑布的暴雨像是相应他的态度,本就急重迅猛的雨势瞬间力量加倍狠狠将他砸进沙地里。
郝建勋感觉自己的胸腔内刀绞似的疼,像是肋骨被砸断了一根,那根断开的骨头好像插进了他的内脏,却被挤压的无处可去,一个劲儿的往他内脏里钻,砸在身上的力量丝毫没有间歇,愈发猛烈。
“噗!”
大口瘀血喷出,郝建勋整个人在泥水里昏死过去,并没有看到自己吐出的瘀血里,有一团硬币大小的粘稠软体在雨水中疯狂挣扎。
离他不远的地方,那个百米深的黝黑深洞像是个灌不满的无底洞,任多大的水量落进去,皆被吞噬的干干净净。
看似无人的营地区已经被暴雨摧残的狼藉一片。
不知过去多长时间,雨势渐渐弱下去,恢复到正常的“瓢泼大雨”状态。
这时,深洞洞口处突然冒出一个个长满绿毛的人头,人头面部没有五官,只有无数短小的肉触手张牙舞爪,十分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