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诺戴上电动车头盔，穿上厚实的简易作战服。
他顺着绳梯，从侧面爬下。
手推车和钢笼子，还在这里，恶徒们对这些东西没兴趣。
“滚，滚！”
正前方，一个恶徒小弟，一个不小心，被路边的金属残片绊倒，瞬间被丧尸们包围。
他慌乱地在地上捡起什么，就往旁边的丧尸身上扔去。
但丧尸一点都没退让，反而集群而上，很快有一只，咬住了他的脖子，顿时血液溅射。
这恶徒小弟活不了多久了。
李诺小心翼翼地绕过了他，避开被吸引来的大群丧尸。
恶徒们已经离开了这里，被丧尸群追逐。
现在最需要的，是耐心。
他需要在尽量减少与丧尸的战斗，保存体力的前提下，找到恶徒们的新藏身处。
……
“呵，呵！”
壮汉大口喘息。
他猛地关上了门。
啪！啪啪！
门外，大群丧尸，不断拍打着房门和墙壁。
壮汉看了眼门和锁，确认丧尸们无法破门而入，这才扶着墙站起来。
他浑身是血，周围的小弟们也没什么区别。
但有一个人例外——小店老板。
小店老板没沾着多少血，除了样子狼狈，看不出来刚刚经历了一番生死大战。
“你个老东西！”
壮汉走过来，抓住小店老板的脖子：“我应该把你扔出去，喂丧尸！”
小店老板青筋暴起，无法呼吸。
他艰难地活动双手。
“艹！”
壮汉把小店老板扔到一边。
小店老板用双手捂着自己的脖子，止不住地咳嗽，低下头，眼中闪过怨毒的光。
这里是一家小宾馆，豪华套间。
壮汉看了看自己和小弟们的身上。
“反正还有水，大家伙儿先洗个澡！”
先前，不算那老东西，还有十一个人；现在，算上那老东西，也只有五个人。
四个人待在淋浴头下，洗着没有热水器加热的冷水澡。
清澈的水流，冲去了血污。
壮汉眼尖地发现了一个问题。
“这是丧尸咬的？”
一个小弟，看了看自己的小腿。
那里有两排牙印。
或许是刚才太紧张了，居然没有发现。
此刻，冷水清洗之下，才传来刺骨的疼痛。
“老大，”小弟露出绝望的神色，“我不想变成那种东西。”
他的伤口，附近的血管已经发黑。
水温格外的冷，只是因为他已经在发烧。
壮汉脸色阴沉。
他让小弟们互相检查，还好只有这个小弟完蛋了。
“老大，”小弟微微张着嘴，眼神恍惚，“老大，杀了我！”
小弟晃了晃脑袋：“求求你了，老大。”
壮汉带着被感染的小弟出去，到了阳台。
他在手心里吐了口唾沫，然后紧紧握住棒球棍。
“再见。”
壮汉无力地喊着，一棒子挥舞出去。
小弟的头扁下去，身体无力地瘫倒在阳台栏杆上。
“艹，艹，艹！”
壮汉抓着自己的光头，发出无意义的怒骂。
他抓起小弟还在动的尸体，推下了阳台。
成群的丧尸，立刻嗅着血腥味赶来，将尸体分食。
这下，小弟不会变成丧尸了。
“啧。”
李诺在一家不起眼的店铺里，观察着这一切。
他喝了口饮料，盖上盖子：“找到你们了。”
……
壮汉用毛巾擦干自己身上的水滴，略带颓废地坐在沙发上。
小弟们也士气低落。
现在，只有他自己，两个小弟，还有那个不中用的老东西。
事情怎么会到这种地步？
壮汉怎么想，都觉得自己没错，只是棋差一招。
丧尸乱世，弱肉强食。
他承认自己失败了，但总有一天会报复回去。
缩在角落里的小店老板，偷偷看着士气低落的众人，心里打起了小算盘。
先前，这群人要实力有实力，那壮汉老大也有一股匪气。
现在，要人没人，连先前小店的据点都回不去了。
小店老板决定放弃这群人，找个出路。
他可是这里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对这几片街道，再熟悉不过。
冒险回到小店，成功率不低。
而且，他可不会忘记，自己的小店里，还有那么个娇滴滴的女人留在那里。
这下可便宜他了。
在自己的店里，那女人能逃到哪里去？
“老大，”一个小弟用沙哑的嗓音开口，“我们从牢里逃出来，才几天就出问题了。要不，我们回去投靠大杨哥吧？”
壮汉闷哼一声：“大杨哥？你觉得他还会在监狱里？”
“是啊，我们出来之前，他不是说，会依仗监狱的高墙和抢来的武器，把监狱武装起来的吗？”
这的确是个办法。
监狱，离这里并不远。
文明时代，关押着他们这些犯了法的人；到了现在，末世，他们反客为主，趁丧尸暴乱割了典狱长的脖子，反而把监狱当成了自己家。
壮汉有自己的野心，并不希望成为监狱里的临时头子，那听说犯下几十起连环杀人案，被称为“大杨哥”的人的手下，而是希望自己单干。
自己做老大，多么风光！
他还担心，军队突然杀过来，把他们挨个枪毙。
但现在，这么久了，那些人连根毛都没见着，说不定全军覆没了。
虽然监狱位置偏僻，但离这里不远，似乎是条不错的出路。
壮汉看了一眼两个小弟，小弟们也在看他。
他心里知道，这些只能打顺风仗，一旦失败，就会离心离德。
要是硬扛着，说不准就趁乱跑路了，临走前还会坑他一把。
“那我们——”
“老大！”小店老板第一次叫起了这个称呼，“我们怎么能这么走了？超市里的那两个人，这么玩我们，我这心里，有股气啊。”
看到三人眼神看来，小店老板咽了口唾沫，继续胡说八道：“他们一定以为自己胜利了，现在反而是最松懈的时候。”
实际上，小店老板可没有什么复仇的欲望。
他只是想通过这群罪犯之手，打击一下附近的人，要是能干掉那两人最好。
这样，超市里的东西，就全部归他所有了。
小店老板的话，倒是让两个小弟动摇了。
他们吃了亏，总是要报复回去。
这次的亏就这么硬吃了，灰溜溜回到监狱，跟过街老鼠有什么区别？
“那要不——”
……
李诺抬起头，看到了在天台上散步的丧尸犬。
也许能够“借刀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