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郝建勋在听到那句“亲生儿子”的时候，屁股突然传来一股刺痛，让他毫无防备闷哼出声。
“没事没事！”
郝建勋见众人瞬间聚集在他身上的目光，尴尬摆手：
“我……”
“是曼珠吧”，沙陀罗华苦笑：
“她都听见了？”
“说下去”，夜凌风没有回答沙陀罗华的问题：
“我们快到了。”
“在迁徙的队伍到达楼兰边缘的时候，曼珠追了过来”，沙陀罗华放慢脚步：
“但沙罗却出手阻止了她靠近，那一箭让她在骆驼群惊慌的乱蹄下丧命。”
“但曼珠的魂体却留了下来，还为我立了衣冠冢，我也被太阳女神禁锢在了那里，跪在衣冠冢前，面朝万巫王城的方向忏悔，至今已经一千五百年了。几年前曼珠埋在我坟前的那一粒彼岸花种终于发芽，开出一片花海，我知道，我罪孽赎清的日子就要到了。”
“曼珠沙华和曼陀罗华不是您的亲生女儿，对吧？”
最先开口的启星，她看向沙陀罗华的眼神带着不忍，不忍听到真正的答案。
但沙陀罗华并未犹豫，真相脱口而出：
“没错，她们是我捡回来的弃婴。我的妻子在生沙罗时难产去世，奴隶要是生了儿子，全部都要送去净身阉割，因为奴隶不配拥有传承。为了不让万巫人毁掉我儿子的一生，我将沙罗偷偷藏在了王城在饲养骆驼的地方，在回来的路上捡到了襁褓中的曼陀和曼珠。之前的祭司大人待我很好，他亲自向王上求情让我自己养育那两个女孩，而不是把她们送去女奴们的住处，让她们长大之后变成贵族的玩物。”
“我捡到她们的地方离王城不远”，沙陀罗华看向郝建勋，目光幽深像是在透过他同曼珠说话：
“我想这两个女孩的父母也是奴隶，不想让自己的后代忍受被人侮辱戏弄的未来，才会无奈把她们丢弃在外面，若是我那天没有经过，她们最终会沦为野兽的食物。”
“所以你就利用了她们的一生？”
麟茜冷声质问，却被麟东拦住了：
“茜茜！”
“阿姐我要说！”
麟茜见到过曼陀罗华在她阿爹骨灰前隐忍痛哭的模样，也很明白曼珠沙华是为了见到阿爹才会违背自己的诺言回到楼兰，最终在乱蹄下丢了性命。
而她们一千多年来报以愧疚的阿爹，却是个一直在利用她们的毫无血缘关系的陌生人！
“你用曼珠和曼陀的命换了你亲生儿子的命，就算奴隶起义是件伟大的事，也无法掩盖你卑……”
“麟茜！”
夜凌风出声喝止：
“不要感情用事，冷静一点。”
麟茜气的眼圈儿通红，却终究是听话没再说什么。
启星也低下头沉默不语，郝建勋走在沙陀罗华另一边，想说什么却忍住了。
“最后一个问题”，夜凌风没有对沙陀罗华的叙述发表任何感想：
“太阳女神为何没有惩罚你真正的家人，而是选择曼陀和曼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