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说。”
夜凌风比他还气定神闲。
“就在这里?”
纳伽委婉的表达这次谈话需要一个较为私密的空间,可暗主大人无奈表示:家里小朋友离不开大人,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我可以让其他人先出去。
启星小朋友低头扒拉手指头:才没有!
麟东抽了抽嘴里,丢给暗主大人一个“鄙视”的眼神,拉着妹妹带着一队队员走人,帐篷里只剩夜凌风和他家小朋友,还有与两人对面而坐的纳伽,以及……想跟大家一起走人却被麟东摁回凳子上一脸茫然的郝建勋。
郝建勋在刚才吃饭的时候特意选了个离纳伽最远的位置,坐在长条桌的尽头。
刚才人都坐满了还不觉得什么,眼下人走桌空,两人之间距离显得格外遥远。
纳伽眼底划过一抹郁色,很快就被他刻意掩下去了。
下意识的碰了碰左边衣袖,那里放着纳伽这千年来唯一的寄托,染了曼珠沙华一滴指尖血的红纱,上面有她亲手绣的彼岸花。
也正是因为有这一滴指尖血,他才能历经千年,终于在茫茫人海中寻到了她。
已经找了千年,等了千年盼了千年,不差这一时。
纳伽沉下心绪安慰自己。
今日祭典过后,他将跨越千年时光,重新拥抱他的爱人。
“纳伽先生是万巫祭司?”
夜凌风将纳伽的动作尽收眼底,昨晚同曼陀罗华在梦中交谈后,他自然知道那个动作的含义,却并不着急着跟对方摊牌,他要看看这个叫纳伽的男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是”,纳伽答话谦逊有礼,“原本想自己向您说明,没想到云裳那孩子先把我的身份说出来了,请您原谅我深夜打扰,突兀来访。”
“纳伽先生客气了”,夜凌风给启星倒了杯热水随口回应,“先生可曾收到我让花傀带回去的信物?”
“收到了”,纳伽笑的温和,仿佛对方口中的“信物”不是个奄奄一息,浑身狼狈血淋淋的人,而是一张平淡无奇的信纸。
“那就大可不必说成突兀来访”,夜凌风放松依靠在椅背上,“先生有话直说就好。”
“我要带他走。”
纳伽接了他的话,目光直指长桌尽头正无聊给自己剥花生的郝建勋。
“卧……咳咳咳!”郝建勋一激动差点儿被花生噎死,灌下一楼凉水清了清喉咙,指着纳伽就地开炮:“你丫有病吧!我都说了我特么不认识你,你找错人了!再说老子有手有脚一个大活人,凭什么跟你走,你丫算老几啊?!”
“郝教授……”
启星开口提醒郝建勋:“您先别生气,主上还没答应他呢。”
“不是我……”
郝建勋的话头在看到女孩儿身旁的暗主时截住了,也不知想到了什么,没再说话,气哼哼的坐下了。
“纳伽先生听到了?”
夜凌风敲了敲桌面,把纳伽的注意力从郝建勋身上转过来,“郝教授非我手下,也并非由我能发号施令的,不过我倒好奇,先生来我这里一趟,开口第一件事不是问我要你的族人,而是要带走一个与你毫不相干的外人,理由是什么?”
“难不成……先生喜欢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