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张三彪一身精壮的肌肉,朝歌却看了苏白一眼。
“稍微控制一下力气,别让他不好收场。”苏白道。
闻言,朝歌还没表示,张三彪却怒发冲冠起来,“好生猖狂!我倒要看看你今天打算怎么收场!”
“妈的,要不是许锋,就你这样的货色,我tm一只手就能——”
轰!!
话音未落,朝歌出拳了。
只一拳,拳风凌冽,携着狂风,呼啸而至。
眨眼之间,那仿佛摧枯拉朽一般的拳头就临近了张三彪的面门。
张三彪甚至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大脑还停留在对苏白的讥讽上,然而下一刻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拳印。
噗——
张三彪整个人瞬间倒飞而出,身体像是被一个卡车给撞了,鼻梁折断,一股鲜血直接喷涌出来。
唰!
霎然间,所有人都张大了嘴巴,完全没想到这一幕。
“张部长!!”
武术社团的学生稍微愣了一下,随后就惊恐地叫了出来。
他们连忙将张三彪给扶起,察看其情况。
这是怎么回事?
张部长不是说好要硬接下对方三拳的吗?
怎么一拳就被人打成了这样?
看着张三彪此刻鼻青脸肿,淤血积重的脸庞,众人内心狠狠一抽。
他们抬头看向朝歌,“你好狠毒!同学一场,你是想闹出人命吗?”
“死不了。”
朝歌不善应付这种场面,只冷冷地回了一句。
随后转身,向苏白走去。
“啧啧。”苏白看了眼惨兮兮的张三彪,道,“人家好歹也是武术社团的部长,以后还怎么招生?”
朝歌道,“.苏师,我做错了吗?”
苏白忽的一笑,“不,你干得很好。”
朝歌这才低下了头。
“行了吧。”
苏白对武术社团的学生问了声。
众人此刻哪里还有心思回答,全都暗自咬牙,心怀怒意。
苏白耸了耸肩,旋即和朝歌二人走回了教学楼之中。
楼上。
张晨宇等人如同石雕般,怔在原地,一动不动。
“我就说了吧,你们根本不知道苏白究竟藏得有多深,重大就没人能动的了他!”
李兴明哼唧几声,脸上全是喜悦,仿佛自己才是此次获胜的主角。
但这件事并没就此停歇,而是很快发酵起来。
武术社团先是被人挑了场子,后面部长又给人打成这样,当下学生之中全在讨论此事,风波愈演愈烈。
不多时,陈河就知道了这事,没过多久,他便带着保安部的几个工作人员找了上来。
“苏白!”
陈河一到,立马就大怒地指着他,“你好大的胆子!上次故意殴打我的学生也就罢了,这次居然又干出这样的事!”
“根据校级规定第十三条,故意在校园内寻衅滋事,将处以停课一个月的处罚!”
陈河大义凛然地说道。
历史系一班的教室里。
讲台上的老师都惊呆了,连忙看向苏白,“苏同学,你这是干了什么?怎么副院长都来了?”
老师一般和学生不同,他们成天忙于科研工作以及家长里短,校园内的事也不怎么关注。
陈河领着这一群保安登门逮人的架势可把他给吓住了。
其他学生也都朝苏白看了过来。
说起来还真没错。
自从苏白进了江家的大门后,这个本来在班上默默无闻的男生,突然一下子就变得高调起来。
于正面来讲,对方是严老的学生,还参与进了破译甲骨文的大工程之中,可谓是大功!
但于负面来讲,对方先是在校园里打了渝城环保局局长的儿子吴墨,后面又打了历史系学院副院长的学生,现在又把武术社团给狠狠踩了一脚,更别提对方还和许锋有莫大的关系.
种种因素关联起来,这些同学看苏白的眼神不禁复杂万千。
“首先,我并不认为这件事属于寻衅滋事。那什么武术社团的部长不是自己开的口,要接朝歌的三拳吗?”
苏白起身,反问道。
“还敢嘴硬!看看你把人家打成什么样子了!就连他师父都看不下去,给我打来了电话!”
陈河言辞烁烁,咄咄逼人,“况且这还是在校园里,你知道产生了多大的负面影响吗?严师兄就是这样教得你不成?”
苏白皱了下眉头。
这个陈河每次找自己麻烦,总会把严老提到嘴边,也不知道到底藏着什么心思。
况且停课一个月?
这学期总共也就只剩下三周了,自己岂不是连期末考试都参加不了?
“给我去把他抓起来,这种歪风邪气绝不能助长!”
陈河直接挥手,就让那几个保安上前。
“等等!”
可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一道声音。
陡然间,陈河眼神一滞,“魏魏校长?你怎么来了?”
果然,来人正是魏白鹤。
他穿着一身白色西装,头发花白,但却打理得一丝不苟,同时整个人精神饱满,完全看不出任何一丝老人该有的态势。
“陈副院长,你先退下,张同学自己刚刚已经说了,不关苏白的事。”
魏白鹤开口道。
陈河眼中全是不解,坚持道,“魏校长,苏白他故意在学校里打人闹事啊!学生中全在讨论这事.”
“摄像头有经过。”魏白鹤无奈地看了眼陈河,“至于人证,张三彪也还在,你自己去问问他就行了。”
“魏校长!”
陈河无法理解,这种行为难道还能偏袒的?
“陈河!”
魏白鹤加重了语气,“你忘了上次我说的话不成?”
陈河动作一僵,旋即想起那日魏白鹤在办公室内说的事,“想动苏白?你就是闹上中央,也不管用。”
“这这.”
陈河嘴唇一阵嚅动,最终狠狠瞪了苏白一眼,转身离去。
“这老家伙真是恶心人极了,算了,我再找二舅给他施施压。”
李兴明不善地盯着陈河的背影,心中有了一个决定。
“好了,苏白你跟我出来一下。”
魏白鹤向苏白招了招手。
历史系一班学生心中此刻已然是翻天覆地。
谁能想到,一个学生三番五次地在校园内打人滋事,结果偏偏还始终没人能动的了他?
这不?连校长就亲自出面了。
如此一来,对方怕是黑、白两道的背景都有了。
张晨宇狠狠咬了下舌头,“日后说什么也不能和苏白对着干了,这家伙藏得有些深,这背景怕真不简单!”
苏白倒是面色平静,走出了教室外。
就在走廊上。
正好是上课时间,也没外人。
魏白鹤刚要开口,就见着苏白点了根烟抽起来。
“你这样一来,倒真和那些校园内的纨绔大少没什么两样了。”
魏白鹤满是异样地说了句。
苏白瞥了他一眼,“有事说事,没事滚蛋。”
魏白鹤笑道,“放心,只要你不乱来。一个重大而已,随便你折腾。”
“笑得像个老狐狸,一看就没好事。”
苏白一看魏白鹤满是皱褶的笑脸,心中就不太妙,“我先说好啊,我最近可没空,要积极备考期末考试来着,后面还要和严老去一趟北都。”
魏白鹤惊讶,“你要去北都?”
苏白颔首,“没错,严老是真把我当他的关门弟子对待了,不去的话有些说不过去。不过也还好,顺道见见李兴明她爷爷那些老人,再去王府井买些正宗的桃味烤鸭吃,记得还有一个老面铺子也不错,还能去三岔口胡同里转转.”
“停停停!”
苏白这一番絮絮叨叨听得魏白鹤一下子反应不过来。
半响后,他才冷不丁地笑道,“说这么一大堆,太岁,你怕是在故意掩饰什么吧?”
“我有什么掩饰的?”苏白摊手,右手夹着一根万宝路香烟,“再说你们不是无所不知吗?”
魏白鹤没好气道,“别贫嘴了,我还不知道你的性格?越是掩饰越是故作自然,实际上平时说不了这么多话。”
“切~”
苏白不爽地抽了口烟。
魏白鹤道,“说真的,你去北都再怎么也该和她见一面吧?”
“不见。”
苏白没有半刻的犹豫。
魏白鹤道,“真的不见?那可是你的.”
“行了!魏白鹤!”苏白杵灭烟蒂,看向对方,道,“国安科想接触她,自己想办法去,我可不想见那个疯婆子。再说你们不是神通广大得很吗?都能找得出我,还找不出她?”
魏白鹤道,“不管怎么说,她也是这世上和你最接近的那个人。太岁,说真的,你这一个人活得再久,没个朋友,多孤寂不是?”
苏白叹了口气,随后右手搭在魏白鹤肩上,一字一句道,“你一个六十来岁的小娃娃,怎么还喜欢对我说教起来了?”
“哎哎哎!疼!”
魏白鹤肩头被抓得生紧,连忙道,“行了,我只是这么一说。毕竟你知道的,这世上长生的也就你跟她两人,科里对你研究了那么多次,也没发现长生的奥秘,这不就想找她看看吗?”
“长生不是人类可以触及的领域。”
苏白想到了某件事,语气怅然起来,“这是神明所下的诅咒。”
魏白鹤没想太多,他咳嗽一声,“对了,还有件事”
叮——
就在这时,下课铃声响起了。
魏白鹤无奈地看了眼周遭离开教室的学生,只能作罢,道,“下次再聊,我先走了。”
“赶紧滚!”
苏白没好气地催促道。
等到魏白鹤彻底消失在视野之中,苏白这才收敛起脸上的所有神色。
无人发现,他的嘴角在缓缓勾起,
“倒是勉强把他给糊弄过去了。”
魏白鹤猜的没错,自己在想要掩盖某事时,确实会闲扯很多话。
但他却想不到的是,自己想要掩盖的并不是北都的那个女人,而是秦川的迷雾。
也正是因此,一番对话,看似繁杂,其实魏白鹤根本就没有任何收获。
“唉。”
苏白叹了口气,看着远处黛色的山脉,喃喃自语,“那地方我已经去过一次,不想再去第二次了”