拙园。
一处占地面积颇广的院落中,上官明月别扭地不时看了看四周,就像是上课不集中的学生。
周围挤满了人群,衣着光鲜,三三两两,彼此交谈着一些趣事。
再远些,院子外面则是浙商商会的人。
“明月小姐,许久未见,近来可好?”
一道和煦的男声在其旁侧响起。
上官明月斜睨了眼,不耐道,“你是谁啊?我和你关系很好吗?”
顿时,那个长相颇为俊逸的青年面色略有些僵滞。
还是旁边上官明月的母亲连忙说道,“明月你怎么不记得?这是你叶哥哥啊,小时候还经常来我们家做客的。“
同时,她贴近上官明月,低声嘱咐道,“老娘可告诉你,你奶奶这次下了死命令,二十五岁之前必须找个好人家嫁出去,别再外面浪了!”
上官明月此刻心里难受得很,一句话也没听进去。
她,烟瘾犯了。
上官明月的母亲则代替她和那青年友好地交流了几句。
可对方想聊得是上官明月这个大美人,偏偏上官明月一副不想搭理自己的模样,那青年最终也无奈摸了摸鼻子离开。
上官明月母亲像是看见煮熟的鸭子飞走一样,痛心疾首,“女儿!你是想气死妈妈不成?人家叶蓝出身显赫,又富有学识,谈吐得体,长相也不差,是哪点配不上你?还是说你真就非王侯将相不嫁?”
上官明月道,“好了,母亲你在想什么啊?还担心你这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嫁不出去?”
上官明月母亲摇头道,“妈妈是不想你走你二奶奶的路子啊。”
上官明月此刻只想着怎么找个机会出去抽口大叶子烟,也无心和自己母亲纠缠下去,开口说道,“好了,我去上厕所了。”
说完,她便赶紧开溜。
出了拙园,上官明月寻了个僻静的花圃,然后掏出烟杆,还没等吸上一口,就突兀地看到自己母亲从身后走了上来。
看见上官明月手里的烟杆,她柳眉微蹙,“果然是抽烟来了。”
上官明月吞吐了一番烟雾,道,“妈,这不是闲着无聊吗?”
上官明月母亲道,“二妈刚睡醒了,我们去接她。”
“现在?”
“马上。”
当小月通过电话将苏白一行人的事告诉给寸头青年后。
对方当场大怒,“你怎么做事的?我不是吩咐过你,说什么也不能让对方进来的吗?”
小月苦道,“对方手里加起来一共四张贵宾邀请函,嚣张得很,我也没法子啊。”
寸头青年思索道,“四张贵宾邀请函?这么看来这群人还真不简单,算了,我待会抽空过去会一会他们就是。“
挂断电话,他重新整理了一下笑脸,迎向远处拙园的众人。
其中,穿着天蓝色晚礼服、明眸皓齿的少女微不可查地皱了下黛眉。
她敏锐地察觉到这个自己的未婚夫笑得有些假。
旁边,一个长相和她有七分相似的中年人正在和周家如今的家主周朔交谈。
后者乃是如今浙商商会的大股东,可以说除了陈半山以外,他就是浙商商会的二号人物。
苏荷花的父亲苏沐风看着寸头青年道,“周天,你也别傻站着,带荷花在园子里多逛逛啊。”
苏荷花不满道,“谁要和他一起啊?”
寸头青年周天眼底深处闪过一道晦暗,旋即消散,笑道,“荷花,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口是心非啊。”
苏荷花怒道,“我是说真的!”
苏沐风赶紧一扯苏荷花纤细的手臂,道,“年轻人嘛,脾性有冲突正常,多磨合一些时间就行了。”
周朔这才没有开口。
远处,严老和宁老正坐在石桌上饮茶。
见着此幕,严老摇了摇头,“苏家也太急切了,就这么想进浙商商会吗?”
宁老道,“浙商商会不说华国,哪怕就是全世界也是不折不扣的庞然大物。强强联手,本就是大道使然,还是说因为严老友你喜爱荷花就看不得她为家族做出取舍?”
严老叹息,“我是觉得一百万也能度过此生,一千万也能度过此生,没必要非得舍弃那么多,往上攀爬。”
宁老摇头道,“非也非也,上面的风光又不只在于钱财的多或少。就说你这次的甲骨文,难道严老友你真就一点也不怀疑背后是有什么小人在捣鬼吗?如果说,是你师父递交的这份甲骨文,还会有人.”
严老面色一肃,打断道,“这是关系到国家荣誉的大事,严牧相信没有那种宵小之辈会在背后故意搬弄是非。”
宁老看着严老,道,“那就是说你觉得是自己错了?”
严老道,“这老夫也实在费解,也许是我错了吧.”
宁老道,“何必怀疑自身呢?”
严老没再往这个话题深入下去,而是看向远处的苏荷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