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闯民居,在美帝那边,我可以直接杀了你哦。”
苏白手里拿着个细长的烟杆,嘴里吞吐着云雾。
他坐在院中的长凳上,看着此刻被五花大绑在槐树树干上的罗生。
后者嘴里塞着抹布,说不出话来,只能暴怒地用眼神瞪着苏白。
朝歌一身黑衣如墨,静静地站在苏白身后,漆黑的眼眸冰冷地凝视着罗生。
“那么,你想死吗?”
苏白叩了下烟杆,道,“先等等,可能你的理解能力不太够,我还得提醒你一下。其实,死,也是分很多种的。常规点的枪杀、上吊、溺水、毒杀现代社会都讲人道主义,安乐死这种都整出来了。”
“在这方面,还是古人会玩一些。凌迟之类的就不说了,秦朝就有肉刑,用刀子在你脸上剐肉;淫刑,让你下半辈子不会再对女人动邪念。还有个梳洗之刑,先用开水将你周身烫一遍,然后用铁刷子来回帮你刷身体。”
“那滋味,嘶——”
苏白忽然打了个寒颤,“太渗人了,恐怕到时候我下不太去手。“
“或者,你再试图把我激怒,说不定我能狠下心,来完成这一壮举也说不定?”
苏白吸了口烟,在烟雾之中看着槐树上那个脸色已经变得惨白的罗生。
后者确实被吓了一跳。
杀人哪里还有那么多的说法?自己平时都是一拳一个,打到他们的太阳穴,那人不就没了?
尤其是那个梳洗之刑,怎么还有这种只有恶鬼才想的出来折磨人的刑罚?
只稍微想想,罗生的腿就在发软打颤。
尤其让他恐惧的是,那个名为苏白的年轻人在说这些话时,眼里流露着的是希冀!
“狗日的!他是真的想在我身上来试验这些刑罚吗?“
罗生吓得只能在心中怒吼,以此来掩饰怯弱。
“朝歌,去松开他嘴里的抹布,我挺想看看这位好汉想以什么方法来激怒我。”
苏白双眼微眯,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似笑非笑。
朝歌上前将抹布从罗生嘴中抽了出来,后者只大口喘着气,起先想好的所有骂人的下三滥话语在听完苏白的话后,都憋在了心底最深处,哪里还敢真的说出来?
“嗯?怕了?”
苏白惊疑一声,面上露出不满,“我看你这一身腱子肉,怕也没少吃人命吧?反正到了地狱,那些被你害死的人也会化作恶鬼来寻你复仇的。早一天晚一天,都该享受的不是?”
“你你到底.想说什么?”
罗生一阵头皮发麻,只觉得自己眼前这位才是真正的恶魔,和他比起来自己简直就像是连刀都拿不稳的初学者。
他不怕死,只怕生不如死。
早在亲手夺走第一个无辜生命时,他就有了被杀的觉悟。
但像苏白口中的那些酷刑,真不是正常人能忍受的!
“妈的,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劳资只图一个痛快!”
罗生咬牙,鼓起勇气被迫说出了这种话。
“啪啪啪——”
苏白拍起了手掌,同时朝对方竖起大拇指,“好汉!早生几年说不定还能去梁山投奔那一群绿林英雄,混出个名头。”
“好吧,废话不多说,时间也晚了。派你来的,是谁?”
苏白看对方的神智绷紧得差不多了,再说下去反而会适得其反,便直接问了出来。
“吴凡。”
罗生干净利落地说道,面色不太自然。
虽然他心底险恶,但对许锋还是有知遇之恩,不愿背叛。
苏白仔细看了下对方的表情,而后起身,“就那个环保局的局长?好吧,我知道了。”
“等等,是真的,我没骗你!”
罗生是真的被对方给吓到了,生怕自己遇见的是美国大片里演的那些精神异常的疯子。
他以前看过一部名为沉默的羔羊的电影,那里面有个叫汉尼拔的医生表面上也是人模人样,背地里却是个吃人肉的变态。
他此刻就觉得苏白就是那样的角色。
要不然一个正常大学生,怎么会如此自然地说出那些泯灭人性的事物?
“我说,我知道了!”
苏白忽的露出一道冰冷到极致的神色,“另外,请你闭嘴。要是把柔柔吵醒了,我会让你看看什么才叫真正的恶鬼!”
罗生内心一抽,死死地合上了嘴巴。
“朝歌,交给你了。”
苏白摆了摆手,就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朝歌上前,看着罗生原本应该是凶悍无比的脸庞,忽的开口,“你杀过很多人。”
“废话!劳资今天认栽!这天底下还真他娘的神奇,像你这样的小毛头,居然比劳资还能打,真tm的邪门!”
见苏白走后,罗生底气这才足了些,懊悔地叫骂着。
他很后悔,但也明白,这怪不得自己。
毕竟,谁能想到平日里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这样两个大学生背地里会是如此的狠角色!
他觉得,就算换作是其他人也会是这个下场。
“我杀得人比你更多!”
朝歌生冷地开口。
听到这里,罗生眼瞳微缩,刚刚抬头一看——
唰!
一道寒芒闪过。
朝歌的右手不知何时滑落出了一截泛着寒光的利刃。
银色的刀身一滴猩红的鲜血缓缓滑落。
月光下,妖异无比。
罗生死的很合他意。
只有短短一瞬的痛苦,没经历苏白所描绘的那样地狱般的情景。
提着罗生的尸体,朝歌一时间有些为难。
这里离长江可还有段距离,山林也很少,难道要在花雨柔家院中埋下这具尸体?
还好,没等他纠结太久,苏白忽然折返了回来,同时手里提着一个装有烛黄色液体的玻璃瓶。
包装上是一串英文字母“aqua regia”。
在民间,这叫王水,是能将金属都溶解的强腐蚀性硝基盐酸。
“打扫垃圾什么的,最烦了。”
苏白嘴里这样念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