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凌夜再次把昏死过去的秦长风拎起来，速度不急不缓，凌空飞渡。
就在这时，楚婉清的身影从阴影中缓缓浮现出来。
她美目复杂的看着凌夜，问道：“你方才如此失态，是因为怕本座发怒，牵连凡间界？”
“你在说什么猪话！”
凌夜扭头看向她，心中还有一抹庆幸，说话间差点想抬起手拍一下，后来想了想，觉得不该在这时候乱来，于是只好作罢。
不过凌夜还是又补充了一句：“我是在庆幸，幸好你没什么事，不然的话……我今晚上哪怕把这些仙国全都扬了，都止息不了我的怒火。”
“本座明白。”楚婉清的声音都轻快了不少，说话间，她挨着凌夜近了不少，似乎完全没把之前的事情放在心上。
凌夜沉声说道：“女帝殿下，你究竟还有什么底牌，或者说你还有什么保障，我希望你可以在回去之后，告诉我。”
“我不会利用你的力量，我只是希望对你再多了解几分，顺便帮着你探查所有试图对你出手的暗中势力。”
楚婉清故作思索，只不过几秒钟之后，她便轻声说道：“可以，回去之后，本座安排她们见一见你。”
“如此，即使今后本座不在凡间界，你也可以有一股不属于正道宗门的力量来驱使。”
凌夜飞行的速度放缓下来，他注视着楚婉清，认真道：“我不要你的力量，我所做的一切，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和他们不一样。”
“本座看出来了，你和这个世上所有的人，都不同。”
凌夜叹一口气，觉得俩人好像根本没在一个频道上面，刚才的交流，简直就是跨服交流。
于是他便安静下来，闷头返回望月峰。
抵达住处以后，凌夜和楚婉清谁也没提之前发生的事，依旧热情的招待了剑辰和韩师姐所领来的琅天剑宗、灵秀花宫弟子。
待到凌夜酒足饭饱，时间已经来到了后半夜。
剑辰被几个弟子拖着进了卧房，走的时候还很不好意思，小心翼翼跟凌夜打了个招呼，便匆匆闪人。
韩师姐与其余师妹们那边，倒是仍旧很清醒。
眼见着外界的天色正在由暗转明，其余师妹们自觉地退出去，将空荡荡的屋子空间，留给了凌夜与韩师姐。
此时，凌夜和韩师姐相对而坐，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谁都没有率先开口说话。
又过了几分钟，凌夜正准备往对面倒茶，起身的一瞬间，突然被韩师姐扶住了。
“韩师姐，你——”
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就被对方阻止了。
借着朦胧月色，凌夜只能看见平日里那个落落大方的韩师姐，此时有着极为反常的忸怩。
她的俏脸微微发烫，有一点点不敢和自己对视，在阻止了凌夜起身倒茶之后，她下定决心，主动开口说道：“凌夜，有一件事情，藏在我的心里很长时间，过去我不敢说出来，可是今夜……我觉得如果我再不说，可能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凌夜的表情十分复杂，他清楚对方想要说什么，只是此情此景，想着隔壁不知道在做什么的女帝殿下，他便有些不好开口。
“当初与你第一次相遇，是我们一同在海州除魔……那时候的你，有些木讷，也有些呆板。”
“所以当初我没能及时看见你的闪光点，应当是错失了最佳的良机。”
“在那之后，我和你又数次在三宗论武上面交手、交流，随着时间流逝，我对你的印象也在逐渐加深。”
“今年前来太虚玄宫之前，其实我还只是觉得应该把你当成一个正道故友。”
“可是从今年见了你以后，我便明白，我已经无法再欺骗自己的内心了。”
“今年的你，不知道为什么，变得十分风趣开朗，让我对你再也无法移开目光。在战台上的你，也变得更加具有自信和魅力……如果不是因为女帝殿下的缘故，也许我还会把这份念想藏在心中许多年。”
“凌夜，我想知道，在你心里，对我有没有哪怕一丝的好感？你愿不愿意，让我成为你的道侣，成为你今后修行路上，身边的陪同者？”
凌夜还是说不出话来。
他在过去不是没遇到过这种事情，在蓝星上面，也常常因为英俊的长相，收到无数封饱含了感情的信封。
只是现在不同于往时。
凌夜深刻的感受到，这一番话，意味着韩师姐沉甸甸的情感。
他甚至不敢开口作答，无论接受也好、拒绝也罢，都让他觉得是一件非常差劲的事情。
自己从穿过来以后，心里面一直都对女帝殿下抱有念想，以至于很多时候，其实往往忽略了身边的其他人。
他自认为自己的心神都停驻在女帝殿下身上，而无法分出来更多的情感，对待其他人。
凌夜的纠结，落在韩师姐眼里，其实意味已经非常明确。
她轻轻笑了笑，洒脱道：“你不用如此为难，我也不是那种强人所难的人，哪怕无法成为道侣，咱们也是很好的朋友。”
“韩师姐，我只是不想随随便便答应或者拒绝，我不想做一个渣男，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
韩师姐笑道：“你别这么沉重呀，我只是跟你说说心里话，也不是在和你扮演生离死别，你现在这种表情，让我觉得太不像你了。”
“韩师姐，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要谢谢你。”
凌夜整理好心情，抬起头来，微笑道。
韩师姐迟疑了下，还是伸手轻轻捏了下凌夜的侧脸，笑道：“以后有机会再见呀，或者说，下次三宗论武在我们灵秀花宫举办的话，你再来找我道谢，怎么样？”
“没问题，到时候我一定出场。”
韩师姐收拾好桌子，最后又看了一眼凌夜，而后冲着他挥挥手，起身离开。
等到她离去，凌夜慢慢坐在椅子上，人有些迷茫。
“这叫啥事，到底喜欢的人是以前的原主，那个铁憨憨，还是现在的我？”
“不管是谁，我现在有了女帝殿下，也不能接受别人的心意啊……那样的话，我与渣男又有何区别？”
“既然选择了女帝殿下，就要一心一意陪伴到底，这是我的原则，也是我的坚持！”
凌夜握紧了拳头，坚定了自己饿饿吃饭饭的决心。
就是这时，女帝殿下的身影忽然从另一侧缓缓浮现。
凌夜差点被吓了一跳，他起身笑道：“偷听了多长时间？”
“本座刚到，你信不信？”
凌夜点点头，眼含笑意：“我信。”
“凌夜，你不后悔？”
闻言凌夜微微一怔：“后悔？后悔什么？”
“刚刚那个小丫头，可是一心一意对你，此间情深意重，世上罕见。”
“若你方才点一点头，身边就多了一位美娇妻，可你却偏偏拒绝了她，若是今后……她嫁为人妻，你当真不后悔？”
凌夜瞪了她一眼，道：“后不后悔什么的，那是建立在彼此之间都有感情为基础的条件下，我对她又没有那种感情。话说回来，其实我今天非常后怕。”
“怕什么？”
“当然是怕你有个三长两短，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心态可是真的会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